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便看到姜娴头上戴着的那根翡翠玉兰钗,脸色顿时又变差了。姜娴以为他是身体不适,连忙关切道:“父亲可是又不好了?我就说应该找个大夫的,大姐姐非不让找大夫,要自己治!”
姜怀鲁抬起头,一双眸子淡淡落在姜柔身上,看不出喜怒:“是你救了为父?”
姜柔点了点头,沉声道:“父亲发病发的急,女儿想着若等到大夫前来,恐怕父亲症状会加重,便自作主张给父亲先治了!”
“话是这么说,还是要找个大夫看看的,大姐姐医术倒是不错,但毕竟治病经验不多,咱们还是不能太大意了。”
姜娴说完,抬头对墨寒昭温婉道,“还要劳烦墨大人了!”
墨寒昭微微颔首:“姜二姑娘客气了!”
隔了一会儿,姜怀鲁的脸色明显比方才更加好转了些,大夫终于来了。大夫为姜怀鲁察看了病情,方才缓缓开口道:“大人这病发的急,幸好有人提前给你施针,不然恐有性命之忧啊!”
姜娴眸光闪了一下,急忙道:“大夫,父亲到底是因何生病?”
“姜大人这明显是吃了相克的发物所致,大人在发病之前,可曾吃过喝过什么?”
大夫问道。姜怀鲁目光落在了那盘糕点和茶壶:“吃的东西都在桌案上。我不能吃杏仁,今日是我的女儿们送来的茶点,老夫特意查看过,并未有杏仁,所以才浅尝了两口。”
姜娴见状连忙道:“父亲有所不知,这糕点便是杏仁碾碎了以后做成了杏仁酥,虽看不到杏仁,但的的确确是放了杏仁的。”
“都怪我不好,没能劝说大姐姐,我还特意叮嘱她父亲不能吃杏仁,大姐姐定然是没往心里去!”
姜娴一脸内疚地说道。姜怀鲁看向姜柔的眼神似乎在瞬间变冷了几分:“柔儿,这杏仁酥,是你非要买的?”
姜柔一脸平静道:“是女儿买的,不过……这不是杏仁酥,是核桃酥,女儿特意让店家将杏仁换成了核桃,父亲绝不可能是吃了核桃酥而发病。”
“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你买了杏仁酥,这一定是杏仁酥!你休想狡辩!”
姜娴一脸恶毒地盯着姜柔,只觉得她是狡辩,怕被父亲训斥,所以将杏仁酥说成是核桃酥。姜柔眸光淡淡地看向姜怀鲁:“父亲若是不信,请人来查验便是。”
大夫拿起糕点,尝了一口,抬头对姜怀鲁说道:“这的确不是杏仁酥!”
“怎么会?不是杏仁酥?”
姜娴不愿相信,只觉得是这大夫说胡话,连忙拿起糕点尝了起来。不是……真的不是杏仁!父亲没有吃杏仁,那他又是如何会发病?就在姜娴懵怔的时候,姜柔却淡淡开口:“大夫何不再看看别的,这发物若不在糕点之中,那便在别处了。”
姜娴回过神来,怒目瞪向她:“姜柔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茶是从父亲最喜欢的茗园里买来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说话间,大夫已经提起茶壶,倒下一口喝了起来。“这杏仁味道甘苦,若杏仁粉少量放入茶水之中,味道会被茶味覆盖,再加上糕点味重,喝不出来是正常,可若仔细留心,也是能喝出杏仁味来的!”
说话间,大夫将茶水递给了一旁的墨寒昭。“公子尝尝?”
墨寒昭立在一旁,目光看向姜怀鲁。姜怀鲁沉着脸,示意他:“寒昭,你且尝尝。”
墨寒昭应了一声,接过茶杯,轻轻尝了一口。“如何?如实说!”
姜怀鲁问道。墨寒昭淡淡瞥了一眼姜娴,低头沉声道:“确有杏仁味。”
“墨寒昭!你敢诬陷我!”
姜娴气的直咬牙,他怎么能帮着姜柔说话?她姜娴才是他墨寒昭应该巴结的人!他到底搞没搞清楚状况?“卑职不敢诬陷姜二姑娘。”
墨寒昭弯腰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父亲,他就是个寒门出身,趋炎附势之徒罢了,他的话不可信!”
姜娴话音刚落,姜怀鲁的一杯茶直接泼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