徐婉宁到清风苑时,静姝正倚在外间的榻上看书呢,见徐婉宁抱着庄姐过来了,她连忙下了地,接过庄姐抱在怀里,逗弄着道:“几日不见,姐儿又重了些。”
徐婉宁在椅子上坐下,笑着道:“这孩子贪吃得很,我真担心将来吃成个胖姑娘,可如何是好。”
静姝看着庄姐道:“即便吃胖了,咱们也是个俊的。”
阿姆这个年纪最喜欢孩子了,她见徐婉宁的庄姐这般玉雪可爱,亦是喜欢得不得了,心里却是又忍不住盼着自家姑娘了。 “大小姐若是能有个这么漂亮的孩儿该多好。”
阿姆又念叨起来。 徐婉宁放下茶盏,问静姝道:“你这进门也一年多了,二弟屋子里又没有旁人,按理说也该怀上了。”
阿姆急着道:“可不是嘛,可咱们大小姐一直没动静呢。”
静姝当然也盼着做母亲的,只是嘴上却不好说出来,她信口道:“这事是要看缘分的,许是我们跟孩子的缘分还没来呢。”
徐婉宁笑着道:“这几日宫里的太医日日都过来,那个张太医可是太医院的头号圣手,明个你让二弟将他请过来,给你号号脉,开几幅上好的坐胎药来。”
不待静姝答话,阿姆喜着回道:“是应该看一看了,这怀孕确实讲究缘法,但也事在人为,让太医给调理一番,说不定一下子就怀上了呢。”
静姝与徐婉宁正在这里闲聊,三姑娘从官学里散学归来,径直来到了清风苑。 紫云端来点心和果子,三姑娘一面吃点心一面与两个嫂子说道:“现下有很多寒门子弟没有条件读书,柳先生这阵子正在筹备建私学呢,让那些想念书的寒门子弟也能读书。”
听了三姑娘的话,徐婉宁问道:“哪个柳先生?”
三姑娘回道:“就是大名鼎鼎的柳韵之啊,大嫂不会连柳先生大名都不知晓罢。”
徐婉宁“哦”了声,笑着道:“你莫看我不喜读书,但这江南柳才子的名声我还是知晓的。”
静姝附和着道:“柳先生能有为寒门子弟建学的抱负,甚好。”
三姑娘冲着两个嫂子嘻嘻一笑:“办学可是需要银子的,两位嫂子都不差钱,能不能支援一下啊?”
徐婉宁看着小姑子笑道:“原来是找咱们要银子来了。”
三姑娘笑着回道:“咱们官学里的同窗好多都支持柳先生办学,我自己也出了五百两呢。”
三姑娘摇着徐婉宁的袖口:“我知大嫂是个心善的,又不差银子,不会舍不得出这笔钱罢。”
徐婉宁哈哈一笑,对着三姑娘道:“心善倒是谈不上,只是大嫂我确实是不缺银子。”
她伸出一个手指:“既然你跟我开口了,我出一千两。”
徐婉宁贵为侯府嫡女,嫁妆丰厚得可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这点钱,对她来讲,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静姝的嫁妆自然是跟徐婉宁没法子比的,但好在她有个好夫君好婆母,李陵的俸禄虽然是要充公的,但隔三差五立功的封赏却是都给了她,静姝那长公主婆母又送了那么大的皇家庄园与几千亩的良田与她,光那几千亩良田,每年就有万两银子入帐。这样算下来,静姝的身家甚至比徐婉宁还要高些。 三姑娘开心道:“大嫂真是爽快。”
说着,她又看向了二嫂。 静姝附和着道:“办学是利国利民的事,我也出一千两。”
三姑娘乐得抚掌道:“若是贵妇们都如大嫂二嫂这般有见识又康概,天下寒门子弟都能有书读了,我先代柳先生谢过你们了。”
姑嫂几人正在屋子里说着柳先生办私学的事,李陵归来了,徐婉宁和三姑娘这才纷纷告辞。 待她二人走后,李陵忍不住问静姝:“我方才听你们在提那个姓柳的?”
静姝深知李陵厌恶那柳韵之,即便是他不问,她也是要告诉他自己资助柳先生办私学的事情的。 “柳先生要为寒门子弟办私学,正筹银子呢,三丫头与咱们说了,我跟大嫂就各出了些银子,权当是为那些读不起书的孩子们做善事罢。”
李陵依旧沉着脸,总之只要提起柳韵之,他心里便是不痛快:“出银子可以,我可是不允许你去见那姓柳的。”
静姝帮他脱下官服,瞥着他冰冷的脸色,心里好笑,面上却不表露,只问道:“你今日归得怎这样早?”
李陵回道:“将营里的事情处理完,我去宫里请张太医去了,刚将他送到碧堂居去。”
提起张太医,静姝想起方才徐婉宁和阿姆劝她调理身子备孕的事,她便开口对李陵说道:“改日你请张太医给大哥施针后,请他到咱们这来帮我号号脉。”
李陵一听这话,连忙问妻子道:“怎么了?你可是哪里不舒坦?”
静姝听他这样一问,脸颊微红,支吾着道:“我不过是想让太医帮我号个平安脉,抓些安胎药来试试。”
李陵见妻子含羞的模样,脸上露出了笑容,将人揽在怀中调侃道:“就这样急着为我生孩儿?”
静姝推开他,蚊子似的支吾着道:“你别瞎说,我哪里急了。”
李陵上前,干脆直接将人打横抱在怀中,坏笑着道:“既然夫人着急,那我不得不多卖些力才好。”
静姝红着脸,将头紧紧埋在李陵怀中。 李陵抱着怀中的妻子径直去了内间,用脚合上房门,二人又在床榻间腻歪起来。 事后,李陵心满意足的睨着小妻子道:“你如今可是比从前温顺多了,早知这样,为夫早些追你生孩子好了。”
静姝嗔了眼李陵,索性扭过头去不理他。 李陵穿衣下了地,便要过来抱她:“走罢,我抱着你去洗漱。”
小妻子却是果断的拿开了他的手,李陵疑惑道:“怎的了?你不是一向爱洁吗?今日不洗了?”
静姝红着脸支吾着道:“我听说事后不能急着洗的,那样不容易怀上,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怀上,我怀疑就是事后洗得太勤的缘故。”
李陵被小妻子逗得哭笑不得,他上前吻着她光洁的额头,笑着道:“真的就急成这样?”
静姝一动不动的平躺在床上,只用手捶着他娇嗔道:“我是急着为你生孩子,你还来打趣我。”
李陵索性复又躺了下去,搂着妻子道:“你还小,这事我也没着急,但夫人既然这般心急,为夫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再多卖卖力了。”
说着,他便欲又卷土重来。 静姝惊呼着道:“你干什么?方才那些精血说不定正在孕育孩儿呢,你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功亏于溃。”
说着,她连忙推开李陵,嘟着嘴道:“你莫要动我,我这样一动不动的平躺着,才有助受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