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之后,韩猛、韩超、韩飞立时从打斗中退了出来,文雨川随之也退出战斗。四人退下来后,便都立到院落的一个墙角,只留下韩顺与陆世游打斗。这车轮战是武林人士常用的方法,便是以数人的连番进攻来消耗一个人的内力和体力。并且,和多人同时围击一人比起来,车轮战的效果要更好。这是因为车轮战的轮番进攻可以避免无形中的内力和体力的浪费。一会儿之后,韩顺显然已经难以支持,便闪身退下。在韩顺退下的同时,韩猛就补了上去。于是,五个人就轮番与陆世游打斗。可是,到五个人各自已经换了两个来回的时候,陆世游依然威猛不减,而这五个人都已经是自感难支。陆世游见五人不断缠斗,便要结束战斗,遂催生出一股内力,运至双手之上,并在这狭窄的天地里悠闲地运用了起来。于是,这些与他打斗之人就被他深厚的内力荡了出去,可是也仅仅只是荡了出去,因为陆世游准确地拿捏着力道,是以不会对这五人造成伤害。陆世游依次逼开了五人之后,沉声道:“几位前辈自然能够看出,晚辈绝无伤害几位的意思。依晚辈之见,我们还是就此收手,否则,再这样下去,就算晚辈依然不尽全力,几位前辈也会精疲力尽。”
这时候,韩顺喝道:“你我既已互搏,何言退却?莫说精疲力尽,就算命丧当场,也是我们技不如人。”
坐在一旁的文雨川哎了一声,道:“陆小友,我们认输。”
顿了顿,他又道:“我们即刻离开楚州。”
韩顺等四人都是一惊,韩顺道:“文先生,你为何突然就又放弃了?”
文雨川道:“韩老弟,你我以五对一,本就占了很大便宜,如今已然输在人家手里,再赖着不走,今后还有何颜面行走江湖?”
韩顺叹息一声,不再说话。陆世游笑道:“文前辈当真有君子之风,既如此,晚辈就先谢过了。”
文雨川道:“谢就不必了。”
看着陆世游道:“待我等调息一番,午饭之后,便就出发。”
陆世游回到宅子里,林世流却是不在,屋内的墙上,有一行用木炭写的字:我去别处几天,师兄不要挂念。陆世游嘿嘿一笑,叫苦道:“师弟啊师弟,今番你私自出来,到时候师傅怪罪,师兄我可就脱不了干系了。”
未时,韩顺等人已然收拾结束,便要离开楚州。只是韩顺依然心有不甘,便道:“这样一来,可就真如文先生所说,前功尽弃了。”
文雨川叹息一声,道:“你当我真是因为那一点薄面才同意离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看这位陆世游,乃是十分坚定执着之人,如若你我不走,他定会一直与我等周旋。以他当世无匹的功力,一直与他争持下去,你我保不住真就力竭而亡了。”
拍了一把韩顺,文雨川道:“韩老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也莫要悲观。”
韩顺道:“也是,如我那般坚持下去,落个身死的下场,可是要比前功尽弃还要糟糕呢。”
文雨川欣色道:“韩老弟,你能这样想,属实难得。凡事有进有退,如一味想着进,而不知退,必定要吃亏的。”
顿了顿,文雨川接着道:“事实来说,也到了离开的时候,家主让我们在此探听虚实,现在也探听得差不多了。如那位陆小友所说,无机门在楚州势大,再留楚州,也是无益。”
陆世游再一次走进无机门,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是在白天走进去的,更是从正门走进去的。此时,文雨川已经即将走出楚州了。南宫生在看到陆世游的时候,是十分客气的。他知道陆世游是柳无机十分欣赏的人,更知道陆世游是柳姗姗十分喜欢的人。对这么一位让两个主子都喜欢的人,南宫生自然会很客气。他的武功自然很高,可若不是因为他擅长领会主子的心思,他也绝不能在二十八星宿里排到第一,更不会成为柳无机的心腹。可是,此时的南宫生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陆世游比试一下。虽然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陆世游的对手,可这种交手的想法无比的强烈。作为一个武者,一个强劲的对手,实在具有莫大的诱惑力。这种巨大的诱惑力,在很多时候,是能够让一个武者心甘情愿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然而南宫生并没有这么做。他虽是真正的武者,却更是一个懂得克制的武者,而这一点,也是柳无机喜欢的一个原因。当然,柳无机最喜欢的,还是南宫生对女子的漠视。无论是多么漂亮的女人,在南宫生的眼中,都不值一提。这正是柳无机最满意的一点。说起这个,就不能不提南宫生脸上的刀疤。这个刀疤,是拜一个女子所赐。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深爱着的人。以前的时候,只要想起这件事,南宫生的心都会隐隐作痛。可是到后来,就算想起来,他也没有任何的感觉。从此,南宫生坚信,在这世上,没有一个女子能够迷惑得了他。毕竟,那个被称为武林四大美女之一的狄红嫣,就是死在他的手里。人们都说,没有一个男人能杀的了狄红嫣,因为没有一个男人忍心对她下手,而这正是狄红嫣在武林肆无忌惮的原因。八年前,七大门派合力围攻无机门,就是狄红嫣的手笔。最终,在落到南宫生手里之后,狄红嫣以终生服侍南宫生为条件,求南宫生给她一条生路。南宫生没有丝毫犹豫,出手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陆世游问:“姗姗呢,带我去见她。”
柳无机道:“你的事办成了,自然就可以去见她。只不过……”陆世游立刻问道:“只不过什么?”
柳无机叹息一声,道:“只不过,姗姗却并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