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故作一脸正色地看向海念。海念随即识趣地撇嘴:“好嘛,我不叫你未来嫂嫂,我叫你柔姐姐。”
姜柔莞尔一笑:“还闲聊,快抄吧!”
今日的祈福宫宴说是宫宴,实则便是皇室召集了全京城的朝臣命妇前来共同祈福。姜柔抄了一页经文后,姜娴和梁氏方才赶到。姜娴今日穿了一身绛紫色的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衫,看上去端庄大气,她一进来,仿佛整个大殿都亮堂了起来。众人的目光皆被她吸引了去。梁氏在一旁看着颇为得意。姜娴赶到后,许多人纷纷凑了过去,讨好道:“都说姜二小姐是大齐圣女,今日这场祈福宴可是非你莫属呢!”
姜娴一脸谦虚地拂过耳边的碎发,温声道:“什么圣女不圣女的,不过是那仙鹤与我投缘,同我嬉闹了一番罢了。”
“仙鹤可是挑人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与它投缘。你是圣女,跟着你说不定咱们都能沾沾福气呢!”
这些贵妇千金最是精明,知道今日祈福宴上,姜柔少不得要出些风头,索性便先与她打好关系。说话间,朝臣和各家家眷们纷纷到场,整个祈福大殿都快坐满了。这时,门外传来太监的唱喏声音:“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恭敬地行跪拜礼。皇上和皇后一前一后进门,刚坐下不久,太后也到了。“今日祈福宴,是太后和皇后共同商议举办,意在为边境灾民祈福,消除饥荒。”
“吾皇圣明,太后和皇后心系百姓,乃天下之福!”
众人纷纷应道。“愿灾祸早日祛除,愿我大齐百姓安居乐业!”
太后闭上眼,大声祷告。众人也纷纷跟随,闭目祷告。“今日祈福祷告,本宫要在你们中挑选一个执香人,可有人自愿上前,做这执香之人?”
皇后开口问道。执香人说白了,便是站在神翕前奉香的人。姜娴一脸的跃跃欲试,抬起头看向皇后。皇后也很快注意到了亮眼的姜娴。“姜二小姐!本宫记得你曾与仙鹤有缘,被投过仙石,不如这执香人便由你来当吧!”
皇后说道。姜娴正要开口应下,一旁的太后却忽然开口:“姜二姑娘今日打扮的当真亮眼,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不是来参加祈福宴,而是来参加你的成婚宴了呢!”
太后的话可谓没有丝毫客气,直接打在姜娴脸上,吓得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太后恕罪,阿娴这身衣裳是平日里经常穿的,没想到会惹太后不喜,还请太后息怒!”
梁氏也懵了,那身衣裳可是她精挑细选了好久,专门给姜娴挑出来的,她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合适,居然会惹得太后动怒?“太后,要怪就怪臣妇吧,这身衣裳是臣妇为娴儿挑选的,不知是哪里不合适,还请太后息怒。”
梁氏连忙跪地道。太后冷声道:“千里之外的百姓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尔等身为官家子弟,平日里穿的花枝招展哀家便不说你们,可今日是什么场合?也要如此招摇吗?”
太后话音落下,姜娴吓得脸色煞白,连忙说道:“臣女知错,还请太后恕罪!”
她一心想着在宫宴上出风头,吸引燕王的注意,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真是失算了!姜娴被太后敲打了一番,皇后和皇上也都看在眼里,姜娴是做不成这个执香人了,还是得另外挑选合适的人才行。“偏殿里有几身备用的衣裳,本宫命人带你去换一身吧。”
皇后出面打了圆场,也免得事情闹僵。由皇后出面,太后也就着台阶下来了。“哀家记得,那次出行,仙鹤与姜大小姐也很亲近。”
太后一脸慈祥地看向姜柔。姜娴快走出门口的时候,忽然听见太后这般话,气的整张脸差点扭曲了。太后的意思是想让姜柔做那执香人,皇后闻言自然是顺从太后,于是道:“那便请姜大小姐前来执香。”
经过方才姜娴的事,现在众人都很小心谨慎,生怕自己穿着上太过显眼,惹得太后不高兴,更别提争着去做什么执香人。姜柔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走到了殿前:“谢太后赏识,臣女领命。”
祈福大典上的执香人并不是个舒坦活儿,姜柔忙活了一个上午没能喝上一口水。眼瞧着就到了晌午,午宴即将开始,众人也纷纷退场歇息了。姜柔这才满身疲惫地走出了大殿。“姐姐,你是不是饿了?”
姜柔刚走出大殿,便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公子手里拿着糕点,圆溜溜的眼睛注视着她。“我……还好!”
姜柔笑着道。“这是我从偏殿里拿来的糕点,你先应付一下吧,一会儿用午膳就好啦!”
小公子将手里的糕点塞到了姜柔手中。姜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远处便传来容嫔的声音:“小十!”
小十?这小公子竟然是宫里的十皇子?姜柔见容嫔走近,笑着行了个礼。容嫔看见姜柔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走上前来,拉住小十皇子的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今日宫里人多,不要到处乱跑。”
容嫔说完,便带走了小十皇子。小十皇子走前,转头向姜柔挥了挥手。姜柔没有说话,笑着目送小十皇子离开了。一早上的忙活,姜柔这会儿只觉得疲惫,便独自一人寻了处安静的池塘边,坐下休息。“姜大小姐!许久不见了!”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男音从身后林中传出。姜柔一转头,就看见燕王身着一袭墨色锦衣,径直走上前来。姜柔眉心跳了一下,立即警惕地站起身来:“燕王殿下,这么巧?”
“不巧,本王可是特意来寻你的。”
燕王似笑非笑道。姜柔拧了拧眉:“殿下不是在说笑吧?臣女和殿下并没有什么需要见面的理由。”
“姜大小姐做事当真是绝情,如今对本王竟连装都懒得装了。”
燕王一脸嘲讽道。姜柔眸子沉了一下,装?上次宫宴就已经撕破了脸,还有装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