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饭后散步。面对女儿,伊莱恩是个憋不住心里话的人,第一个晚上,已经是她忍耐的极限。第二个晚上的时候,她终于坐不住了,“荞荞,你和阿澈,是不是吵架了?”
以往,南荞从来没有,在伊莱恩的大平层过过夜。哪怕是偶尔的摩擦,商景澈就都赶在晚饭结束前,将人接走。这一次,瞧着南荞的架势,是打算小住一段时间了。只听南荞绕开话题,避而不答:“我在这儿陪您一段时间,您不会嫌我呱噪了吧?”
“怎么会嫌我的宝贝女儿,只不过……你总要让妈妈清楚,眼下是什么情形。”
“我可能提前步入了更年期,总是看商景澈不顺眼,为了避免感情破裂,出来找个地方,躲他一阵。”
南荞半真半假,打算把伊莱恩忽悠过去,她也不希望母亲太过于担忧。这一晚,她没有收到商景澈的讯息。入睡以前,南荞将微信的界面,反复刷新,她和商景澈的最后一句对话,停留在一个星期以前。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屏幕灭了又亮,亮了又灭,反反复复的动作,重复了十几遍。距离十一点还有一分钟,发出了两下极为短促的震动。南荞激灵一下,把埋在枕头里的脑袋,抬了起来。看清楚屏幕上显示的“睡眠提醒”,一颗心,跌落至谷底。空气里,传来一声淡淡的叹息,淡的几乎让人听不清楚。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南荞的心头。在无边际的等待里,她的上眼皮,渐渐控制不住的向下垂。南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知道,商景澈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联系过她。工作日的最后一天,她如往常一样,出门上班。南荞刚关上门,一抹熟悉的身影,就倒映在了她的眼帘。清晨时分,太阳正定定的立于高空。明晃晃的阳光,十分的刺眼,把商景澈映射在地面的影子,拉的纤长无比。他穿着法国工艺家亲手缝制的西装,面料考究,在阳关下区分出不同的层次感,令他整个人看上去矜贵无比。他目光专注,落在南荞的脸上,迟迟没有移开。南荞在呆滞了三秒以后,重新整理好表情,将眼底的一抹欣喜藏起,故作平静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距离还是有些远,商景澈没能将她身上细微的变化,收入眼底。“我来接你回家。”
“这里也是我的家。”
南荞较真儿,偏偏要玩咬文嚼字的语言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