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可现在……你看看……你看看他的样子——分明是连乞丐也不如……”两年前,夏侯冕还只是一个刺史,两年后,已经被钦封为将军;这样显赫的身份,再让她去嫁一个没落的世家,她的心有太多的不甘、不愿……夏侯冕却是在想着盟约:就是布衣之交,也不能说弃就弃;何况现在,不是更让人戳他的脊梁骨吗?看着父亲越来越沉的脸色,夏侯颜根本顾不上其他。“刚才还答应了他!为什么不直接回绝了?你这分明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休要胡说!为父素来最重盟约,你这是在嫌贫爱富!”
“是,我承认,我嫌贫爱富。如果是一般府第我也就忍了;可白倾风这个样子——你让女儿一辈子跟着他受苦,你于心何忍?”
夏侯冕深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仿佛不认识她似的;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颜儿,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你们一起长大,你不是一直都喜欢他的吗?”
“喜欢就要一辈子跟他受苦吗?”
夏侯颜抬起流泪的小脸,满是倔强,“白府原来是身家显赫;可你也看到了,只一个流言就沦落到如此地步……平反又能怎样?你看他的样子,怕是永远也翻不了身了!”
“爹也不会叫你受苦的,我一定倾其所有,为你准备最隆重的嫁妆!”
“不要,我不要隆重的嫁妆!我不要嫁他!”
夏侯颜抓住父亲的衣襟哀求着,“爹爹,看在女儿一直都乖巧的份上,就允许我任性一次吧?你忍心看着女儿这么嫁过去一辈子受苦么!”
“唉——颜儿,爹怎么舍得让你受苦呢?再怎么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府不会一下子就塌了天的;爹会给你安排好一切……”夏侯颜撇撇嘴,晃着父亲的衣袖,委屈道:“你要真的心疼我,就不会任由我嫁过去了……”夏侯冕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想那么多了,安心等一个月后做你的新娘子吧!”
“爹!”
夏侯颜抬起头,“说了半天,女儿的意思你还不明白?”
“明白,但不能这么做!”
夏侯冕肯定的说。夏侯颜面色一僵,缓缓的撤回拉着父亲衣袖上的手,冷冷的说道。“你这是在逼女儿!”
夏侯冕心中一凛,眯着眼看向夏侯颜。就见夏侯颜俯身,突然从地上抓起一个花瓶的碎片,抵在脖子上。“你要是真的逼我嫁过去,我保证抬过去的会是一具尸体!”
夏侯冕心中剧烈一跳,随之化作无边的怒火;自己女儿的性子,他岂能不清楚?又岂容她这般的没规没距;他把袍袖一挥,背过身去。“那你就试试!从定亲的那天开始,你生是白家的人死是白家的鬼——就算是尸体,到时也得给我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