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诬陷你了?若非你主动找上我,非要我给你制蛊毒,我哪里会被你连累?”
福走悼随即开口否认道。“不……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意思,我完全不知情,我也是方才看到那么多人喝了雪医馆的药后身体不适,方才察觉到这些。”
“是吗?你既察觉到了,却还要拼了命地把脏水往我身上泼?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姐妹之情吗?”
姜柔一脸嘲讽地望着姜娴。姜娴神色错愕,她知道此时已经不是顾及身份和脸面的时候,她得先保命要紧。“长姐,我承认我之前让福大夫去雪医馆对面义诊,的确是有跟你怄气的意思,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了成全自己的名声,竟然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我之前便想要劝说于他,可他根本就不听我的,还反过来威胁我,若我将这件事说出去,他便要了我性命,我当时也是太害怕了,所以才会一时昏了头帮他隐瞒。”
福走悼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任凭姜柔把脏水全往他头上泼?“她胡说,这个女人满口胡言,没有一句话是真的,你们千万不要相信她!”
京兆府尹还没来得及问话,姜娴和福走悼倒是先起了内讧。两人开始狗咬狗。“够了!”
京兆府尹一拍惊堂木,声音低沉又严肃道,“也就是说,往雪医馆井水中放蛊危害百姓一事,你二人皆有知情,却都选择了避而不报,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无辜百姓枉死!”
姜娴和福走悼两人纷纷阴狠地看了对方一眼。“我是被迫的!”
“我是被他威胁的!”
两个人各执一词,皆说自己是无辜且被威胁的。不过在场百姓也都不是傻的,已然看出这两人皆是一丘之貉,压根谈不上谁连累谁,一个图财一个为名罢了。“亏我还以为姜二小姐是个好人,没想到背地里做出这种阴险之事。”
“她分明就是嫉妒眼红姜大小姐的声名,自己却没有那个本事,就找上了福走悼。”
“这个福走悼据说曾是黑市里以邪医闻名,这种人她也敢合作,可见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从前那些伪善面孔都是她装出来欺骗百姓的。”
“我们差点就被她蒙骗,冤枉了真正的好人了!”
姜娴一时间声名尽毁,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这时梁氏匆匆赶来,想要上前来求情,却被衙役拦在了门外,她望着姜娴被百姓们唾弃,心急如焚。“大人,我娴儿是冤枉的!你可一定要替她做主啊!”
“大人!冤枉啊!”
姜楠走到梁氏面前,沉声提醒道:“母亲就不要白费力气了,二姐她犯了罪,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你闭嘴!你这没用的东西,平日里你二姐对你那么好,如今她出了事你不仅不帮她,竟然还在这里落井下石?你这没良心的狗东西!”
姜楠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冷漠地站在原地:“做错了就是做错了,那么多百姓的性命,你能做到视而不见,我却不行!”
“你!”
梁氏气的不行,一抬手一巴掌狠狠落在了姜楠的脸上。“我养你还不如养一条狗,你居然如此对待你二姐!”
姜楠抬眸,眼底带着从未有过的冷意:“夫人若真有那个能耐,不妨自己设法营救便是,不过不管夫人用什么法子,二姐害人性命的罪孽都无法抹去,想要回到从前是绝无可能了。”
“你……你……”梁氏气的浑身都在抖,“你如今翅膀硬了,居然敢说这种话来要挟我了?”
周围百姓的怨气越来越重,纷纷大喊:“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他们害了这么多百姓,连前去看病的老弱病残都不放过!”
“杀了他们!”
似乎是感受到百姓们强烈的愤怒,福走悼也着急了:“大人明察,下官真的是受人蒙骗,被人利用啊!”
可百姓们的愤怒声太大,早就将福走悼的声音压了下去。姜娴也急忙喊着:“我要见燕王殿下!让我见燕王殿下!”
可压根没人搭理她。“来人啊!先将这两个人押入大牢,审讯后再行定罪!”
京兆府尹下令道。“我不要!让我见燕王,我是冤枉的!你们到底听见没有?”
姜娴大喊道。除了少数几个离她近的人听清了她的话,其他人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只以为姜娴是在为自己开脱。而那几个听到“燕王”名讳的人,一个个又强行耳聋,生怕自己知道些什么,被燕王灭口。姜娴和福走悼很快被带了下去。这时,衙役急急进门来报:“大人,百姓之中又有几人腹痛晕倒了。”
“快带我前去!”
姜柔随即转身,对那衙役催促道。京兆府尹也跟着站起身,连忙道:“对对对,姜大小姐对此病症有医治办法,快带她前去!”
案子结束,姜柔甚至没来得及喘气,就急急忙忙跟着衙役出了京兆府。姜柔知道了这些人皆是中了同一种蛊虫,便用了与之前治疗靖王妃一样的方法给百姓们进行医治。由于中蛊虫的百姓并不在少数,姜柔为了加快解蛊的速度,便将此法告诉了医馆里的伙计仆人们。可尽管如此,人手也还是不太够。这时靖王和靖王妃也叫来了身边的仆从们。“姜大小姐就不必跟我们客气了,你救了本王的王妃,本王帮你这些,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尽快治好百姓们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靖王之言,也让姜柔再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便带着让红蕊带着这些仆从走了。一个时辰后,所有喝过药的百姓们基本上都得到了救治。姜柔一颗心这才放下了一些。她刚回到房中坐下歇息,一旁便递过来一杯茶水。谢子霄有些心疼地望着她:“累坏了吧!”
姜柔接过茶杯,有些自责地垂下眸子:“我若早些制止,这些百姓们也许就不会遭罪,我为了赢姜娴,是不是手段过于阴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