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这种大型场合漏了怯。她从未想过薇薇安不站自己这边。“你就为了一个抄袭的设计师？”
“丹，事情还没有定论，过早的判断也不是一个职场人该有的行为。”
“就算她不是抄袭的又怎么样？我叔叔是董事会的人，他的面子你必须要给！”
“原来是董事会有人？”
舒颜笑了笑，“底气在这里。”
“你背后是董事会，我背后是舒氏，要是我哪天高兴，投资RED，和你叔叔平起平坐也不是不可能。”
舒颜这话确实嚣张了些，不过也是事实。丹哑口无言，曾经她用这样的身份欺负过很多人，但今天显然是搞错对象了。在场很多人，却没有一人为自己说话，丹开始站不住了。她指着舒颜，眼里充满怨恨，“都怪你！你给我等着！”
抬眼看四周，发现都是看好戏的表情，她只能红着眼眶跑开。看热闹的人散了一半，这件事不过是小小的插曲。舒颜的家世就摆在那里，说到底在众人眼中，不过都是有钱人之间的游戏罢了。看着丹消失不见，舒颜问薇薇安，“怎么样？要不要谢谢我？”
“谢你什么？”
薇薇安唇角扬笑。“我让你借着由头发挥，开了一个拖后腿的关系户，真不谢谢我吗？”
“这话怎么讲？”
“你应该不止一个助理，却又偏偏带一个对JAME狂热忠诚的小助理出现在我面前，小助理刚开始挑衅我，你并不阻止，硬是要等到她彻底说错话了才出面。”
“有整个时尚圈为你作证，是她主动得罪了舒家大小姐，你逼不得已才开除了她，你这么做对她在董事会的叔叔也有交代。”
舒颜竟有些佩服薇薇安，对于各种关系都能游刃有余解决。不过是董事会送来的关系户，自己硬是忍了良久，等来这么好的机会才出手。人人都说薇薇安是女魔头，听着硬邦邦的，实则不然。见舒颜是个玲珑心思之人，薇薇安也不藏着掖着，“一个拎不清的黄毛丫头，很难教好，却又甩不掉，确实应该谢你才是。”
“况且……也不排除是董事会安排来盯着我的。”
她低头笑了笑，“不过像她这么蠢的，大概率不是。”
舒颜点点头，薇薇安头衔是主编，相对于其他杂志主编已经有了很多的自主权，但这也触及到董事会的逆鳞。有时候，作为老板并不希望自己的下属如此强势。“看来做什么都要考虑后果才行，以前我那种横冲直撞的方式真是挺好笑的。”
“需要我帮你控评吗？”
薇薇安目光游离在挪动的客人当中，“不过以你舒氏的能力，应该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舒颜皱着眉问，“主编你真觉得我抄袭了吗？”
“我可什么都没说，你是我邀请的客人，我的态度固然重要，但是悠悠众口也很难堵上，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
薇薇安指尖轻点手中的香槟杯，整个人散发着淡定从容。舒颜听出话里的意思，薇薇安居然是站自己这边的。“你相信我？”
见舒颜也是通透之人，薇薇安明显真诚不少，“抄袭这种事情在时尚圈并不罕见，大众的记忆有限，拿钱封住媒体的嘴就好。”
舒颜舒了口气，“这种小事还不需要动用舒氏的关系，拿钱封口不是我的作风。”
“果然，一个好的家世就是说话的底气，就算有错也有人兜底，有了这样的勇气，闯荡世界也能更加无畏。”
“成为设计师是我自己的选择，和我是不是舒家大小姐无关。”
薇薇安的目光中透着欣赏，红唇微动，“心态不错，时尚圈最重要的就是心态，我看好你今后的发展。”
舒颜眸中带着星光，“谢谢。”
“我还有其他人要招待，我们的人会带你到座位上。”
薇薇安再次伸出带着珍珠戒指的手，投向已然是看朋友的目光，“希望今天玩得愉快。”
这里毕竟是薇薇安的主场，聊太长时间的话会影响正常宴会的流程。舒颜回握，“当然。”
她穿梭在人群中，在贴有自己名字的座位上落座。巨型的长方形餐桌上，一边是设计师，另一边则是各界穿搭达人和有咖位的明星。人还没到齐，舒颜无聊拨弄着刀叉，对面一道身影坐下，甜腻腻的声音传来。“舒大小姐，又见面了。”
舒颜停了动作，却也不抬脸，悠悠道：“我要是你，做了亏心事肯定害怕出门。”
“能够出席RED晚宴这么好的机会，谁会错过呢！”
许烟手撑着脸，满是甜笑，“又能看到你出丑，自然是要来的。”
舒颜声音透着凌厉，“许烟，别想着能脱身，设计稿的事情我和你没完！”
做了坏事还能在正主面前晃悠的人，她也算是第一人。“舒大小姐说的是什么，我完全不清楚。”
见舒颜这模样，许烟心里很畅快，看来这麻烦对舒颜来说并不小。设计稿确实是她泄露的，那又怎样？没有证据，休想攀扯到她身上。对方满脸无辜的做派，倒是把舒颜气笑了，“看来薇薇安的邀请门槛果然越来越低，你这样的十八线都能被请来。”
往日听到这样的话，许烟少不得要争上一回，但今天心情好，给舒颜找了麻烦，自己不自觉大气起来。她眸色春光盈盈，语气满是炫耀，“我有没有资格无所谓，带我出席的男伴有就行。”
“……”舒颜白了一眼，“狗仗人势。”
“你就不问问这次我和谁一起来的？”
许烟歪着头问道。“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猜的，浪费时间。”
许烟看见不远处缓缓走来的男人，冲他柔声打着招呼。甜声道：“楚先生，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