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趁着晨曦未露,郦昭煜带着夏侯宁低调的进入京城。平日热闹的京城这天是冷冷清清,夏侯宁一进城便嗅出了不同气氛;正待要看个仔细,却被一只大掌用力的按下了脑袋。不满的回头,正看到乔装后若无其事的他。低眉顺目的跟在他的身后,走了不远,遇到一个宫侍。郦昭煜对着他耳语几句。那宫侍垂首上前,恭敬的对夏侯宁说。“夏侯姑娘,请随杂家来……”不安的回头看过去,郦昭煜正含笑望着她。“宁儿……相信我……”看到她点头,郦昭煜这才大步离去。夏侯宁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从容不迫离去的背影,直到宫侍提醒,才回过神。跟着这个宫侍,三拐两拐,从一个偏僻的小角门进了一个红砖碧瓦的硕大的后花园。虽然之前没有到过这里,但是她能肯定,这里是皇宫!在一个院落里,几个宫女恭敬地把她迎了进去;屋里雾气缭绕,一个大大的浴桶摆在屋子正中——竟是要让她……沐浴……早朝之上,荣王爷正不动声色的让郦皇宣读禅位诏书。他现在是有恃无恐。前方跟清国征战调去大半兵力;后来郦昭煜又从各个武将手中抽调走三十几万人马,还有跟元阳那边,只说元阳是小国,不足为惧,但也是调去不少的兵力。现在,京城虽说粮草充沛,但人马合起来也不过几万,而且兵权分散在各个武将手中。眼看着即将成功,荣王爷是暗自得意。那些武将的家眷无一不在他的掌握,还怕他们不听他的调遣?再加上他暗中训练的黑衣武士,以及埋藏在元阳,还未来得及派上用场的几万精兵……“皇兄……”荣王爷走出位列,玉板未带不说,连抱拳也懒得拱手,“前些日子,您找微臣商量过的……煜儿的事情……”他一边说,一边观察郦皇的神色;看郦皇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不由暗暗生恼,特意的点名是有关“郦昭煜”的事情。“哦,”郦皇恍然大悟的样子,微微侧目,“何总管……”何总管接旨,走到前方,面对文武百官,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一卷圣旨。“太子殿下——郦昭煜上前接旨——”紧紧盯着这卷圣旨,荣王爷的犀利的双眸露出不易觉察的贪婪的光芒。片刻,他就阴郁了脸色,瞳孔缩了又缩。何总管宣读的不是他意料中的“禅位诏书”,而是……一纸恩赐太子即刻完婚的圣旨。圣旨中说,太子封妃后,忧心前方战事,曾曰,家国难安,心下难安……今已天下大定,前方战况稳定,在外征战的将士即可凯旋,又逢十月初九,长长久久,实乃双喜临门……事情发展成这样,完全出乎荣王爷的意料;计划是那样的周详完美,他不知是哪里出了纰漏。左右看看,所有人都没有一样——他像是自己在唱着“独角戏”……再看向地上,郦昭煜正恭敬地叩首接过圣旨——再仔细看,这个“郦昭煜”面皮白皙,气质高贵,言行举止从容镇定……“他……”荣王爷倒吸一口凉气,“——不是‘他’!”
不过他还有最后的一道“金牌”——满朝的武将!“皇兄似乎搞错了——那天,你跟我商量的……似乎,不是这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