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呆地环顾四周,这地方不像是阴域,天空不是暗红流光的,天地不是灰蒙蒙,没有给人那种绝望的压抑。
尽管这个世界好像没有多余的色彩,但至少让我呼吸顺畅多了。 我所在的地方是某个城市的街道,除了人,什么都有。 从周围的建筑来看,这个地方很可能位于城郊。 眼前的一切都无比真实,只是头顶的天空暗的令人毛骨悚然。 当我环顾周围的高楼,每个窗户都是漆黑的。 天地间死寂一片,宛如末日之后的场景。 天空下起了雨,是血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不安的味道。 血红的雨越下越大,一股让人闻之欲吐的腥味扑面而来。 我往前面走一段路,看到地上有一张照片,捡起来以后才发现,照片上的人是白阳。 烧焦的照片将他的脸毁去了大半,而且照片是黑白色的,那种笑容,让我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难道这就是白杨的意识? 我的记忆还有些混乱,很多以前的事我都想不起来了。 许久之后,这种迷茫的状态才渐渐消失。 远处传来一阵阵猫叫,撕心裂肺,我狼狈的往前面走。 终于来到了一座校区,我就站在校区的大门口。 校门口有一连串脚印,还没有干涸的血脚,从校门口水泥地,一直朝着里面延伸而去,同样死寂的校区。 我犹豫了许久,才壮着胆子走进去。 我顺着那鲜红刺目的血脚印,穿过一栋栋漆黑深邃的荒楼,一直到了一栋楼下。 这好像是一栋女生宿舍楼,一栋生锈的铁门挡住了我的去路,楼下的宿管室里空荡荡的。 只是那双发黑的血脚印,穿过铁门顺着宿舍楼,进入了楼道里。 铁门没有上锁,我轻轻的推了一下,顿时那种渗人的吱呀声,在空旷的宿舍楼里尤为刺耳。 我压下心中的恐惧,走到电梯前,按了下去,电梯却丝毫没有动。 那双在昏暗楼道里显得漆黑的血脚印,是直接朝着二楼去的。 我咬了咬牙,跟着血脚印走上了女生宿舍楼里。 “白阳?”空荡荡的宿舍楼里,我绝望地喊道,走廊里传来回声,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 那声音仿佛幽冥,在召唤什么一样。 前方不远处的地板上,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脚印,一直蔓延到楼道深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顺着血迹走。 但是随着越上楼,我就越心心惊不已,那血脚印变得愈加明显,周围墙壁都变得猩红。 宿舍楼墙壁上,全是血手印,我捂着嘴,血腥阴森的画面让我想干呕。 顺着血迹走到四楼,脚印才径直朝着走廊而去。 我咬着牙一直走到了404宿舍门口,脚印忽然就消失了。 走廊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地上堆满了惨不忍睹的黄色纸币。 走廊两旁,放着一花圈,我还看到了中间挂着一幅白阳的遗照,他还在挂着笑容,那双眼睛在紧紧的盯着我。 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身旁404女生宿舍的房门,随着门被推开,一股浓郁的尸臭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里面非常黑,整个屋子里都静悄悄的,但是外面这时候,血红色的雨好像在这一瞬间更大了。 淅淅沥沥不断落下,随着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整个宿舍楼里映射的如一片白昼。 我看到了宿舍内墙角前蹲着一个身穿衬衫的男人。 是白阳。 他脸上写满了恐惧和迷茫,我立马冲上前去拉他,却直接穿插而过,我跟他好像不在一个空间。 他浑身都湿漉漉的,但是我想到外面在下雨,可是我整个人没有被一点雨打湿。 “白阳……是我,你怎么了?”
我在他耳边喊道。
他却根本听不见。顿时想到了楚渊所说的因果报应,一瞬间似乎明白了。 这应该是白杨经历过的。他的意识里或者这段经历没有我,也就是说,我不属于这里,所以他看不见我也很正常。 “白阳!”我不死心,继续喊,想要抓他。
但是手从他身体里穿插过去,碰到了在宿舍楼床架子上的白布。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宿舍寝室里的床架子上还躺着躺着两具尸体,身上盖着白色的床单,只露出一双白灰色的赤脚。 我有些慌了,又喊了一声白阳。 白阳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脸色顿变的看着四周:“是谁?”很快,他就失望了,眼眸低垂了下去。 我大声说:“是我,我是来找你的。”
白阳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狐疑地回答:“姐?”
白阳听到了我的话,立即对我开口:“你在哪里?”
我的手掌在他身上交叉,不在同一个纬度的两个人怎么会碰在一起? “我是来帮你的,你怎么跑到这么阴暗的地方来了。”
我着急的问道。白杨用绝望的语气说道:“我堕入了业障,这是生死劫!”
“生死劫?”
我惊讶的问道。
白阳看不见我,但他似乎能听到我的声音。他点点头,脸色难看道:“我杀了两个女大学生!”听到这里,我的心在颤抖。 他从来没告诉我,我当然不知道。 “这是怎么回事?”
白阳一脸痛苦的对我说:“我去化龙村之前,在省城春山学校处理了一些事情。”
这女生宿舍就跟冰窖一样,冷极了。 而接下来白阳慢慢地给我讲了他的遭遇。 最初是因为白阳得知,春山校区里,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死一个女学生。 这些学生死亡的方式千奇百怪。 跳楼,割腕,上吊……各种各样的方式。 唯一相同的一点,都是非正常死亡。 白阳从小跟老头学一些玄学知识,这种明眼人一看就有端倪的事,白阳自然也察觉到了。 他跟老头学了不少玄学知识,但苦于一直没有用武之地,刚好这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让他有了大显身手的想法。 只是在医学院门口稍微打听,白阳就知道了学校的很多事。 白阳打听了最近一年里学校死的好几个学生的年纪和时间。 他敏锐的就察觉到了一点,这些死去的学校虽然地点和死亡方式都不一样,但是死亡时间却有蹊跷。 刚好都是在每个月的极阴日死亡。 “他们不止死亡的时间在极阴日,应该出生的生辰也有一定的规律的,我去过几个学生死亡的现场,虽然在现场没有发现端倪,但是我感觉这些学生的死亡,好像是为了做某种仪式。”
白阳回到铺子后,对左老头说了这个事,最后左老头稍微盘算了一下,觉得这些死亡的学生的确有蹊跷。 左老头想到了五行葬,五种埋葬人的方法,参考金木水火土,这是一种很诡异而且邪门的手法。 因此老头觉得,这些学生的死亡,更多的像是某种献祭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