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大概是没见过陆允恒穿着这么不凡的男人,居然连一杯廉价的西瓜汁都不放过,顿时有点尴尬。“先生,不好意思,我们饭店的冷饮,没有办法打包外带的。”
陆允恒凝了凝眉,然后阔步走过来,拿起西瓜汁,当着我的面,一口气全部喝进了肚子里,最后再三确认桌子空了,这才拎着方凯的衣服,把他拖了出去。独留我一个人坐在包厢里,一脸懵逼。这狗男人又在发什么疯?这是走,也不给我留一口吗?!我被这骚操作惊差点掉了下巴,又看着面前被扫荡一空的餐桌,气顿时不打一处的来了。偏偏这时候服务生还火上浇油的提醒我结账,生怕我跑了似的。我一肚子的火无处发,结完账,越想越气,打开微信,翻了半天,才忽然想起来,上次因为被扫地出门的事儿,通骂了他顿后,就直接把人拉黑了,现在还在小黑屋里呆着没有被放出来呢。想了想,我立马去小黑屋把人拉了出来。点开语音就是一通发泄。“你又发什么神经啊?好端端的一顿饭,你非要搅得所有人都吃不了,才甘心吗?”
“吃饭就吃饭,你连吃带拿的,陆家缺你这点饭吗?”
“堂堂陆丰集团大总裁,连口西瓜汁都要打包带走,陆总,你要不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都做了什么?”
语音一条接着一条,对着他疯狂输出。输出完毕,不等他回复,再次打入小黑屋!呼~心情一下舒畅了!有气就不能憋着,要不多伤身!我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来的时候是方凯开车带我过来的,现在他走了,我怎么办?一想到从市里打车回厂子,那高的离谱的打车费,我就一阵肉疼。认命的抓起手机,刚点开打车软件。陆允恒的电话忽然就打了进来。我吓的一缩,手机差点掉地上。刚才输出一阵爽,现在被找上来的感觉却不太好,犹豫了下,我还是小心翼翼的滑动接听。陆允恒低气压的声音一下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云绾,你是想死?”
我心头一跳,努力稳下情绪开口道:“不想,我本来好心好意请你们吃饭,是你把饭搅黄了,我只是没控制住情绪!!”
“所以,你就把我拉黑?”
“我……”狡辩的话还没出口,陆允恒凉薄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下次想死去远点,我肯定不拦着,血崩也别溅我身上。”
“嘟嘟——”电话被挂断。我却直接愣在了原地。脑海里突然想起,我那一胎掉了又被陆允恒冤枉,报复性吃辣当着客户的面就血崩,差点没把陆允恒吓死的事儿。那时他看见血顺着我的大腿流下来,整个人都跟疯了似的,抱着我一路狂奔到医院,求医生救救我。我到现在都还没忘记他当时慌乱无措的样子,眼眶通红,冷毅的眉眼里全是害怕。现在想起来,我的心情竟说不出来的复杂。所以,今天他把所有的饭菜打包带走,一口也不给我留,是在变相的关心我?可惜,我已经不需要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收拾好情绪,直接叫了辆车子,往厂区回去。路上,我给秦如月打去了电话,询问航信集团的事情。秦如月在电话那头狠狠的叹了口气:“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我都在他们集团楼下蹲了快一天了,昨天晚上也在花都温泉酒店守了一夜,还是没有见到他们的继承人。”
我拧了拧眉。天光科技的货都马上就要进车间了,如果航信集团的货没能及时的把烂货偷梁换柱下来,等待我的,会是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的后果。我揉着发紧的太阳穴:“他们集团的其他高层股东也没有办法联系吗?”
“有的,做不了主,哦,对了!”
秦如月忽然提高了声音,“我打听到内部消息,他们集团最近要开董事会,听说到时候那位继承人会正式的跟大家见面。”
我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什么时候?”
“下礼拜二。”
我立马翻开手机上的日历,看到上面的数字我瞬间泄了气,今天才周三,等下礼拜二见到那继承人时,估计厂里的车子都能上路了。不行!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我必须主动出击。挂断电话,我立马上网搜索航信集团,显示的是盛氏家族企业,都是企业的功绩和方向,没有任何收获。还有就是最醒目的几个大字,盛氏神秘继承人将接手集团,老董事长退休的消息。我气馁的刚想收起手机,忽然,在旗下企业当中扫到了几个熟悉的字眼——花都温泉酒店。我愣住,陆闻霜不是说,这是陆家的酒店吗?什么时候成航信集团的了?我立马深挖,越挖越想笑,合着昨天陆闻霜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说什么“知道这是谁家的酒店?”
到头来,跟她是一点都不沾边啊!不仅不沾边,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花都温泉酒店根本就航信旗下的产业。想着想着,我脑海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好办法。“师傅,掉头!去法院!”
来到法院门口,我先去打字社,准备了一份诉讼状,找到了诉讼口将填好的诉状递了上去。沉稳老练的工作人员翻看着我的诉讼状,表情微显诧异:“你要起诉航信集团的继承人?”
“是。”
我无比认真的回答。“理由呢?”
“店大欺客,纵容公司高层对顾客围堵辱骂,甚至对我动手。”
工作人员头也不抬的问我:“有证据吗?”
“有。”
我拿出让秦如月拍的视频给接待员看了看,接待员眉头微皱。“还有其他的吗?这个证据只能说明是集团高层人员的个人行为,不能直接证明这就是航信集团继承人的行为。你若想要打赢这场官司,就凭你现在的证据,难度可能会有点大。”
我思忖了下:“证据我目前只有这么多,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联系当时在场的围观群众。”
“嗯。”
接待员翻阅着我的诉讼状,严肃公谨的道:“那您接受私下调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