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经过三夫人,热忱地提醒!
便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脚下,脚前,与脚后,又瞅了瞅脚左与脚右! 果见得乃是枯草丛生一片片! 举目望周圈,但见漫山遍野,尽是些少得可怜的秋深红叶,真个是连一只鸟儿,都未见到鸣叫着飞来! 而背后,自是陡峭嶙峋的断崖之巅! 至于断崖之巅的下边,不知将又会是些甚么玩意儿…… 二夫人不敢再想! 只得说道:“那好三夫人!您有事,尽管冲着我来便可! 可我的管家和保姆们,全是无辜的,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她们一马好不好?毕竟她们,碍不着您任何事!”三夫人立道:“嗯哼哼哼——! 你可真个会做美梦!扒开眼来,醒一醒,好不好?! 不过我可以实话告诉你!若不是你的这个甚么破玩意儿管家,没准我还能教二夫人你,多蹦跶一会儿!”
二夫人顿感茫然! 灰天鹅翎羽连衣裙管家! 见三夫人不肯放过自己,早已吓得径直瘫坐在地上! 嘴巴里不住地哭喊道:“二夫人!二夫人!我早就说过她,不是一只好鸟,可您一直都不信,还袒护着她,呜呜呜!呜呜呜……” 三夫人闻之! 便立马冲向灰天鹅连衣裙管家,大喝大骂道: “闭上你的臭鞋老破嘴!不然割了你的大舌头,嗯哼哼哼——! 死到临头,还不忘唠叨,嚼舌根头!全都是你自己的两只蠢眼珠子,与一根大口条,害了你这个臭扒婆子,与别人无干! 连那个大夫人也是,全都是她自己,把他自己害了! 因为她是被自己吓咽气的! 假若她不信那甚玩意儿天鹅娘娘,天鹅娘娘就不会把她收走! 所以你们这些个可怜虫,啊淬——!我呸——!简直是一些垃圾废物! 这个地球就是这样,你信奉甚么,就得为甚么付出代价,哪怕你是信奉甚么讲故事,那你势必也要为讲故事,付出代价! 甭把讲故事,看得忒也简单哩! 晓不晓得有的小说家,光做笔记,就做了好几大摞子了,光翻阅地球名著,就翻阅了好几大筐哩! 好比是吹牛势必吹到如天大,画饼势必拿起树冠画! 自然对于讲故事么,嗯哼哼哼,那势必也要讲成大神话,跟大鬼话! 啊淬——!我呸——!甚么玩意儿!你们全都是自作自受,搁外洲外洋,或许这管叫那甚:no-zuo-no-over!嗯哼哼哼——!”
那管家与保姆们听罢! 愈发惶恐不安,纷纷急得大哭大叫起来! 纷纷瘫坐于地上,不断地攥起一只只粗糙的大拳头,逮住大地球的地面,好一阵拼命捶打不止! 二夫人见之! 心里头直叫可怜! 便又道:“三夫人,您看她们,不过是一些可怜的下人,何必要难为她们哩! 再说她们也吃不了,喝不了多少,哪怕您将她们,留在您身边,伺候您也未尝不可!”
话音刚落! 三夫人便立马摆手道: “啊淬淬——!我呸呸——!打住打住! 赶紧打住!我可不须她们的脏手,来服侍我,势必一个都不留!势必都得去死!嗯哼哼哼——!”
二夫人又道: “三夫人,我不知您,究竟属于哪一个族群? 也不知您的族群,到底神不神圣,伟不伟大!不过我们同样作为女人,难道您就没有那么一点点的爱心么?”
三夫人便连连冷笑道: “嗯哼哼哼——!嗯哼哼哼——!我本不想讲那么多! 不过既然你提到这里,我倒可以做上一回大地球搜索引擎,略透一二三! 并非是我没有爱心,只不过是我,独爱我们神圣伟大族群的某一个人! 他是我心中唯一不二的,独一无二的地球王者,直至太空宇宙王者! 虽说他不能与我,任何的名分,可我就是独爱他! 哪怕是他教我为他奉献出一切,我都会以苦为乐,绝无半句怨言! 除此之外,我任何人都不爱,更不爱你们这些人! 不然,简直是笑话,天大的笑话,太空宇宙一般大的笑话!嗯哼哼哼——!你们全都去死好哩!”
那管家与保姆们听之! 不由地纷纷向三夫人匍匐下来,六体贴地便拜! “噗通!噗通!”
地连连磕头求饶,磕得满脸,与满额头,尽皆沾满了大地球的尘与土,连同小土渣,小石子儿,草沫子甚地!
尚且有的头皮,都被磕破了,渗出血来,鼓出大包来! 但对于三夫人而言,完全没有任何疗效! 二夫人见三夫人,甚么情面都不讲,没有半丝半毫的回旋余地! 便不由地冲管家与保姆们,大斥道:“出息!出息!都立马与我爬起来! 以后你们千万要与我记住了,永远不要用你们的身体和脑袋,拜向一个你们不值得下拜的人!”三夫人立马接话道: “嗯哼哼哼——!哪还有以后哩?!做梦去吧! 时间到!我数到三,要是你们一个个,再不跳崖自尽,那我就只好教我的这些人,用火器为你们送行哩!嗯哼哼哼——!”
道罢! 便立马将手一挥! 周圈的一群黑天鹅翎羽大面罩们,与一群助理们见之,便纷纷“咔嚓咔嚓”地将火器上了膛,一步步逼将上来! 二夫人一见这阵势! 便晓得那是怎地,也躲不过去了! 当下心里头忖道:反正我有儿尚有女,如今他们,均已渐渐长大,这辈子我并没有白活! 假如他们将来知道了谁是逼死我的凶手,自然会为我报仇雪恨! 另外我以前,总寻思着跳崖,跳海耍子,乃至于跳天目河耍子甚地,但终归都功亏一篑,这回子可算是要逮住大好机会哩! 当下忖罢! 当下便将芳心一横,将玉牙一咬! 未待三夫人数数,便自觉地陡然转过身来,挪至崖边,瞅了瞅深不见底的断崖,两眼的眼皮子,便立马一闭,一头栽落了下去! 三夫人见罢,禁不住脸庞挂上了教人寒彻骨的得意! 孰料此际! 忽见得刮起了一阵龙卷风,打着旋儿乱卷一通! 连尘带土,外加带上些许片金灿灿的黄叶,与红玛瑙一般的红叶,漫天飞舞! 三夫人一见天有不测龙卷风,唯恐误事! 又见得那灰天鹅连衣裙管家,与工装裤保姆们,仍旧匍匐下来,六体贴地,不断地磕头,求饶不止! 但却就是贪生怕死,横不下心来跳崖! 三夫人便立马将手一伸,从身旁一名助理手中,夺过来一把火器,照准她们的一颗颗脑袋,接连一阵“砰砰砰!”
疯狂扣动扳机!
只听得一声声绝望至极,而又惨绝人寰的嗥叫之后! 便见得三夫人,立马将火器,丢与了那名助理,又将纤纤手一挥! 那群黑天鹅翎羽大面罩,与助理们,便纷纷立马会意,飞速地冲将过去,将一具具不堪入目的尸骨,径直地抛向断崖之下! 随即! 居然也不将手心上沾染的血迹甚地,擦将一擦,蹭将一蹭! 便纷纷着急忙慌地陪同三夫人,坐进那六辆豪天鹅无人驾驶保姆车之内,火速驰下山去! 此际,仍未及晌午! 一轮秋深的艳阳,仍在东半拉子天空之中高悬! 却说天黛山的那面断崖之下,不远方,彼时碰巧有几名白狮子人樵夫,顶着一轮秋阳砍柴! 附近尚有几名正在攀岩,摘采草药的白狮子人,乃及一些拉大网子,捉鸟的白狮子人! 正忙乎之间! 忽听得耳边子,传来了一连串的火器响! 旋即又听得耳边子,接连传来了“噗呲噗呲!”串羊肉串儿的声响!
便纷纷立马停将下来手头上的活儿,奔至了那面断崖的底下! 待近前一看,只见得面前,乃是一大片被拦腰斩断,且被削成了一根根大扦子一般的大雪松树桩子! 且在无数大雪松树桩子的底下,尚撒满了无数又尖又长的大铁蒺藜! 只见得有六根大雪松树桩子之上,纷纷地串上了一具具尸骨,那一具具尸骨也有穿灰天鹅翎羽连衣裙的,也有穿灰天鹅翎羽工装裤的! 那些樵夫,采药人! 与捉鸟者们一见这番情形! 便尽数被吓懵圈了,遂纷纷着急忙慌地以天鹅语,叫唤议论起来! 只听得一个道:“天那!这肯定是哪个歹毒的凶手,在预谋杀人哩!”一个道:“地那!这还能有错?!九成九便是这样,而且简直忒也她姥姥的残忍哩!”
一个道:“那俺们还是赶紧撤离为好,甭到时候,赖在了俺们头上哩!”
一个道:“那难道就不砍柴了么?俺这才刚刚砍几棵火把树的小苗儿哩!”
一个道:“那难道就不采药了么? 俺这才刚刚瞅到断崖边上,好像有一朵野生的鹅毛花,可以摘去入药哩!”
一个道:“那难道就不捉鸟了么? 俺这才好不容易,发现了一只宝石蓝的大鹦鹉哩,可能是飞岔道了,那羽毛简直忒也漂亮了,那要是捉到了,拿到集市上,准能卖上个好价钱哩!”
一个却道:“嘘——!嘘嘘——!嘘嘘嘘——! 你们都甭大嗓门,嚷嚷哩!砍个毛线,采个鸟蛋,捉个毛线加鸟蛋! 你们不走,俺走!甭到时候,把这祸水,赖在你们头上! 那要是摊上这桩天大的冤案,包管教你们跳进天目河,都洗不清哩!”
众人听后! 便纷纷一拍脑门子道:“说的就是!那赶紧跑路,拉倒哩!”
说罢,那些樵夫,采药人,与捉鸟者们,便纷纷着急忙慌地四散跑路离去! 那捉鸟的一拨,有好几个人! 这好几个人,便一面抬着大网子跑路,一面气喘吁吁地继续议论! 只听得一个道:“啊噢!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一阵龙卷风哩?”
一个道:“没有没有!我压根没看到有甚龙卷风哩!”
一个道:“你这人真个是他姥姥的腿瘸,眼也瘸!那么大的龙卷风,你愣是没看见?!”
一个道:“他没看见,俺可看得一清二楚!而且俺还看到了龙卷风里头,貌似裹着一个仙女哩!”
一个道:“甭扯淡!地球上哪有甚么仙女哩!”
一个道:“你才扯淡!分明里头有一个仙女,信不信由你!”
一个道:“他不信,俺信!俺也分明看到了里面,有个仙女,就是不知那位仙女,想驾着龙卷风,飞向哪里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