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霄坐在屋里,正批改着军务,无意中瞥见角落里堆着的几本书,便唤来近侍,问道:“那上面是什么?”
“哦,那个是萧公子派人送来给您的,说是有助于促进您和姜大小姐的感情。”
近侍说道。谢子霄思及几年前萧逸才也曾给他送过几本“有趣”的书,还说的言辞凿凿。等他翻开看后才知,竟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春宫图。这次谢子霄说什么都不会再上他的当了。谢子霄批改完军务,再次起身走到了门口,看见盛羽头顶酒瓶,都快睡着了。“咳!”
谢子霄负手,咳嗽了一下,惊得盛羽猛地醒过来,头顶的酒瓶差点掉下来。好在他眼疾手快,又赶紧将酒瓶顶了回去。“世子!奴才真是知道错了,求求您就看在姜大小姐平安无事的份上,饶属下这次吧。”
盛羽可怜兮兮地说道。谢子霄冷哼一声:“想偷懒,想都别想!”
说完,他转身冷冷地走回了房中,看了一眼萧逸才送来的那堆书,抬手示意道:“将那些混账东西拿走!”
他话音刚落,衣袂将其中一本书碰掉在地,书页展开,是一排书写工整的字迹,内容并非如他之前所想的那般龌龊。谢子霄低下身子,拾起那书,翻看了两页,顿时神色就变了。“书上男子向女子表达心意,竟需要如此复杂的流程?”
谢子霄皱了皱眉,若有所思起来。……姜柔睁眼,便看见姜露和姜楠两人满脸关切地守在她的榻旁。“长姐!你醒来了!”
姜露看到姜柔苏醒过来,脸上满是欣慰。姜楠也急忙从丫鬟手里接过汤药:“来,长姐先把药喝了。”
姜柔坐起来,喝完药方才想起什么,开口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姜露和姜楠对视了一眼,姜露方才缓声道:“是世子送你回来的。”
“什么?他直接把我送回府上?他……”姜柔一脸吃惊,平日里谢子霄虽然也不爱循规蹈矩,可到底会顾及她的名声,不在府上乱来。这次怎么会如此光明正大?姜露道:“长姐是没看见,当时世子脸上有多着急!”
“世子可是亲手将你抱进院里的,还特意以他的名义给您请来了太医呢。”
姜柔闻言,脸唰地一下红透了:“他怎么这样?”
姜楠一脸认真道:“长姐,像世子这样的男人,能这般待你,自然是对你上心,你怎么不仅不高兴,反而还苦恼上了?”
姜楠瞥了姜楠一眼,伸手在姜楠的脑门上点了一下:“你懂什么?”
“长姐尚未成婚,世子如此关心她,若被有心人知道了,少不得要造长姐的谣!”
姜露提醒道。姜楠摸了下脑门,若有所思:“是是是,差点忘了这个。”
“不过长姐你也不用太过担忧,以世子在京城的权势,若真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他也定然不会轻饶了那人。”
姜楠安慰道。姜楠话音刚落,屋外走来一个小厮:“公子小姐,今日端阳,夫人和老爷正等着大家去用膳。”
姜露眸子沉了一下,转头看向姜柔:“长姐身子不舒服,我就不去了。”
“老夫人这两天为长姐诵经祈福,恐怕也没什么空,姜楠你去陪陪父亲和母亲吧,切莫扫了他们的兴致。”
相比较梁氏和姜怀鲁那边,姜楠还是更愿意陪在姜柔的院子里。不知为何,他如今觉得,长姐和三姐在的地方,总是更温馨一些。不像母亲和二姐那儿,每每遇见他们,他都有一种压抑感。“姜楠,你先去用膳吧,不用陪在我这儿。”
姜柔缓声道。“可长姐你的身子……”姜楠赖着不想走。姜柔道:“我没事,倒是你……今日你用膳,父亲定会询问你那场凶案,你如实回答即可,若是方便的话,可以从父亲那探探口风,看看那案子后续如何。”
姜柔猜测,冯仙陌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这背后水很深。姜楠听后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膳厅里。姜楠赶到的时候,姜怀鲁和梁氏以及姜娴三人已经坐在那了。姜怀鲁沉着脸:“端阳用个家宴,居然还要三请四邀,你长姐身子不适,难道你的身子也不适吗?”
姜楠自知过来的迟,少不得要挨一顿骂,于是温声道:“回禀父亲,儿子方才在探望长姐。”
提及姜柔,姜怀鲁想起了谢子霄为姜柔杖责孟芙一事,此事在外已经传开,不过众人都以为孟芙是触犯了侯府家规才被杖责。但姜怀鲁是何等聪慧之人,那日姜柔昏迷着被抱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大概。姜柔能得谢子霄重视,对他便有大用,多多关心也是应当,姜怀鲁自然不会阻止姜楠去探望姜柔。“坐吧!”
姜怀鲁沉声吩咐道。姜楠刚坐下,姜怀鲁便开口问道:“上次凶案都处理妥当了吧?”
“多亏了长姐机智,已经为儿臣洗脱嫌疑!”
姜楠说道。姜怀鲁点了点头,沉声道:“你刚刚入仕,成绩又十分优秀,难保不是阻了谁的路。”
姜楠抬起头,严肃道:“父亲是说有人故意拿此事针对我?”
姜怀鲁点了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冯仙陌会死,她应该知道的更多,可惜……死人的嘴里是问不出答案来的。”
姜楠叹了口气:“那晚我真不该让她一人离开的,是我害了表妹。”
“好了好了,大过节的,就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了。”
梁氏拿起筷子,给姜怀鲁夹菜。一顿饭吃的姜楠十分压抑,姜怀鲁用完膳便离开了。姜怀鲁一走,梁氏便也跟着走了。只剩下姜娴和姜楠两人。“四弟,我听说长姐这两天精神不好,这是我刚从外面重金买回来的熏香,可以提神醒脑,你拿去给长姐用吧。”
姜楠没有多想,接了过去:“二姐有心了。”
“你可千万别说是我给的,你也知道的,长姐之前与我之间有些误会。”
姜娴缓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