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是个乡野村妇，没什么见识，姜柔两句话就将她吓到了。“玷污皇子名誉？这么严重？”
赵氏一脸担忧地嘀咕了两句。墨寒昭淡淡瞥了一眼赵氏，却什么话都没说。他知道姜柔故意吓唬赵氏，不过吓吓她也好，免得以后出去乱说话影响他的仕途。至于姜柔……她和燕王之间的事，墨寒昭心里最清楚。只是他没想到，谢子霄会真的为了姜柔，和燕王撕破脸。虽说如今皇室对长宁侯府已经到了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地步，可明面上依旧是一副君臣和谐的假象。谢子霄此举，明显是在藐视皇威。“世子怒发冲冠为红颜，此举当真是惊诧众人，令在下钦佩！不过他可不止为姜大姑娘如此，在下刚得了消息，昨儿个梦月楼里……”墨寒昭话没说完，姜怀鲁带着姜娴走了进来。梁氏刚刚被禁足，脸上还挂了彩，姜怀鲁并未将她叫出来。赵氏见状询问：“夫人今日怎地没来？”
“贱内身体不适，今日便不来了。”
姜怀鲁一脸正色道。赵氏点了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她真怕梁氏嫌聘礼少，不将女儿嫁给她儿子。梁氏今日不来，那正合她意。姜怀鲁坐下来，姜娴跟着也坐了下来，只是她脸色不好，满脸写着不情愿。姜怀鲁笑着解释道：“娴儿担忧她母亲的身体，所以心情不大好，寒昭你别往心里去。”
“自然，姜二姑娘担忧母亲，此乃孝心。寒昭理解。”
墨寒昭不是不知道姜娴看不上他的家世，但对墨寒昭而言，只要娶姜家女，不管那个人是谁，于他仕途都将是利大于弊。他根本不在乎姜娴喜不喜欢他。若真论本心二字，姜柔模样出挑，比姜娴更衬他的心意。说话间，老夫人也来了。两家人看似客套地说着话，整个大堂充满了和谐的氛围。赵氏道：“那这吉日定在何时？”
老夫人眸子微微一动，看向姜怀鲁：“阿柔在家中排行老大，娴儿的婚事最好能排在阿柔后面。”
姜怀鲁点了点头，正色道：“母亲说的是，婚期一事，我还需询问侯府那边。”
赵氏心里自是不乐意，怎么他们家成婚，还得看侯府脸色？那侯府世子不成婚，难道也要耽误她儿子成婚吗？“我听说，那侯府世子昨儿还在梦月楼里为一女子与人大打出手，这门婚事姜大姑娘可得想好才行。”
赵氏道。“咳！”
墨寒昭低声轻咳了一声，示意赵氏不要再说。姜怀鲁脸色明显也不好，他早些时候就已经听说了。侯府世子一边说着什么非柔儿不可的话，一边又跑去梦月楼抢女人，他现在也琢磨不透那谢子霄是什么心思，莫不是想借着他气燕王不成？他尚书府被人当枪使了？一想到此事，姜怀鲁就郁闷不已。燕王那边，他还是要让墨寒昭去说道说道，替他解释一二。他现在的身份，不便与燕王太过接触，只能借助墨寒昭。“侯府那边，到时候我再让人去问，今日只谈寒昭和娴儿的事。”
姜怀鲁立刻将话题转了回来。两家又是一番寒暄，姜怀鲁方才邀请母子二人去花园中赏花休息片刻。姜柔走出大堂，被老夫人拉去了别院谈话：“侯府世子的事，得空你需得当面问他，如若他当真如此放浪，又或是非要将那风尘女收为妾侍，那这亲事咱们尚书府不结也罢。”
“咱们尚书府乃清流，尚书府出去的闺秀，绝不与风尘女同侍一夫！”
姜柔被老夫人的魄力给惊到了，便是姜怀鲁也不敢如此与侯府叫板。老夫人才是真正心疼她的人。姜柔心里很欣慰，脸上却笑笑道：“祖母放心，孙女不会把自己稀里糊涂嫁过去，这件事我会问清楚。”
前世谢子霄没将俞小凤纳妾，这一世她猜也一样不会。那俞小凤到底和谢子霄什么关系？情人？又或是别的什么？“祖母累了，你好好想想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老夫人说完，便走了。姜柔将老夫人送回静心阁，准备回听雪阁，却见墨寒昭立在树下，一袭青灰色衣衫衬的他那张俊秀的面孔清风霁月般的儒雅。“姜大姑娘！”
墨寒昭微微颔首，眼底藏着精明。“墨公子，我二妹妹怎么不在？”
姜柔眼底的生疏可太明显了。墨寒昭轻笑了一声，负手道：“大姑娘不知道你二妹妹对我是什么心思吗？这里只你我二人，就没必要装了吧？”
姜柔默了一下，淡淡道：“墨公子有话与我说？”
“姜大姑娘与我从前相识吧？”
墨寒昭淡淡问道。姜柔没有答话，只淡淡望着他，用一种十分疏远冷漠的眼神。墨寒昭伸手去摘树上的杏花，神色冷清：“梦里的你，可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梦里你会对我笑，笑的很甜很美！”
姜柔怔在了原地，藏在袖中的手指不住地发抖。他……想起了一切？“墨公子也说那是梦，梦岂能与现实混为一谈。”
姜柔转身要走。“姜柔！”
姜柔脊背微微一僵：“墨公子还有何话要说？”
“姜柔，你现在有多恨，就说明曾经有多爱，不是吗？”
墨寒昭眯着眼。他果然没有猜错，她也有关于他梦里的那些记忆，那些不是梦，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姜柔眸光闪烁，脑海里的那些前世记忆，犹如走马灯一般飞速掠过。她轻轻吸了口气，转身冷笑望向墨寒昭：“即便是又如何，你有本事抵抗侯府吗？”
“你有本事将我娶回去，让我做你的妻吗？”
墨寒昭眉心微皱。姜柔摇了摇头，一脸嘲讽：“你连燕王都反抗不了，还痴人说梦，想要娶我？你配吗？”
她越是高傲，越是对他不屑一顾，墨寒昭心里便有一种声音，疯狂地想要得到她。看着姜柔走远的身影，墨寒昭微微攥紧拳。姜柔！我墨寒昭发誓，总有一天，要你委身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