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皇帝的脑子还算是清醒,随即问向太医,“既然是中毒,可有办法赶紧给他解毒?”
“老夫医术不精,不知这是什么毒,得一个一个试毒才行,可是这样一来,就是不知道十皇子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了!”
太医无奈地叹了口气。“以我针法,倒是可以将毒逼出来。”
姜柔开口道。太医闻言,眸光一亮:“若是能将毒逼出,也许可以尽快对症下药,找到此毒的解药。”
“不可啊皇上!”
容嫔似乎是已经认定姜柔便是那杀人凶手,“臣妾保证,小十从始至终只接触了姜柔一人,除她以外,小十的饮食一直都是贴身宫女碧轻贴身照顾。”
“碧轻跟随了我多年,她不会欺骗我,一定是姜柔!”
容嫔怒目瞪向姜柔,眼底满是笃定。“你既然怀疑我,那就不妨让我来治,若我治不好小十皇子,我任凭皇上处置。”
姜柔一脸平静地望着容嫔。容嫔张了张口,犹豫了半晌,却又什么都没说。谢子霄这时开口道:“皇上,既然姜柔亲口允诺,则说明她有把握救治好十皇子,眼下最重要的是十皇子的病情,皇上不妨先设法救治十皇子,至于到底是谁下了毒,容后再议论。”
“那如果她治不好小十,反而让他的病情加重呢?”
容嫔含泪望向谢子霄。“那微臣愿与姜柔同罚。”
谢子霄语气平静地说道。有了世子出面,容嫔终于放心,转头对皇帝道:“臣妾全凭皇上做主!”
皇帝也不再废话,立刻对姜柔示意道:“拿出你的本事,一定要治好小十,否则朕摘了你的脑袋!”
“是。”
姜柔不动声色地应下,先唤来宫人,将十皇子带去侧殿躺好。姜柔又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太后身边的许嬷嬷在里面看着。姜柔拿出银针,在十皇子身上的几处穴道扎下去。隔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躺在榻上的十皇子忽然面色憋红,看上去十分难受。“姜小姐,小皇子这是……”许嬷嬷也被小皇子的模样给吓着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小皇子要吐了,赶紧来帮忙扶住他的头,不要让他被吐出来的污秽物给呛着。”
姜柔一脸镇定道。许嬷嬷闻言连忙上前来帮忙。一大口污秽从小皇子的口中呕出,吐得满地都是。“嬷嬷,烦请那一块热帕子,给小皇子擦了擦。”
姜柔缓声交代了一句,转头关切地看向小十皇子,“小皇子,你现在感觉好些了没有?”
“我……我觉得胃好难受,火辣辣的疼,方才大殿上疼的最是厉害,此刻吐出来反而好多了。”
小十皇子声音蔫蔫地说道。许嬷嬷拿了热帕子便走了过来,接替了姜柔的位置,让小十皇子躺在她的怀里,给他擦拭着嘴角。姜柔则是走到了榻旁,仔细研究起了那小十皇子吐出来的污秽物。姜柔很快从污秽物中找到了半颗未被消化的药丸。姜柔将药丸单独挑出来,沉声问向小十皇子:“这是什么?”
“这是碧轻给我的,她说吃了这个就能不吃药,病就能尽快好,但我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否则母妃便会逼我继续喝药。”
小十皇子说完,又有些可怜兮兮地望着姜柔:“姐姐,嬷嬷,你们能不能帮我守住这个秘密?我不想吃苦苦的药。”
“碧轻说这小小的一颗药,就能让我病全好,我相信碧轻的话,她不会骗我的。”
姜柔拧了拧眉,一脸严肃地看了一眼许嬷嬷,见许嬷嬷冲她点了点头。姜柔这才一脸温柔地望向小十皇子:“好,我们不说,这件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小十皇子乖乖地应道。姜柔又将小十皇子哄睡了过去,许嬷嬷则是迅速打扫了地上的污秽物,又特地将那半颗药丸单独取出存放好,这才转头对姜柔眼神示意了一番。姜柔看了一眼榻上睡着的小十皇子,站起身走到了外殿。“姜小姐,十皇子他的病情怎样?”
许嬷嬷担忧地询问道。姜柔沉声道:“十皇子本身身子就不大好,好在这毒被我逼出来一半,暂时不会伤他性命,但还是需要尽快喂下解药才行。”
“老奴实在想不通,碧轻可是十皇子的贴身之人,怎么忍心对十皇子下这样的狠手?亏得十皇子那样信任她,若是知道碧轻居然是要置他于死地,他该多难受!”
“此事还是别让十皇子知晓的好,一会儿出去,你我统一口径,劳烦嬷嬷与我做一场戏了。”
姜柔沉声交代道。许嬷嬷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吱呀”一声,殿门被打开。门外等着一众宫婢,碧轻也在其中。姜柔目光在碧轻身上停留须臾,便迅速转身走进了一旁的大殿上。大殿上,容嫔看见姜柔,连忙站了起来:“小十怎么样了?”
皇帝和太后也因为姜柔的出现,而变得慎重起来。众人纷纷等待着姜柔的结果。“毒未能逼出,但毒性暂时被我压制住了,三天之内需要找到解药,给他喂下方可平安。”
姜柔说道。这个消息,不算好,但至少不是最坏的。他们还有时间寻找解药,就算找不到解药,让太医院日夜不休地试毒,也有希望制出解药。至少不是马上毙命。容嫔整个人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流着眼泪:“我的儿……我的儿可怎么办?”
“去召来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三天之内,务必给朕制出解药!”
说完,承乾帝一脸阴沉地看向姜柔,“姜柔,你说你能救治好小十,若不然,朕便要治你的罪!而今你食了言,不仅你要受罚,世子也要跟你同罚!”
“皇上且慢,小十皇子尚未有事,臣女也就并未食言,臣女还有三天的时间。”
姜柔道。“哼,到了这一步,你还敢狡辩!好,朕再给你三天时间,朕倒要看看,你能挣扎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