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一提茶壶:“壶中没有水了,殿下稍等片刻,臣女去加点水。”
燕王一把抓住姜柔的手,细细摩挲:“这种事哪里需要你去做,让下人去做吧。”
姜柔莞尔一笑,应了一声:“好。”
说着,她走至门口,便看见不远处的春桃正贼眉鼠眼地朝着她屋里看过来。“春桃!”
姜柔招了招手,唤了一声。春桃见姜柔叫了她,于是连忙放下手里的抹布:“姑娘!”
姜柔将茶壶递给春桃:“去加点热水,再送来!”
春桃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后院。姜柔侧身对燕王道:“殿下,臣女去换身衣裳。”
燕王瞧她一身素净的白衣,是医女的打扮,哪里比得上闺秀的襦裙漂亮?看来这姜柔还是很在意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女人嘛,爱美也是常事,燕王颔首示意:“去吧!”
姜柔笑了笑,欠了欠身子,带上房门,去了隔壁屋。燕王脑海中满是姜柔褪下衣裳后的娇美身姿,但他身为王爷,自不可能去做偷窥女人更衣这等龌龊之事。总归日后有的是机会观赏。燕王压下心底的欲火,耐心地等着。这时的门外,春桃提着加完水的水壶,走至房外,却见屋门禁闭。春桃心中一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将房门关上,莫不是在里面做什么苟且之事?若被她抓到大姑娘和燕王厮混,那她岂不是可以在大夫人面前邀功?春桃喜出望外,提着茶壶蹑着步子,悄悄走到了门外,将耳朵贴上房门,想听听里面的动静。里面安静极了,一点响动都没有。春桃皱了皱眉,怎么会一点响动都没有?她也是在梁氏屋里守过夜的,这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那动静不都是很大吗?春桃不解,想一探究竟,于是用手将门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就在这时,后面忽然伸出一只手,狠狠推了一把春桃的后背。春桃踉跄了一步,直接从门外摔进了屋里。春桃一脸慌张地抬头,却只见燕王一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眼神中还多了几分被打搅后的烦躁。春桃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完了!“殿下饶命!奴婢方才不小心绊了一脚,惊扰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话音刚落,换了身襦裙的姜柔径直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凉薄地看着春桃:“春桃,方才我出门就见你在门外鬼鬼祟祟,你莫不是对燕王殿下有什么企图吧?”
春桃面露惊慌,急忙摇头:“不!我没有!方才我真的是不小心绊了一脚。”
“你近来总是偷偷摸摸地窥探我的房间,你还想狡辩?莫不是你早就对殿下有了想法,一直在借机接近殿下?”
姜柔的声音嚷嚷的很大声,很快吸引来了四周的看客。绿杏也急忙冲上来,指认道:“小姐,这春桃自从来了后,也不好好做事,整日里就知道盯着小姐的房间,恐怕就是为了等待燕王殿下呢!”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对于之前的传闻产生质疑。“都说燕王是和姜大小姐有私情,如今看来,那人不像是姜大小姐,倒像是她身边的婢女!”
“这燕王看上的不是姜大小姐,原来是看上她的婢女了呀!”
“啧啧啧!你看看那个婢女,长得一脸狐媚样儿,说不定就是她故意勾引燕王。”
“我就说,姜大小姐都已经和侯府定婚,岂会和燕王来往?”
“这些小贱婢,过了几天好日子,就真把自己当成人上人了,整天想着攀龙附凤的事儿,真是不要脸!”
燕王见四周看客越来越多,自然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本王连日来睡眠不好,便想着来雪医馆调理调理身体,你这贱婢是怎么回事?竟在门外偷窥本王?”
燕王这句话,就是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他可不想莫名其妙沾上个染指尚书府婢女的丑闻。春桃吓得眼泪直流,转头一把拉住姜柔的裙角:“大姑娘!我真的是冤枉的,方才……方才是有人在背后推了我,我才不小心闯进去的!”
姜柔垂着眸子,冷冷地望着春桃,质问:“所以,你承认你方才一直在门外偷窥?”
“我……”春桃话到嘴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辩解。她该如何说,难道要将大夫人供出来吗?不行!她若是将大夫人供出来,大夫人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可如果她不说出梁氏,那就只能是她自己来背这个锅!偷窥皇子,勾引王爷,这罪名怕是要被赐死!“小姐,我求求你了,春桃还不想死!求求你帮帮春桃吧!”
春桃一脸惶恐地望着姜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姜柔眯了眯眼,一把扯掉自己的衣裙:“我可帮不了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来人!将她带回尚书府,等候发落!”
今日这事,已经闹大了,春桃这颗棋子,算是彻底废了。梁氏不会再用她,姜柔自然也不会再用她。一行人散开,姜柔转身,对着燕王远远地行了个礼:“殿下,今日让你受惊了,臣女改日向你道歉。”
“家中贱婢,自是要好生约束,你且先回去吧!”
燕王眸子微沉,显然心情不太愉悦,还以为今日能和姜柔单独相处一会儿,谁想到半路杀出个不知死活的贱婢。……三日后,尚书府婢女偷窥燕王的丑事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姜怀鲁从朝中赶回来,半路上听到这消息,就气的差点跳脚。他气冲冲地赶回来,就见梁氏满脸温顺地迎上来:“老爷回来了!”
姜怀鲁转头瞪着梁氏,质问道:“尚书府贱婢勾引燕王的传闻,你听说了吗?”
梁氏脸色微微发白:“妾身听说了。”
“府上婢女都是你在约束,出了这种事,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梁氏缓声道:“妾身也想约束,可那丫鬟是听雪阁的人,这事情出在柔儿屋里,妾身也不太好管。”
“将柔儿叫来!”
姜怀鲁话音刚落下,姜柔便带着春桃走了进来。“父亲!女儿来了!”
姜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