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其真微笑问道:“你是托古东老先生的徒弟吧?”
虎头少年喝道:“你管我是谁?”
突然就向着桑其真攻出一拳。桑其真为东洲名家子弟,东洲名家虽比不上中原世家,但也有自己的武艺,桑其真虽然不算真正的高手,自家武功也悉数学会了。于是,桑其真和虎头少年就对打了起来。看这虎头少年不过十三四岁,武功却是不弱。看其出手招数,俱是陆世游从未见过的。而其一招一式,自攻出时就压制着桑其真,陆世游看了也不免心生赞叹。两人刚拆到二十招,桑其真已然不敌,眼看着就要落败,且已在大口喘息。除了本身武功低于对手,显然也是受了中毒的影响。只见陆世游身子一晃,已经挡在桑其真的身前。虎头少年尽力攻向陆世游,陆世游站着一动不动,虎头少年却已经攻不进去。就在这时,虎头少年却突然收去攻势,站立之后,深吸一口气,突然冷不防地又攻出一掌,这一掌凌厉非常,已然带着风声,显是运用内力所致。这一掌也迫使陆世游与其对了一掌。两掌相碰,却就比拼起了内力。这时候,才真的让陆世游震惊,这少年居然有如此深沉的内力。只不过,他遇到的人是陆世游,所以片刻之后,虎头少年已然无力支撑。可是即使这样,陆世游也不免惊讶。他哪里能够想到,关外居然还有这样的好手。于是他就对那位托古东老先生更加好奇了,弟子都这么厉害,那他的武功得有多强?虎头少年摸了摸脑袋,道:“我输了,你们请上山吧。”
虎头少年带着三人顺着一条窄道向山上行去。到了崎岖非常的时候,陆世游和桑其真彼此点了点头。只见桑其真纵身一起,又落到山身,如此好几个来回后,到了山顶。陆世游却是抱起柳姗姗,直接跃到了山顶。再见虎头少年,却是不紧不慢地往上走,在几乎竖直的山身,少年却是行走如常,当真是叫人佩服。到了山顶,但见最里面是一大块旷地,旷地靠里的石墙上却开着一个窑洞,门却是加工处理过的方块石头。少年就朝里面喊:“师傅,又来看病的了。”
少年连喊了两次,轰隆一声,又厚又大的石方块就倒地,一个虬髯冷面的老人就从窑洞里钻了出来。这老人钻出窑洞的同时,随手就将方大石块掀起,又启到窑洞之上。却说看这石块,少说也有二百多斤,可他却是随手就掀起,当真叫人看了难以相信。冷面老头看着三个陌生人,沉声就问:“谁要治病?”
桑其真走上前,行礼道:“正是在下。”
又问道:“您就是托古东老先生吧?”
冷面老人冷冷一笑,道:“就是我。”
却又冷声道:“你打得过我吗?”
桑其真道:“打不过。”
指着陆世游道:“这位朋友也许打得过。”
托古东问陆世游:“你也找我治病?”
陆世游道:“我不治。”
指着桑其真道:“他治。”
托古东道:“你们一个打不过我,却要我救治。一个打得过我,却不需我救治。那你们就走吧。”
桑其真道:“我们是一起的。就是让他和你比试,他打赢了你,你就救我。他打不赢你,我们立刻就走。”
托古东叹息一声,道:“那也行。”
突又问道:“却不知你得了什么病?”
桑其真道:“是中了西洲绝命丹之毒。”
托古东闻言,惊容道:“西洲绝命丹?”
立又神色如常,缓声道:“西洲绝命丹的毒无解,你走吧。”
桑其真道:“可在下听闻先生是可以解此毒的呀?”
托古东问道:“你听谁说的?”
桑其真道:“听自一个中原人。”
托古东问道:“那中原人叫什么名字?”
桑其真道:“叫做铁铮。”
托古东摇头道:“却是从未听过这个人。”
陆世游提醒道:“这铁铮的祖父名叫铁德业,不知老先生可认识?”
托古东闻言,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又问桑其真道:“铁铮是你朋友?”
桑其真点头,道:“是的。”
托古东又看向陆世游和柳姗姗,道:“你这两个娃子也是中原人,姓甚名谁,什么家世?”
没等两个人开口,托古东又道:“如说一句假话,你这朋友的毒就不用解了。”
陆世游和柳姗姗闻言,都不敢隐瞒,便就如实说了。托古东冷笑一声,道:“看来你们都是来头不小。那还是老规矩,打赢了我,我就解毒。”
陆世游道:“那就请老先生赐教了。”
却说两人行到远处,陆世游还未站定,托古东却就一招袭来,乃是武学里最毒辣的指抓,取的正是陆世游的咽喉。他内力深湛,出招极快,这一招又是突然袭来,当真是叫人防无可防。若非陆世游反应超强,便就被这一招重伤了。躲过这一招的同时,陆世游飘然退出几步。心下思道:看来,这老头是奔着要我的命去的,他功力高深,接下来且不可有丝毫大意。微一思忖,陆世游看向托古东,飘然行至,便是全力与其周旋了起来。两人一来一往拆了数百招,托古东每一招都是杀招,当真是狠辣无情,只怪陆世游功力终是高于托古东,是以托古东的杀招都被一一化解。比到最后,陆世游见托古东狠辣凶残,便觉久战下去可能招致危险,遂用出全力,将托古东逼到下风,在掌握好力度的情况下,给了托古东无可抵挡的一击,直将他击退数米之远。托古东身体连连退出,终在又提一口气后收住身型。他是武林前辈,如此局面,自然不好再行较量,也展露出了大家风范,拱手道:“小娃子,你赢了。”
陆世游微微一笑,道:“老先生承让。”
陆世游和柳姗姗在屋外等候,过了约莫半个多钟头,托古东从屋子里走出来,那虎头少年端着一个盆子,里面盛的,便是放出来的毒血。三人离开的时候已到黄昏,托古东也不挽留。行到途中,桑其真问陆世游道:“我看托古东和你比试,尽是不留余地的杀招,你可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