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办方展品全部展示结束,黎洛匆匆下台换了衣服赶来,手里还拿着他提早订好的巧克力蛋糕:“姐姐,刚刚我走得太匆忙,还没来得及把东西给你。喏,你坐这么久肯定饿了吧?”
黎洛坐回南明鸢身边,笑得乖巧,“这是我去外面订的,你最喜欢的那家店,尝尝看。”
南明鸢被他的举动暖到,“你有心了。”
“这算什么,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买。”
黎洛微微凑近,二人旁若无人地闲聊,气氛融洽自得,“姐姐为我花了那么多钱,我做这些,还不足回报万一。”
南明鸢看着他低眉的表情好像一只大金毛犬,忍不住摸了摸,“这项链确实漂亮,我也喜欢,而且,这些是你应得的。”
“你工作认真,事业有成,我很欣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人在意一旁黑着脸的薄辞深。薄辞深下颔绷得死紧。宋珏乐得直拍大腿,又是一条信息发送——“得,抢了我的位置,结果要近距离看人家卿卿我我。啧啧,你看看,当初你不要人家,现在有别的男人把她捧在手心上咯。”
薄辞深的脸色一沉,胸口呼吸的起伏都大了,当即剜了宋珏一眼,咬牙以口型道:“闭嘴!”
他看得见!……正厅的展会举行得如火如荼。南明鸢和黎洛挨着坐在一处,间距很近,两人的艺术造诣都十分高超,观看台上展品的同时还能赏析点评一二。模特展示了手上一串璀璨通透的天然水蓝宝手钏,南明鸢稍稍凝神打量了一会儿,侧头和黎洛说话。“这串成色不错,但隔得有些远,不知道质地如何。如果有棉,价格就可以压低些。”
南明鸢声音不大,会场又回荡着主持人介绍展品的声音。黎洛为了听清自然就凑近了一些,“确实,不过也要看是哪个属地的。这种东西不保值,成色和属地再不好,很容易打出虚高价。”
从旁人,尤其薄辞深这个角度。看到的就是黎洛笑得眉眼弯弯,凑近了和南明鸢举止亲昵,凑近低语,简直像耳鬓厮磨一般。薄辞深抢了宋珏的座位,周边一位敢和他说话的都没有。他也没心情和别人说话。所以,他的注意力都在南明鸢身上。薄辞深越看脸色越黑,这个女人居然真的敢无视他,明明他就坐在手边,却转首对着别的男人笑语晏晏!不悦顿时盈满了心头,薄辞深也没思考这不悦究竟从何而来,当即轻磕酒杯冷哼,“小白脸也懂玉石?”
他说话的音量不高不低,正好落在南明鸢和黎洛耳朵里,言辞间要给黎洛难堪的意思根本不加掩饰。做模特这行的确实有许多为名利攀龙附凤的,但黎洛和南明鸢一直清清白白,从未逾矩。薄辞深这样说,无疑是给南明鸢也打上了龌龊的标签,这是黎洛绝对不能容忍的。他也不惧,当即坐直了身子直视薄辞深,“有句话不知道薄总有没有听过,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有,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薄辞深浅啜一口红酒,似乎早就料到黎洛会这么回答,唇边笑意清冷,“我没说是谁,你不用对号入座。”
说完,他投去凛然的一眼,他经商多年又身居高位,早已养出了不怒自威地气场。黎洛到底性情和善,气愤焦急之下一时有些语塞。顿了顿,才道:“我也没说名字,薄总这不也是对号入座?有些人,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薄辞深放下酒杯,沉声语气平稳,但面无表情,心中醋意翻涌,说出来的话自然也难听:“模特本就和橱窗里的物件没什么分别,不然怎么被围观打量。走秀场,就跟展品一样,任人品评。”
黎洛听不得别人这样侮辱自己的职业,一时气急:“你……!”
“黎洛。”
南明鸢摁住他的肩,安抚道:“别说了。”
薄辞深看见黎洛吃瘪的样子心中才舒坦许多,整了整衣襟,眉心舒展。然而下一秒,他的心比刚才还堵。南明鸢根本就不是能看着黎洛受委屈的人,她侧眸,清冷的杏眸带着冷意看向薄辞深,“薄总,这是公共场合,你想发疯别在这儿,丢人!”
“还有,黎洛是我的人,你对他有什么意见尽管找我提,阴阳怪气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