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好奇那里是什么样子。”
裴谦弈站起身,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程珞想起什么,幽幽开口:“我刚刚是准备去洗个脸的,你用按钮把我叫回来了。”
“看你接了电话不太高兴,想转移你的注意力,是累了吗?”
他认真地看着她。“吃了早餐,犯困而已。”
程珞伸了个懒腰,“还是得提起精神……”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裴谦弈突然从身后搂住了她,下巴也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上。“吓我一跳,做什么?”
程珞问。“补充能量。”
他答得很轻巧。下意识加快的心跳慢慢平复,她拉了一下裴谦弈的手腕:“奇怪,不应该是我补充能量吗?”
“一样的。”
他贴在程珞耳边问:“还困吗?”
她默然,裴谦弈松开手的一瞬间,索性也做了一次突然袭击。很遗憾,他怕痒,且仅限于左腰的某一小块位置,而程珞无意间发现了这一点。急促的闷哼与轻笑混合在一起,裴谦弈已来不及阻拦。“我不困了,你呢?”
她把这个问题又抛回去。“我认输。”
他诚恳道,“司机已经到了,我们快出发吧。”
猫叫声响起,像是在应和他,暴雨已经自觉地钻进猫包。它对陌生环境的适应能力似乎比对陌生人类要强些,只要与熟悉的人呆在一起,外出并不会有什么应激表现。至于分离焦虑,程度也有所减轻,能够比较自如地独处一小段时间了。程珞检查了一下它尾巴上的毛发,长得有点慢,秃的那块还很明显。大概它自己也不满意,哼唧了一声把尾巴收起来。一路清风拂面,随着车流量逐渐减少,见过一次的景色在她脑海中又加深了一遍印象。想到那只坏了的拖把,程珞没急着带裴谦弈去看门面,准备先买点清洁用具。路边就有杂货店,但是老板不在,只是门口坐着四个闲谈的老人。两人一走近,几双眼睛纷纷对准他们。程珞先被认了出来。“小姑娘,又是你啊?”
先前见过的那对老夫妻坐在一起。老婆婆抬起头看她一眼,对周围人使了个眼色,老爷子则默不作声。她点点头,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既然以后要在这边工作,眼前的人也都算是街坊邻里。程珞与他们攀谈了几句,得知他们都已退休,见这地方清净,准备在此养老。“老板今天不在,你们要什么就去拿,价钱都写好了。”
老人家大多对游戏没什么好感,态度不冷不热。兴许是见两位年轻人还算讨喜有礼貌,慢慢地话也密起来。“还背个猫咧。”
有人伸手指了指。“会抓老鼠呢。”
程珞认真道。众人一听这话,纷纷赞同说这是个有用的好猫,又接着问了好几句。“都是本地人吗,怎么打算的,干这行有风险啊。”
“门面倒还是便宜的吧,多少钱租的?”
不等两人应答完,他们又随意地变了话题,讨论起程珞的房东,赵姐。大概是觉得那些个人信息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们也不避讳有其他人在场,更何况程珞还是她的租客。不经意间,程珞便得知赵姐是个寡妇,丈夫走得早,有个儿子在外地念书。她走到最里面去挑扫帚,裴谦弈亦步亦趋跟着。“我看她一个人过得也挺滋润,那天不是……”声音骤然变小了许多,但店里没其他人在场,还算安静,隐隐约约传来“羞”和“害臊”这些字眼。程珞清点了一下两人手中的东西,结了账匆匆离开。闲言碎语才会压低音量,她还是不多听为好。只是没想到刚拐了一个弯,迎面就碰上了赵姐。她手里提着个白色帆布袋,绿油油的青菜从里面露出半截。“小程今天过来了。”
赵姐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目光一转,露出了然神色,“还带了男朋友,是叫……小裴?”
裴谦弈礼貌地点点头,“赵姐您好。”
“看你们买了这么多东西,准备打扫卫生啊。”
她仔细看了几眼,“要是缺了漏了什么的,过来找我借吧。”
程珞忙向她道谢,手中又被塞了一盒樱桃,透明盒子上还泛着水珠。“您太客气了……”她正欲推辞,却见赵姐已经转身离去了。两人继续沿着小道直走,不出几步路就抵达了目的地。工作室内自然是一片寂静,地上多了一些杂物,零星撒落着漆点。程珞将樱桃暂且放在矮桌上,裴谦弈把买来的东西分门别类摆放好后,顺着墙壁缓缓走了一圈。她等待着他可能的提问,譬如人员构架是怎样的,工位准备先设置几个,却没有听到他出声。反倒是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裴谦弈接了小半桶温水,将置物架上已经干巴得不成样的抹布扔进去。随后他转身拿了扫帚,从门口开始清理,似乎在以实际行动证明他搞卫生真的很积极。“好奇心得到满足了吗?”
程珞问他。“暂且足够了。”
他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以后是什么样,自然而然也会知道的。”
裴谦弈走到她身边,将簸箕取走。“我期待着你创造出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