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的五月,醉柳拂堤,莺歌燕舞,是京中最美的时节。又正赶上周毅将军抗击匈奴凯旋归京,又给这个春日增添了热闹喜庆。 周江宁担心家中事情惹得出征在外的父亲分心,所以她是在得知父亲击退了匈奴凯旋的消息后,才在家书中将赵媛儿对周怀恩做下的阴损事告诉周毅。 周毅在归京途中接到家书后,便命副官带大军押后,他只带着一队亲卫快马加鞭不分昼夜的赶回家中。 周江宁见了父亲,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悉数说给了周毅,并且将人证物证也一并拿到了父亲跟前。 周毅只有周怀恩这么一个儿子,他深知赵媛儿是个心术不正之人,这才无奈将儿子安置在老家,就是担心儿子惨遭赵氏迫害,却是没成想这赵媛儿竟然趁他出征在外,竟然擅自将儿子接回京中,还用这种阴狠的招数残害他骨肉。 周毅听了长女的话后怒不可遏,当即便挥笔写下休书,然后让人将赵媛儿押送过来,逼迫她署字按押。 赵媛儿被周江宁关押数月,早已失去了往日养尊处优的贵妇模样,整个人满身污秽,披头散发,如同疯妇。她见了周毅,便是抱怨喊屈,又哭又闹,说什么也不肯在休书上署字按押。 赵媛儿自来不贤不惠,周毅本就对她没有丝毫感情,不过是皇命难违,又看在简郡王府的面上才勉强与她维系着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现下赵氏触碰了周毅的底线,周毅自然是不会对她容情。 周毅见她哭闹不止,便不耐烦的冲着左右侍从一挥手,左右上前,强按住赵媛儿的手画了押。 周毅连看都不愿意看这疯妇一眼,待她画了押后便对着侍从吩咐道:“且将这休书送去简郡王府,将这弃妇押送到家庙严加看管起来。”
赵媛儿一听这话,更是如疯狗一般大喊大叫咒骂周毅,她在地上打破打滚的哭闹,说什么也不肯就范。 侍从无奈,只好堵上了她的嘴巴,正要将她绑起来强行押送走,门上的来回道:“简郡王和简郡王妃来府求见。”
周毅冲着侍从命道:“既然她父母来了,便让他们再见一面罢。”
侍从得命,这才放开了赵媛儿。 一会功夫简郡王夫妇进了正厅,见了女儿这般模样,简郡王妃也顾不得体面,直直的扑向女儿抱着哭了起来,简郡王拧着眉头,质问周毅道:“本王女儿好歹是个郡主,即便是嫁给将军,犯了错,你们也不该这样待她。”
周毅冷哼道:“她既然奉旨嫁入我将军府,犯了错便要由我家规处置。”
说着,他便将赵媛儿谋害周毅子嗣的罪证通通的推给了简郡王:“王爷的宝贝女儿做了什么好事,还请王爷自己看罢。”
自从赵媛儿犯事后,简郡王夫妇已经来府上找了多次,怎会不了解自己女儿犯下的罪过。 简郡王将那些罪证推到了一遍,缓和下语气对着周毅道:“周将军,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媛儿她嫁与你这么些年,为你打理中馈操持家务,你且看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原谅她这一次罢。”
周毅冷声道:“王爷说的倒是轻巧,赵氏她心狠手辣,竟然趁我出征在外意图毒害本将军唯一的儿子,这般毒妇,王爷让我怎么原谅她。”
简郡王也知这事是自己的女儿做得太过,他微微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再开口向周毅求情。 简郡王妃也知事已至此,若是想让周毅再与女儿过下去是不可能了,嫁出去的女儿若是被休回娘家,即便是贵为皇室中女也是不可能再嫁的。简郡王妃看着女儿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样子,她现下也不求女儿再能做高门贵妇,只求着能让她下半辈子能够衣食不缺,若是她被周毅休弃发配到周家家庙,那些人哪里还会待见一个下堂妇,女儿的下半生不定如何凄惨呢。 为了女儿的将来计,简郡王妃对着周毅求道:“媛儿她虽然一时糊涂,倒到底也没有伤到公子,既然将军执意休弃媛儿,那妾身也没旁的所求,只求将军允许王爷和妾身将她带回府中罢。”
“这可不成!”
周毅虽恨赵媛儿,但也不是冷血无情之人,他见简郡王妃慈母心肠放低了姿态来求,周毅正要心思松动,只见周江宁英姿飒爽的迈进了正厅,冷声拒绝了简郡王妃的请求。 赵媛儿被母亲爱抚着刚刚安定下来,见了周江宁又来搅合,她气得立刻从地上暴跳起来,指着周江宁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个煞星,三番五次的与我过不去,到底是何道理?你已经是出嫁女,却一味的来参和娘家的事,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周江宁高昂着头,冲着赵媛儿道:“我乃大将军嫡长女,这将军府自然有我说话的份儿,你个下堂妇,哪里还有脸来与我狠三狠四。”
说着,周江宁冲着左右仆妇一挥手,吩咐道:“且将这弃妇给我押到家庙里好生的看管起来。”
左右仆妇应声就要上前来拉赵媛儿,赵媛儿吓得紧紧的躲在母亲身后,哭着道:“父王母妃救救我!”
简郡王妃早听闻周江宁泼辣的名声,她见对方成心不让女儿好过,气得厉声道:“媛儿乃郡主,身份尊贵,哪里容得你来处置。”
周江宁冷声回道:“即便她是天王老子,既然嫁到了我周家,既然犯了罪,就得按照周家家规处置。”
简郡王见周江宁态度冷硬,他缓和了语气别有意味的对着她道:“周大姑娘,俗话说得好‘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本王听闻令婿在京缁已经守了好些年,正要调入京中,大姑娘既然已经嫁做人妇,自然要多为夫家打算才是,何必来参与娘家这档子事。”
简郡王身为皇室宗亲,管着吏部人事任免的差事,他这番话正是要赤裸裸的威胁周江宁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