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带人冲了进去。另一边,墨淮南在车里处理好公司的事情,下车回到酒店。进门之前,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阵轰鸣声,一道盘旋的劲风掀起他额前的头发。墨淮南下意识地抬头看,一架小型的直升机从酒店楼顶缓缓起飞,往西面飞去。来参加拍卖晚宴的嘉宾们都是有一定财力的,家里有私人飞机的不在少数。墨淮南只当是哪家大小姐高调离场,并没有多看。“瑾欢呢?”
墨淮南一边走进酒店,一边问林霄。林霄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夫人的休息室在上面,估计是陪养父母歇息去了。”
墨淮南便顺着楼梯往上走,来到了休息室的门口。还没等他敲门,房门从里面打开了。墨淮南看见齐妈妈的脸,先是一顿,继而彬彬有礼地颔首。“齐太太,我是来……”“我知道你是来找瑾欢的,她不在。”
齐太太的脸上写满戒备。墨淮南明显地感觉到了齐太太的不满,他抿了抿唇,诚恳地道,“齐太太,之前不知您就是瑾欢的养母,多有冒犯,我向您赔不是。”
“我听南捷说,你最近在重新追求瑾欢?”
齐太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见墨淮南不说话,知道他是默认了,齐太太的眉心紧了紧。“现在她有了新的生活,你还要回来纠缠,是不是不太合适?”
墨淮南的喉结生涩地上下滚动,“齐太太,从前是我没有好好珍惜瑾欢,如今我想明白了,我想用余生好好弥补她。”
齐太太深深地凝着他,“我是结了婚的人,和我先生一起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婚姻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小打小闹都可以和解,但唯独原则性的问题不行。”
“当年你因为另一个女人冷落瑾欢,这就是原则性的错误。两人的日子,绝容不下第三者。”
齐太太深吸一口气,“你觉得,碍于这样的前车之鉴,我会放心地把瑾欢再次交给你吗?”
墨淮南急急地解释,“我们三个之间的事情很复杂,您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给您一个交待的。”
“有多复杂,不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是你小时候的救命恩人吗?”
齐太太淡漠地道。墨淮南一滞,“您知道?”
齐太太失望地摇摇头,“你太糊涂了。”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瑾欢是因为你十年前在车祸中救了她,才对你倾心?所以你当初才心安理得地亲近那个女人,觉得你的‘出轨’像瑾欢对你的感情一样合情合理?”
齐太太的话让墨淮南怔住了,她的确说进了他的心坎里。当初沐瑾欢救了墨老爷子,碍于爷爷的威压,他只能被迫和她结婚。后来沈千歌出现,他便开始变本加厉地冷落沐瑾欢。他理所当然地觉得,既然沐瑾欢可以用“救命之恩”绑住他,那沈千歌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为什么他不能用一样的理由逃离这段婚姻?要说他有多爱沈千歌,他自己都是不信的。但相比于被强行安一桩婚事,他宁愿做一个负心汉。从前的他向来骄傲,所以他很难接受一场名为婚姻的绑架。“我还记得,当初她写信告诉我她要结婚了,那封信里的一笔一划,都是她的欢喜。”
“你把瑾欢想得太简单,也太庸俗了。她不是没有脑子的傻女人,不是单纯因为你救了她就以身相许。”
齐太太轻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墨淮南的喉咙哽住了。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她是这样耀眼,或许他就不会把她弄丢了。“不,你不知道。”
齐太太的眼神讳莫如深。“这个傻丫头早就悄悄爱上你了。她对你的感情,要比你想象得长久的多。”
齐太太转身推开门,“我不会过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但你记住,如果你还敢伤害瑾欢半分,我绝不会放过你。”
“上天不会不停地给一个人机会,这是我给你最后的忠告。”
房门关闭,墨淮南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她对你的感情要比你想象得长久的多。”
这句话在墨淮南的脑海中不断回响,让他有一种雾里看花的迷茫感,好像是有什么事马上就要水落石出,却始终揭不开那层面纱。“快走!去安全楼梯那边集合!”
低沉且急促的号令声由远及近,四五个黑衣人从走廊的尽头跑来。几人经过时,守在休息室门口的两个保镖叫住他们。“找到小姐了吗?”
为首的保镖摇摇头,“还没有,不过已经查到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安全楼梯了。”
墨淮南心中没由来地一惊,立刻挡住那人。“出什么事了?谁失踪了?”
那人为难地看了墨淮南一眼,他好像记得这个人是大小姐的前夫吧?如果告诉他,顾总会不会不高兴?他越是踌躇,墨淮南的心中越是不安。“说话!”
墨淮南眼中闪过冷芒。“是沐小姐失踪了。”
保镖还是选择说了出来,如果墨淮南能帮忙,说不定能更快找到大小姐。墨淮南的脑袋嗡了一声,他才刚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她竟就遇到危险了!回忆起刚才这几人的对话,墨淮南看向安全楼梯。安全楼梯里除了无数的台阶之外没有其他东西,更别提藏身之处。而它的最顶层,是天台。“天台……”墨淮南心中警铃大作,刚才那架直升机,就在天台上盘旋!他瞬间蹿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跃下楼梯,在人群中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飞奔向楼梯。把守在楼梯口的保镖们想要拦住他,被他一下子撞开。他一步三个台阶,两分钟不到就来到了天台。天台的门半掩着,里面安静极了。墨淮南的心脏狂跳,一把推开大门。空旷的水泥地面入眼,早已没了直升机的影子。借着微弱的光线,墨淮南在天台边缘发现了两团黑影,飞快地跑了过去。池归昏倒在地,而徐明朗蹲在他的身边,正在拍打他的肩膀呼唤他。墨淮南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住徐明朗的衣领。“瑾欢呢?”
他的嗓音喑哑,已经把焦虑和慌乱压抑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