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幅合作而成的画作。也有自成一对的陶瓷杯子静静摆放——那是纪念北堂和墨南结婚十年纪念日,小南瓜和小美人特意去学陶瓷烧出的成对的杯子。还有五个做工精巧的青木碗并排而置,两个大,两个小,还有一个很迷你——那是代表北堂玺梵、墨南、北堂梨、北堂祁,以及后来出生的北堂望。墨南说,这些都是家的味道。如果不是北堂阻止,墨南本来打算把这些摆到金殿去的,因为皇宫这么大,金殿那处,就好比一个家的“客厅”。这些东西摆在御书房,宫人们自然仔细着每日擦拭整洁,北堂一日日看着,倒也觉得有些小小的温馨。正拿起架上的一个小木碗,碗底刻着一个南字,这是南瓜的,嘴角牵起一笑,转头,却见门口处慢慢踱进一人,将一本本子搁到书案上,慢悠悠道,“父皇,母后说让我把功课交给父皇看。”
来人便是最小的皇子北堂望,今年十岁,北堂望虽不如龙凤胎那般太过精致的模样,却也算得上俊俏,眉宇间透着一股男子汉的气概,只是稍稍内敛,准确来说,是有些慢悠悠的性子。北堂闻言,有些无奈地放下小木碗,检查功课这事是她说要做的,结果总是偷懒。才翻开本子,便见北堂祁走了进来,一身玉青袍,束着玉冠,年方十六,浑身便显出翩翩美少年的气质,俊美的脸上,总是挂着几分似笑非笑,走上前来,朝北堂稳稳行礼,开口,声音低醇透着清磁,“参见父皇。”
北堂摆手示意他免礼,只问,“怎么了?”
“小梨儿,又不见了。”
北堂祁语气中稍稍透着一点无奈。北堂闻言,只问,“去秋阁的梨树上看过了?”
“命人瞧过了,不在梨树上。”
“金殿的房梁上呢?”
“也不在。房顶上也不在。”
“那是爬低崖去了?”
北堂忍不住嘀咕,小南瓜自小见着高的地方就喜欢爬,越长大越是喜欢往高处钻,一点也不畏高,去年跟着北堂祁出宫狩猎,更是去攀爬那处悬崖,北堂祁还有众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就爬到那直壁的半山崖处,不上不下。“小皇姐出宫去了。”
旁边一个声音稚嫩悠悠,突然开口,北堂和北堂祁这便转头,见北堂望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模样,慢悠悠道,“今日是东方干爹的寿辰,小皇姐昨日说要去庆祝。”
北堂望说着,对自家父皇眉角那突然的抽动视而不见,当初墨南说让三个孩子认东方奕泓为干爹,北堂便不怎么赞可,后来虽然答应了,可是每回小南瓜去找东方奕泓,北堂都不怎么痛快,虽不痛快,却还是每每都放他们出宫,还准备了好些东西让他们带到长郊。不过,北堂祁比较在意的是——“望儿,你方才为何不说?”
“我等你们说完,不急。”
北堂望悠悠说着,稚嫩的脸上依旧是从从容容,北堂听着他的话,眉角微微抽动,总觉得这儿子对什么事都淡定过头了。正说着,却见门口处,一人很是忙乱地闯进御书房内,边跑边叫,“皇上~~皇上不好了~~”一布青衫拜倒在地,布精明那哭丧着的脸很是纠结,“皇上~梁州进贡的那玉琉璃球不见了!”
北堂祁见着不精明那慌乱的模样,微微拧眉,“莫不是叫小梨儿偷去了吧?”
他记得小梨儿说过那玉琉璃球很漂亮。不精明听着又是一脸恨得牙痒痒,他就知道、又是那个小祖宗!居然偷到他的国库多添了好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如今又少了一件!说到底,这都要怪皇上!对,就是北堂。因为北堂记得墨北曾经说过,如果南瓜手痒,要给她做些机关玩,于是他将后宫的一处行宫改成了一个密堡,又搜罗了机关巧匠在密堡内安设机关,本来是给墨南解痒的,结果小南瓜不知怎的也闯了进去,还叫她研究出了好些个机关,墨南当下大叹,不愧是她的小南瓜,对机关锁头什么的很有天赋!北堂坚持许久,终究还是未能挽救他的小南瓜,让小南瓜跟着大南瓜,最终也继承了墨南的……偷术。不精明第N次嚷着要“告老归田,远离南瓜”,北堂祁只好为父分忧,将人领下去,谈一谈世界大观,说一说历史潮流,第N次把不精明忽悠得忘了国库被偷一事。待人都下去,北堂这才唤了琮龙,将小木碗放回原位,问,“东西都准备好了?”
“回皇上,都准备好了,属下待会儿就给娘娘送过去,墨北姑娘没有带信,依旧只送了一件敦煌国的小玩意过来。”
“恩。”
北堂摆摆手,眸色清淡,琮龙脸色顿了顿,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转身离开。而另一边,长郊竹林处……“左边,东方干爹,左边二十米外有一只野鸡!”
清脆动听的女声从竹林上方传来,东方奕泓厉然转身,拉弓射箭,“嗖”的一声,箭离弦动,野鸡已被射中。“哈哈,东方干爹好棒!”
灵动的笑音,宛若清零鸟语,伴着头顶的一阵阵鼓掌声,东方奕泓抬头,便见一袭鹅黄衣裙顺着竹竿飘然滑下。北堂梨有着和北堂祁如出一辙的精致容貌,只是眼眸比起北堂祁更透着清澈灵动,身形也更显纤细、柔美。东方奕泓看着她滑下树来,微微低叹,“女孩子家,总是这般爬上爬下的……”“东方干爹,你说什么?”
“我只是在想这野鸡待会儿做烤的还是煮的。”
“首先是要拔毛!”
北堂梨认真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