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产生了一股无力的挫败感。脚下一晃,险些就要栽倒至地。“上面有什么不对的么?”
几名读书人,分别从白一的手里,拿走了三封信。白一醒过神想去拦的时候,那几名读书人,已然怔怔的愣在原地,与他先前的反应一样,也是万分不信信里的内容,不过是转手了片刻,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这……”“卫兵何在?”
楚城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能够看出,那几封由布依族长拿出来的证物,如今成了佐证白家通敌判国的证物,怎叫他不激动与兴奋?“属下在。”
所有卫兵,齐刷刷的单膝跪下听令。“白家通敌判国一事,人证物证确凿,还不快快将他们拿下?”
“是。”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白一飞身而起,跃到自家父亲与几个弟弟跟前站定,“先前我在城外瞧见的内容,可不是眼下的内容。”
“是……”几名读书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我们先前瞧见的明明是楚城主与承王爷,与瓦拉族人有勾结,可方才再看时,却变成了白将军与白家大公子、二公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所有人的眼睛都可看着的,那信纸落到承王爷的手里后,他根本没有机会动手脚。”
“可信纸上的内容却是真真实实变换了。”
百姓们在交头接耳的议论。楚城主却是一声大喝,盯着掠自白家一行人跟前的白一,再度下令道,“若白家人中有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
眼看着卫兵就要朝自己这边冲过来。白一抽出腰间的长剑,指向一直安坐在木轮椅上的老承王,“是你做了手脚。”
说话间,他的眼里折射出浓郁的杀气,有股宁可自己死去,也要将他斩杀在剑下的意志在蠢蠢欲动。老承王并没有避讳他的视线,而是坦然的摇摇头,“你们这又是何苦呢?白家满门忠烈,到了你们这一代,却是连认罪的骨气都丢了。”
“还请承王爷注意言辞,我白家的骨头,宁碎而不折。”
白将军的神色一凝,同样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大刀。这把追随他征战数年,砍杀过无数敌军的大刀,或许在今日,就要染上自己人亦或者是自己的血了。见到白将军下定了决心。其余的白家子弟家仆,也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利器。如同白将军说的那句话一般,白家人的骨头,宁可碎成粉沫,也不愿折断跪于人前。场面的气氛,顿时肃杀了起来。百姓们看看白家人,又看看楚城主与老承王。他们知道,白家人被禁于白府时没有发作,是想等来一个公道。如今,他们等来的公道,却糊里糊涂的变成了罪证。怎叫他们不寒心绝望?“难不成,你们还想在这白磨城中反了不成?”
楚城主怒斥一声,“承王爷在此,岂容尔等胡来?还不放下兵器,投降认罪?”
“这……这总要给个说词吧?”
看过信纸内容的一名读书人,嚅嗫着出了一句公道话,“信纸上的内容,的的确确是变了,不仅白家,我等也需要一个说词。”
“是啊是啊。”
另外几名读书人连忙附和。老承王轻飘飘的视线,在几人身上掠过,“你们或许没有听说过,但白将军应该是知道,并且掌握着的,与兵部来往甚密的枢密院有一种药水,可以掩盖真实的笔墨痕迹,枢密院与兵部来往的机密信件,向来会用这种药水做掩护,而本王方才,不过是将药水的作用去除,让信纸上显露出真实的内容。”
听到枢密院与药水,百姓们神色复杂的望向白家一行人,显然是相信了老承王的话。“还愣着做什么呢?还不快些将白家人拿下,难道还要等着他们逃出城去,与瓦拉族人汇合后离开么?”
楚城主不满的瞪着自己的卫兵。这些个家养的卫兵,始终没有白家那些常年征战的家仆有胆。见到对方亮出了利器,便一个个踌躇着不敢向前。卫兵们壮着胆子朝前扑去。白家一行人的脸色越发严峻。真要冲突起来,那可就是真的反了!眼看着双方就要冲撞到一起,一道冷戾而霸道的声音,忽地在城门外响起。“住手!”
随之而来的,还有从各处涌现在城门外的白虎卫。人数虽然不多,但每一名白虎卫的精气神与名头,都能让城门里的那些卫兵闻之丧胆。穆景寒与白二,就站在白虎卫的面前。他们无视城内的目光,抬脚、迈步,进入白磨城。卫兵们再度停下了动作。白将军只觉得肩上压着的重担一松,不自觉的吐出一口浊气,看向自家那个失踪了许久的老二。“你终于舍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