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祈福宴,众人为灾民吃斋祈福。想必这也是太后的主意,看来太后对于这次的祈福宴十分重视。也就不奇怪早上太后为了着装问题狠狠训斥了姜娴一番,姜娴八成是撞到了枪口上。这段时间因为灾区的难民,太后日夜吃斋念佛,连从前经常佩戴的金钗首饰都不用了。宫中娘娘们却依旧奢侈浪费。太后这是想借此机会,在宫中提倡节俭。也算是老人家的良苦用心了。姜柔坐在案前等了一会儿,众人纷纷就坐,谢子章也带着孟芙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谢大夫人虽然不喜欢孟芙,可是在人前,她还是要做好一个好婆婆的形象。“这是怎么了?怎么走路都不利索?”
谢大夫人刚问完话,皇后便过来了。皇后见状也温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孟芙眼神露出了几分委屈:“娘娘,是我不小心摔下了池塘。”
“摔下池塘?怎么好端端地会摔下池塘里去?”
皇后也是一脸的惊诧。谢子章沉着脸看向姜柔,没好气道:“还不是拜姜大小姐所赐!”
皇后眉心跳了一下,知道事情恐怕不简单:“此事……和姜大小姐有关?”
“哎呀,此事还是容后再说吧,一会儿皇上和太后就要到了!”
皇后不想掺和进这种烂摊子,毕竟明面上她不想和谢家大房和尚书府交恶。皇后说完,不多久,皇上和太后便也赶到了。皇上和太后纷纷落坐,皇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皇上,方才臣妾看见谢少夫人腿脚不利索,便关心了几句,这孩子方才不小心摔下池塘了。”
“怎么好端端地会摔下池塘?”
皇帝闻言看向谢家大房的方向。谢子章脸色阴沉地走上前,回禀道:“皇上,此事就要问问姜大小姐了,微臣不明白芙儿这样与人为善的人,为何姜大小姐要如此欺负她,甚至不惜将她推下池塘,若非微臣赶去的及时,恐怕芙儿这会儿就要丢人了。”
皇帝拧眉看向姜柔:“姜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推谢少夫人下水?”
姜柔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沉声道:“回禀皇上,臣女并未推少夫人下水,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了下去,臣女是好心将她救上来,臣女不知为何少夫人和谢大公子要如此反咬一口,臣女并未做任何伤害少夫人的事。”
谢大夫人一脸厌恶地望着姜柔,开口道:“芙儿再怎么说也是你未来的堂嫂,你这尚未过门就做出如此嚣张的事情,日后进了门可还得了!”
皇后缓声道:“皇上,这两边各执一词,一时间还真不好评判。”
皇后是个精明的,直接把难题丢给了皇上。反正最后不管皇上相信哪一方,她都一个不得罪。“姜柔,你说是你救了谢少夫人,现场可还有旁人亲眼所见?”
皇帝沉声问道。姜柔开口道:“皇上,臣女没有证人,但臣女有证据证明臣女所说。”
皇帝眯了眯眼,沉声问道:“好,那朕就给你机会,你打算怎么证明?”
姜柔卷起自己的袖子,上面赫然是一块明显的擦伤。“这是……”皇帝皱了皱眉。姜柔淡淡道:“这是方才救谢少夫人的时候,臣女擦伤的位置。”
“皇上若是不相信臣女所说,可以找太医来看看,看看这伤是不是新伤。”
皇帝眸子微微一动,正要命人去宣太医,谢子霄忽然从旁走了过来:“皇上,微臣可以作证!”
“你亲眼看见了?”
皇帝追问道。谢子霄几乎不多想,立刻道:“微臣亲眼所见。”
“皇上,姜柔是谢子霄的未婚妻,他自然是维护姜柔,谢子霄的证词不可信。”
谢子章立刻道。谢大夫人也是一脸无奈地看向谢子霄:“子霄啊,你关心你的未来妻子,婶婶可以理解,可你不该不辨是非吧?”
“孟芙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嫂子,你怎么能为了维护姜柔,颠倒黑白?”
“姜大小姐的确是救下了谢少夫人!”
就在这时,一袭蓝色锦衣的云王从旁走了出来。姜柔看见云王站出来,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云王好端端的为何帮她?谢子章和孟芙见状也是一脸错愕,云王不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吗?怎么跑去帮姜柔?皇帝眉心跳了一下,目光看向云王:“你当时也在场。”
“离的远些,姜大小姐和谢少夫人可能不曾注意到本王,但本王却能清楚看到当时的一举一动,的确如姜大小姐所说,谢少夫人不小心落下了池塘,是姜大小姐施以援手,后来谢家公子方才赶了过来。”
云王将整个过程说的十分详细,不像是在撒谎。而且云王作为一个外人,也没有道理撒谎。云王的话,自然更有信服力。孟芙当下脸色煞白,腿软的差点就要露馅。皇帝沉着脸看向孟芙:“谢少夫人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臣女……方才的情况太过混乱,臣女可能是记错了。”
“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能记错,这种事情哀家倒是头一次听说。”
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后忽然出声,却是对孟芙的责问。孟芙一听这话,顿时脸色煞白:“太后,臣女知错,还请太后息怒。”
“你这话不该向哀家说,应该向你的救命恩人说,姜柔可是差点因为你一句话,而背负骂名,你一句简简单单地记错,就想轻易揭过,你以为这儿是什么地方?容得你随意撒野?”
太后目光清明,脸上隐隐透着愠色。孟芙转头看了姜柔一眼,在太后和皇帝的威视下,终于不情不愿地开口:“姜大小姐,方才是我记错,还请姜大小姐宽恕。”
姜柔始终面色平静地目视前方,压根没有给孟芙一个眼神。太后沉声道:“既然谢少夫人已经认错,来人,将其带下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孟芙闻言面露慌张:“太后……”她都已经认错了,为何太后还要惩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