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就是问:“怎么样?人已经送出城了吧?”
“老爷放心,人我都已经安全的送出去了,是亲眼看着他们走到我这才回来了。”
李管家低下头,毕恭毕敬的回答。“那就好,我看这也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了,你去祠堂看看,让他起来吧。”
顾员外说着,将手中的茶杯不轻不重地搁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李管家点了点头,欣喜的转身朝祠堂跑了过去。才刚刚推开祠堂的大门,就看到供案下方的一个软垫上跪着一个人。李管家立马换上一副心疼的语气上去哄着说:“少爷,这都跪了一个时辰了,可累坏您了吧,赶快起来吧,老爷说了您可以回去了。”
“李管家,你不用心疼我,我爹什么脾气我最清楚了,你不要因为心疼我牵连了你自己,我还可以再坚持一会儿的。”
顾荣涛咬牙切齿的说,看得出来他其实已经支撑到了极限。李管家听到他这一番话,心里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安慰,果然这么多年自己对大少爷的疼爱也不是白疼的。“您可就放心吧,老奴说的都是实话,确实是老爷看着时辰到了,让老奴过来把您叫去大堂。”
李管家说着,过来伸出手搀扶顾荣涛。再三确定了这确实是顾员外的意思后,顾荣涛这才慢慢的从软垫上抬起腿来,虽然说家里的仆人因为心疼他给他拿来了软垫垫着,但是毕竟这地面硬的要命,跪久了膝盖还是会痛。李管家看着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少爷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心疼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少爷,您说您这又是何必呢?您只要低个头和老爷道个歉,说个实话不就好了吗?又何苦受这罪。”
“李管家,我爹是什么脾气你不清楚吗,为了能讨皇上的欢心,他能耗费几个月的功夫去寻找民间的能人异士,却始终不肯抽出几个月的时间来好好陪陪我,在他心里我都没有他那些虚名来的重要。”
顾荣涛说。他的额头上密密地沁出来一层薄汗,头发丝全部都粘在了脸颊上,背后的衣服都湿了一大块,而膝盖上也传来了一阵一阵的疼。李管家当然清楚这两个人都是什么脾气了,从小到大他劝谏的话已经不少了,可是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这两父子始终是水火不相容。看着顾荣涛今天已经足够的疲惫了,他不想再说些不开心的事情再招惹他的不快,于是便又换了个话题。“少爷,我有件趣事儿,想今天跟你说说,你看看要不要听啊?”
李管家说。“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顾荣涛扭头看了一眼李管家讲。“既然这样,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其实这个事儿呀,说来也简单,今天公子在祠堂罚跪的时候,府里来了一位客人。”
李管家说。“恐怕又是爹看上了他的哪一门手艺,所以才让他来府中做客吧。”
顾荣涛说。“是这个样子。”
李管家说着,他们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大堂,李管家看着脚下仔细的说:“公子小心点,这有个台阶。”
“嗯。”
顾荣涛极其敷衍的随便应了一声。李管家看他的腿好歹能抬起来迈过这个台阶,这才有功夫继续往下接着说。“公子说的确实不错,老爷着实看上了他的一门手艺,只不过公子可能猜不到,这次老爷看中的可不是个男子,而是一位女子。”
李管家笑着讲。“是一位女子,难不成你是要说我爹这一次找不到男人,就找来了一个女人?”
顾荣涛惊讶的问着脚下差点打滑,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公子当心一些,可不要搁着碰着了。”
李管家心里一惊,也顾不上回答顾荣涛的问题,你把伸出一只手来捞住了他。顾荣涛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不至于跌的太难看了。不过他依旧还是觉得很奇怪,他爹不是一贯招募的都是男子,这次怎么想到会招募一个女子呢。“我没事儿,你接着说。”
顾荣涛讲。“这姑娘呀,倒真的是有些过人的本事,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可有着一手好的雕刻本领。”
李管家一想到花夜莲,说话的语气都不由欣慰了几分。“雕刻,这我爹以前不是已经招募过这样的人才了,但是让他当庭雕刻了一件觉得不满意,把人放走了吗?怎么这一次又找了个同样的人过来?”
顾荣涛问。“这一次同上次可不一样,少爷有所不知,上一次老爷招募到的人,仅仅只是会在玉上或陶瓷上做雕刻,但是这位姑娘呀,可与他们不一样。”
李管家有些得意洋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