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慕沉吟片刻,“她被卫商陷害,应该还没有蠢到会主动送上门,我们去她家看看。”
柴玉家门口。生锈的铁门上面贴着褪色的春联,门口堆满了垃圾袋,整个楼道闻着腥臭不已。“这就是她家?”
舒颜拿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表情嫌弃。江慕慕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资料上显示就是这里。”
她看了眼屋内昏暗的走道,壮着胆子,“进去看看。”
里面的气味不比楼道强多少,还弥漫着一股屎尿味。江慕慕和舒颜皱着眉才走几步,就听到尖锐的骂声。“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要不是我心善,你们估计早就饿死了!”
高瘦的中年女人正端着一碗粥朝老人嘴里灌。“识相的就把棺材本拿出来,我心情好还能喂你们几口粥喝,心情不好,饿死你们!”
两位老人像囚犯一样坐在轮椅上,嘴边全都是米汤,下半身只拿一张尿垫盖着,听着女人的咒骂不敢吱声。江慕慕心想,这应该就是柴玉的爷爷奶奶,冲他们吆五喝六的人是保姆。这种现象很多,子女拿钱请了保姆之后就不见踪影,老人孱弱,就只能被保姆欺负。保姆都明目张胆要钱了,柴玉昨天肯定没回家。柴玉奶奶被灌得急呛着了,反而吐保姆一身。“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敢给我吐出来!”
保姆随手就给老人一巴掌,满带怨气拿起灶台上的抹布,钳着柴玉奶奶的脸擦起来,动作更是粗鲁不堪。这一幕实在让人看不下去,还没等江慕慕上前制止,身后的舒颜先挺身而出。“你给我住手!”
“你们是谁?”
保姆上下扫了眼二人,从围巾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确认其中一人是照片上的人之后,奸笑两声,“终于等到你们了。”
她昂着头冲隔壁房间喊道:“大哥们,快过来,人来了!”
这下搞得舒颜摸不着头脑,问江慕慕,“宝贝儿,她这话什么意思?”
江慕慕暗道不好。听着隔壁屋里的人开始移动的声音,忙拉着舒颜往外面跑。保姆连忙上前拉着舒颜不让走,“想跑?没那么容易!”
舒颜用细高跟朝保姆膝盖狠狠踹了一脚,保姆这才松开手,抱着膝盖大叫。两人跑到门口时,隔壁屋走出来两个睡眼惺忪的男人,顺着保姆指的方向看到她们,立刻上前去追。江慕慕拉着舒颜玩命朝楼下跑。跑到大门位置,刚想停下来喘口气,一转身发现那两个人就站在身后。望眼四周,都是拆迁片区,空无一人。马路上更是一辆车的影子都没有。片刻间,她们已经被围住。胖一点的男人吐了口唾沫,“妈的,让老子好等,终于能回去交差了。”
江慕慕把舒颜护在身后,提防着眼前二人,“你们要干什么?”
另一人邪笑不止,“问那么多干嘛,跟我们走就是了。”
说罢就要上前抓她们。忽然,一辆黑色轿车停下,从上面走下来四名身形高大的保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解决。随后对着江慕慕恭敬低头,“夫人。”
江慕慕朝他们身后看去,一辆劳斯莱斯就停在对面,透过落下的半扇窗户朝里看,秦隽正黑着脸坐在车里。“夫人,舒小姐,请上车。”
秦一从车上下来,恭敬说道。江慕慕和舒颜讪讪点了点头,面对他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刚刚她们骗过他。见现在已经安全,舒颜才顺了口气问江慕慕,“宝贝儿,追我们的是谁的人?”
“我猜应该是卫商。”
江慕慕上前帮舒颜理了理跑乱的头发。回想那一屋子的人全都在等着她们,不是卫商还能是谁。“那个女人?”
“嗯,我估计,柴玉还是不怕死去找了卫商,现在被她控制住了,我和秦隽待在一起,她不好动手,所以在柴玉家等着我送上门。”
“这个女人真的太狠毒了!现在都怀疑到她头上了,还有胆子绑架人,什么时候才能将她绳之於法?”
“会有那一天的,现在不能着急。”
“那现在要怎么和你家那口子说?”
舒颜拿手指了指车里的秦隽,表情为难道:“宝贝儿,你们聊,我坐另外一辆车哈。”
说完这句后,舒颜就跑得没影。望着舒颜跑开的方向,江慕慕只觉得好笑,“刚才那么害怕也没见跑这么快。”
她走到车旁,磨蹭着不肯上车。“上来。”
秦隽率先发了话。“哦。”
上车后还没坐稳,她就被秦隽扣住手腕抵到角落,江慕慕看到他眼底隐忍的怒意,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你要是出了事,我要怎么办!”
“阿隽……我……”江慕慕满肚子的话到了嘴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昨天高启胜的教训还不够吗?”
秦隽简直要气炸了,他带着久违的美好心情去到公司,还没到办公室,就接到秦一报告,说江慕慕偷跑了出去。等来到柴玉家楼下,他才明白,这些天江慕慕的反常到底是因为什么。她早知道在M市所有的磨难都是卫商所为,但就是不问,暗戳戳和自己闹别扭。他的声音压迫感十足,“以后能不出门就不要再出门了,我会让秦一二十四小时跟着你。”
“秦隽,我是人,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江慕慕扭动手腕想推开秦隽,却发现一点用都没有,只好扭着脸到另一边作罢。两人维持这样的动作良久,秦隽就是不松开,语气循着一贯的霸道,“你是人,同样也是我秦隽的爱人,我不允许你受任何一点伤害。”
他是真的心疼。自从她和自己在一起后,大大小小的事情历经无数,好几次连命都快没了。他不想在江慕慕的安全上再有任何疏忽。他要和她过完这一生,所以她江慕慕必须是安全的才行。然而他这番心情,江慕慕未能体会半分。“那我的工作怎么办?”
“如果你的工作会让你涉险,那这样的工作不要也罢。”
许是现在气氛缓和了些,秦隽拿长指拂了拂她额前凌乱的发丝,“秦氏的女主人,不需要工作也可以。”
“柴玉被卫商抓走了,现在生死未卜,背后的真相你难道一点都不想管吗?”
“我只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