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山区晃晃悠悠开了将近一个小时,上了公路就快了,车在公路上疾驰,窗外的昏暗下去的景色荒凉,孤寂。
偶尔能看到几座坟包,更为景色增添了几分不详。 刚开始的时候路上还能看到车辆,但是越开越荒凉,在明晃晃的车灯下,前方是一望无际的黑土地。 “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开了这么久,怎么路上一辆车都没有了?”姜文茅嘀咕了句,虽然这里比不上市区的车流量,但去县城的公路怎么会这么安静。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不对劲了。 刚才出发的时候路两旁还能零零散散的看到一些住户亮着灯,但是现在周围黑压压的山林,全是一望无垠的黑土地。 “不对。”
我想到了什么。
抬头往前一看,忽然脸色一变。 突然,公路右侧的树林子里,猛地窜出个女人。 那女人穿红色棉袄,披头散发的,姜文茅嘴里骂了句卧槽,急忙刹车,但那女人来的太突然,摆明了要碰瓷,哪能刹的住。 就听砰地一声,女人被撞飞出去,摔倒在前面车灯下的柏油路上,车又往前滑行了几米,这才勉强停住。 我跟姜文茅吓坏了,喘息了几秒,俩人飞快下车,借着车灯我往前方瞅去,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那女人不见了,前面是一片坟地! 几十座大小不一的坟包,彼此连成排,墓碑也歪歪斜斜,地上散落着未烧尽的纸钱…… 空气中,是一股浓烈的土腥味!而在这坟地的尽头,则是一处类似悬崖的地方! 我直愣愣注视着眼前的诡异景象,心也开始不停的紧张起来。 “这里被人做过手脚!”就在这时候,蛇镯有了一些轻微的反应,楚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来。 我往前面走了一段,在路边一座坟后,拔出个黑色的小旗子,我瞅这旗子也就巴掌大点,上面画着个诡异的狐狸面孔! “这是阵旗,看来有人提前在这里布下过幻阵!”
也就是说,刚开始看到的都不是鬼神,是有人用邪法在搞鬼,一切都是幻阵变出的场景! “这里阴气很重!地势前窄后宽,就如同一条盘蛇!而这片坟正好位于蛇头!而且紧靠悬崖边,是天然的养尸场!”
“风水上有个术语,叫做十死无生!说的就是这种盘蛇死地!”
楚渊意味深长的说:“布下这幻阵的人,充分利用了这里的天然地势!”
“是那个老瘸子!?”
我声音微寒,不过心里疑惑万分,因为是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站在车头往四周荒芜的黑土地看了一眼,我忽然一阵阴风袭来,将公路两旁的蒿子挂的哗啦啦的响。 突然,我看到坟地里突然冒出一团白雾!紧接着,刚开始那个穿红棉袄披头散发的女人,又飘了出来! 那女人身穿大红棉袄,脚踩纸鞋,身体飘离地面…… 这些都不算啥,最恐怖的是,她嘴里牙齿地咬,不知在咀嚼什么东西! 吐出一根腐烂的手指头,那女人抬起头冲我们尖笑起来! 她的脸扭曲到变形!怨毒而昏黄的双眼死死注视着我们! 楚渊声音徒然一冷,说道:“先离开这里!”我心头涌出一阵寒意,往身后看了看。 打了个激灵,脑袋里飞速的旋转这是不是张老瘸子的诡计,但余光一撇,看到姜文茅朝坟头走过去。 在他正准备弯腰捡什么东西时,我心里却升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恐慌,立即大喊:“上车,赶紧走。”
姜文茅下了一个激灵,但是他反应很快,我这时候已经打开车门,他赶紧跑回来钻入驾驶坐。 车子启动的时候,姜文茅有点慌神:“到底怎么回事,刚刚明明撞到人了,这他妈怎么下车就没影了?”
“先别说了,快走。”
我来不及多想,心里的那股不安跟恐惧越来越强烈。 寒风迎面吹来,周围的一切都如此真实,除了脚下这条诡异的公路。 一脚油下去,车速加快,姜文茅又提心吊胆地开了两三公里,这时,恐怖的一幕又出现了。 前方漆黑的柏油路,那穿红棉袄的女人竟然出现在中间,竟然举着手在晃动,像是在招手。 我一看,脸露出一丝狠色,死死的看着那个穿红棉袄的女人,嘴里喊:“不要停车,直接撞过去。”
“这尼玛!”
姜文茅手有点哆嗦,浑身颤抖,靠近的时候咬着牙没松油门,直接就迎面冲了过去。 没看清那女人的模样,就听到碰的一声,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 前挡风玻璃却被忽然炸开的一大蓬鲜血糊了起来。 姜文茅急忙打开雨刷。 血迹扫除,却看到那红棉袄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远处飞了过来,刚好贴在后车窗上。 紧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尖叫着追赶上来。 “杀人偿命……” 姜文茅看了眼后视镜,脸都吓白了,急忙加速,那女人跑步的动作东倒西歪,速度却快到非人。 也就十几秒的功夫,居然给她硬生生追了上来。 她的脸出现在副驾外面,双目惨白,看不到眼仁子,整张脸让风吹的歪斜,扭曲,头发像坟头的野草一样,乱七八糟。 女人身上一丝不挂,贴满了惨黄色的符纸,随着剧烈奔跑,符纸一张张从她身上飘落。 “你们好狠心啊,我肚里还怀着孩子呢,一尸两命,你们要留下来陪我。”
边追赶,女人边用锋利的指甲盖挠车门,我半截身子都吓酥了,从旁边布袋摸出来一根桃木钉。 咬着牙打开车窗玻璃,对着那女人的面部狠狠地扎了下去。 又是一声尖锐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姜文茅直接速度加到顶了,开了好几分钟看后视镜没有动静,这才稍微缓和下来。 这时候好像出来了,看到前面有灯火,出了县道,姜文茅不敢停下,打了一把方向,直接驶入县城人多的地方。 “刚才,我是不是撞死人了?”
姜文茅像吓傻一样,停在路边后,声音哆嗦的不停,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 “你没看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人。”
我沉声道,让他不要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