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因为寒气入体。”
太医话音落下，燕王彻底慌了。“这怎么可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本王，到底是谁教你这么说的？你是拿了姜柔多少好处？居然这样帮她？”
燕王恼羞成怒地说道。太医吓得腿软：“微臣不敢欺君，但微臣方才给太后把脉，太后的确是因为寒气入体导致的头疾发作。”
若非太后和皇帝在这里，他不敢撒谎，不然给他十个脑袋，也不敢冲撞了燕王殿下。“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皇祖母，孙儿真的是一心想治好你的头疾，孙儿真的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太后一脸慈祥地叹息了一声：“哀家知道你是好心，哀家不怪你。”
再怎么样，燕王也是她的皇孙，太后终究是不忍心责罚他。“皇上，既然查明是因为燕王失职导致太后娘娘头疾复发，是否就可以洗脱姜柔的罪？”
谢子霄开口道。皇帝闻言目光深沉地看向姜柔，却见燕王阴沉着脸说道：“姜柔也别想蒙混过关，你那毒香一事还尚未给出个说法呢！”
“皇上，毒香一事尚未查明，皇上便直接以毒害太后的罪名要给姜柔治罪，那燕王的天寒玉枕证据确凿，想必也不能说算就算了吧！皇上这般英明，定然不会轻易宽恕燕王之罪！”
姜柔话音落下，众人都倒吸了口凉气。这姜柔好大的胆子，竟敢用燕王威胁皇帝？若是皇帝依旧治罪她，那燕王不被治罪，便是皇帝护短，处置不公。皇帝为了维护公正的形象，要想治罪姜柔，就务必治罪燕王。眼下，唯一不给燕王治罪的办法，就是仔细查出毒香一事的真相，还给姜柔一个清白，如此燕王之事才能揭过。承乾帝可没想到，这尚书府的嫡长女竟是个如此厉害的，她长着獠牙，冷不丁地就能咬你一口，压根不是像表面看上去那般温吞无害。皇帝轻轻吐了口气：“先查明毒香一事。”
“既要查明，还请皇上将臣女方才调制的香料取来，如此臣女才能仔细分辨。”
姜柔沉声说道。“万万不可父皇，那熏香有毒，再燃起来万一再害得父皇身体不适。”
燕王立刻道。“燕王殿下有点过于谨慎了，那熏香未经皇上允许我不会燃，只是想看看里面的香料，可有被人额外动过。”
姜柔神色淡淡地说道。皇帝挥了挥手，吩咐德顺：“去拿香！”
“姐姐，你的香料说不定真的是哪里出了问题，要不你还是跟皇上认个错，请皇上从轻处置吧，否则一会儿真相查出来，只怕也会对长姐你不利的。”
姜娴在一旁缓声劝说道。姜柔淡淡瞥了一眼姜娴，沉声道：“二妹就这么想看我被罚？”
姜娴眼眸闪烁了一下，满是委屈道：“长姐这是什么话？阿娴一心希望长姐能好，怎么会想看长姐被罚？”
说话间，太监将姜柔的熏香取了过来。姜柔仔细查验了一番：“臣女的熏香，的确还是我方才亲自调制的香料，并未有被人动过。”
“那不就正好证明，没人诬陷，毒香就是出自你手？”
燕王厉声道。姜柔抬眸，不紧不慢道：“之前制香大师封大师有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这香料与香料混合后，即便原本两样无毒的香料，也有可能产生毒性。”
姜柔似是想起了什么：“敢问皇上，当时我的熏香燃烧的时候，可有别的熏香在燃？”
“品香自是一样一样的品，岂会同时燃好几个？”
燕王不耐烦地说道。“皇上，可否传召封大师，臣女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请教大师一二。”
姜柔说罢，燕王却是冷嘲热讽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心思请教调香？姜柔，我看你是分不清轻重！”
“皇上，哀家相信姜大小姐，她绝不是那无理取闹之辈，既然她想传召封大师，便给她传吧。”
太后看向姜柔的眼神里充满了和善。皇帝闻言默默点点头，便转头示意德顺。不一会儿，封兰雨便来了。“臣妇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开口道：“封大师，你是制香大师，整个京城无人能及，今日毒香一事，朕有几句话想要问问你。”
封兰雨闻言皱了皱眉，一脸正色道：“皇上，此事不是已经查明，是姜柔制出的毒香吗？”
“封大师乃是制香高手，难道闻不出我香里有毒无毒吗？”
姜柔缓缓上前一步，凝目注视着封兰雨，“外行人不懂，质疑我用毒香，姜柔可以不予计较，可我不相信封大师对香如此了解的人，看不出我的香里只是纯粹的白芷香？”
看着姜柔眼底的冷厉和质疑，封兰雨眼底有一瞬间的恍惚：“当时只有你的香是燃着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方法，但一定是你的香有问题。”
姜柔冷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燃起我的香，再试一次又何妨？”
“万万不可，姜柔，你的香料方才就已经害得皇上头晕脑胀，你还要再燃，你这是要害了大家吗？”
姜娴一脸焦急地劝阻道。姜柔不动声色道：“不试？怎么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
“此处空气流通，地方开阔，不似方才身处大殿，皇上和太后若是不放心，可以退离到稍微远一些的地方，留下几人帮忙验证即可。”
姜柔一脸镇定地说道。“皇上，让她试试吧！”
太后说罢，不等皇帝回应，便转头吩咐许嬷嬷，“你去帮姜大小姐。”
皇帝也转头，冲着德顺递了个眼神。德顺了然，微微颔首，便和许嬷嬷两人走到了姜柔的身边。燕王眯着眼，冷冷地瞪着姜柔：“本王就不走了，本王倒要看看，你打算如何自证清白。”
姜娴咬了咬唇，走到了姜柔身侧：“长姐，你可想清楚了，这次若再出事，那就是证据确凿，你可逃不掉了！”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再错一次？”
姜柔嘴角含笑，一脸凉薄地望向姜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