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跟着你们一起找东西吧。”
两人友好地打了个招呼。他们全程没费什么力气，接二连三收集了指定形状的树叶和浆果，就连萤火虫也是道具之一。这个任务难度不高，不过是给客人一个机会在这片森林游走参观。老板大概考虑到了饥肠辘辘会抵消闲情雅致，还花心思做了一些形状各异的餐盒。有的挂在最粗的枝干，有的放在圆形树桩上，还有裴谦弈刚刚说的那个小木屋，窗户位置也有几个蘑菇形状的餐盒。上面都贴着一张边缘焦黄的便签纸，有墨蓝色钢笔字迹：“开胃品——魔法餐厅特供。”
迷你蛋糕、黄油曲奇、山楂糖球、葡萄果冻……这么一看，此地更像是餐前自助区。程珞不小心吃到一颗奇酸无比的果子，胃里的空虚感陡然升起，忙道，“走走走，我们吃正餐去。”
那对夫妻见状，也跟了上来。四人走进小木屋，顺着指引打开对面的小门，暖黄色的灯光才骤然倾泻。乐曲旋律愈发清晰，优雅且神秘。他们走进去时，恰好迎来高潮部分，在渐快的节奏之间，三五只白鸽腾空而起，食客隐约的说笑声此起彼伏。一曲暂歇，裴谦弈知晓餐桌的编号规律，带她走到餐厅一侧落座。侍应生皆穿着统一制服，程珞在他们的衣领上瞥见一个眼熟的椭圆形标志。她看了看裴谦弈的口袋，再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都是一样的图案。他们这套装扮与餐厅契合无比，向两人走来的女侍应生微微一笑，端上来两个巨大的玻璃杯，说是免费赠送的魔力药水。随后她收走了两人收集的道具，面色如常，动作熟络地变出配套的餐具，看得人目不暇接。萤火虫在她指尖发出金灿灿的光芒，下一秒就变成了金汤匙。菜单是一摞羊皮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但还在可以辨认的范围之内。程珞定睛看了好一会儿，裴谦弈提前做了攻略，在桌上的小铁盒里找到一个南瓜吊灯。“你用这个灯照一下，就知道是什么菜了。”
她依言照做，菜名之下果真又浮现出另一排深色字迹，非常直白。譬如女巫的魔法绿罐，其实是奶油菠菜汤。两人交换着羊皮纸，将菜名报给女侍应生听，餐厅忽然响起一阵掌声与欢呼。程珞循声看去，两个体型相仿，面容相似的男人款款走到餐厅中央的小型舞台。他们每走一步，八音盒的声响也随之而来，起初断断续续，渐渐变得流畅。“这个位置不错，看得很清楚。”
裴谦弈也将目光投向舞台，“魔法餐厅的特色节目。”
她大概明白了这是一家怎样的餐厅。所谓魔法，大概就是以魔术表演为基础，再加上以此为主题的装潢设计，工作人员也各司其职，说着相关台词，给观众带来味蕾之外的沉浸式体验。不管是魔法还是魔术，程珞的确都很感兴趣。她正张望着台上的布置，裴谦弈的声音再度响起。“接下来不要眨眼。”
“嗯？”
程珞啜饮着魔力药水，口腔中果香四溢。“他们会在三分钟内完成热身表演，能成功再现其中之一的人，有奖励。”
他简单解释了一句，台上已是精彩纷呈。糖果纸、蝴蝶、兔子、小圆环、扑克牌……一连串变幻都在瞬息之间完成。彩带缓缓飘落，台上的男人做了一个华丽的谢幕手势，他的同伴则发出了邀请的讯号。裴谦弈与程珞四目相对，她似乎捕捉到他脸上的怀念神色。“现在还会吗？”
他忽然道。程珞微怔，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问。或许是她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肯定神色，裴谦弈嘴角噙着浅笑，音色显得格外清亮：“魔术师小姐，要不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