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合作，是苏大哥介绍的吧？”
姜离打断她，一双澄澈的眸子注视着她，“后来他也给您介绍了不少投资人，您都不感兴趣。外界传言您眼高于顶，这是事实，可当时怎么就看上了毫无名气的我呢？”
“……”祝锦顿了一下，随即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嫌弃，“什么年代的事了，现在还翻出来！你这次就算打感情牌，我也不同意跟他们合作！”
她态度坚定，轻描淡写把话题又拉回工作上。但姜离今天，本就不是来找她谈工作的。“我母亲，是您师妹，所以您才这么照顾我？爷爷也是，明明亲自找到我，却把我塞给师父，是因为我母亲是他徒弟，不能乱了辈分……”她声音轻轻的，一字一句。像自言自语的分析，也让祝锦那张优雅冷淡的脸成功裂了缝。很快，她恢复了淡定，不悦拧眉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姜离一双眸子定定的锁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以我的能力，确实很难查到这些，但陆时晏都告诉我了。”
祝锦眉头拧的更深，半响才憋出一句，“那小子，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
姜离眸光微亮，“所以您承认了？”
祝锦被揭穿也不继续装了，往卡座里一靠，破罐破摔，“他都查到了，我不承认还有什么用？”
姜离道，“他只查到我母亲是爷爷的关门弟子。”
祝锦整个人愣住，“？？”
好几秒后，她失笑道，“你这死丫头，还跟以前一样，鬼精鬼精的。”
姜离也跟着笑了，“是锦姨信任我，对我没有防备。”
可不是吗？祝锦不论是身份背景，还是能力地位，在同龄人中都是佼佼者。何况以她的阅历，应付一个姜离绰绰有余。只是说，她对她从来没设防而已。而且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她也没什么对她设防的了，沟通交谈更加的自然。直到姜离突然问起，“你知道五师叔吗？”
祝锦表情僵了一瞬，随即自然，“什么五师叔？我没听过这号人物。唐家不排外，同辈份的不管是唐家人还是外姓弟子，都按资历排位。你五师叔平平无奇，大概只是唐家的一位长辈吧。”
姜离凝视着她，“平平无奇？”
祝锦低眸看着面前的咖啡，随口嗯了声。姜离也没追问，只是缠着她让她讲讲自己的母亲，她天赋和能力算是什么样的层次。说到姜蔓安，祝锦倒没什么隐瞒，含笑的声音娓娓道来。她母亲性格佛系懒散，但天赋却极高。虽然最后入门，但实力增进极快。不到三年时间，成功碾压一众师兄师姐。还成了为数不多的，有资格竞选唐家家主的人……姜离若有所思的点头，“就因为她挡了五师叔的路，才被他算计？”
祝锦是听说过程鸿维入狱原因的，也知道姜离一直在查她母亲的死因。见她误会母亲的死跟唐家内部有关，下意识解释。“不是，你母亲死之前，他已经得到惩罚，被逐出师门了。”
“……”姜离没说话。只是幽幽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祝锦对上她这样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仿佛又说错了什么。眸光微闪，转头看向窗外。对面那套话的丫头却没有见好就收，而是直接揭穿，“不是说，五师叔平平无奇？”
祝锦，“……”她默了几秒，终于接受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的事实，轻叹了一声。再开口，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小离，上一辈的恩怨，你何必要卷进来？你母亲的公道，我们会替她找。而且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有人会告诉你。”
姜离没回答她，只是低低的声音自言自语，“如果跟唐家无关，那就只能是，跟顾家有关了。”
一开始，不是都以为她是顾宗南的私生女吗？包括她自己都这样认为。顾三爷跟程鸿维合作，一直打压她，就是不想让她锋芒毕露。不想让她夺走属于顾仪彬的东西，不想让她回顾家。那么，在打压她之前采取的措施，肯定还针对了她母亲。顾仪彬在唐家有人脉，联系几个外姓弟子，对母亲使阴招，也不是不可能。归根结底，母亲就是替小姨当了替死鬼……但这样也不对啊。爷爷和师父都说，那人跟顾仪彬无关。而且就算那人是顾家冲着母亲来的，当程鸿维被捕，事情暴露之后，他不该寻求顾家的庇佑吗？为什么偷偷逃出国，还跟Y国皇氏扯上了关系？“顾家，”祝锦顿了一下，终究没多解释，“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答应跟顾宗平合作。”
姜离没说话，只是审视的看着她。总感觉，锦姨这话仿佛是在把她的目标往顾家身上引。越是这样。越证明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没真打算跟顾宗平合作，他想来分一杯羹，还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她淡淡的落下一句话。“……”姜离跟祝锦分开后，驱车去了另一个目的地。Ouyan品牌帝都的总部。店里很安静，沙发上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随手翻着一本杂志，动作慵懒随意。是陆时晏。她今天，确实是出来试婚纱的……“陆太太来了？”
品牌负责人看见她，微笑着迎了上来。姜离朝她点头，又惊讶的看向沙发边的男人，“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没空。”
男人合上杂志，嗓音淡淡，“再忙，陪陆太太试婚纱的时间还是有的。”
说着话，他朝她身后看了一眼，问道，“不是说有人陪你一起，人呢？”
姜离看着他，眨了眨眼，学着他的语气说道，“有陆总陪我试婚纱，是我天大的荣幸，怎么还需要别人？”
“……”陆时晏眉梢微挑，朝负责人抬颚示意。负责人看陆时晏这么重视，脸上笑容更灿烂了些，转头示意人将准备好的婚纱拿出来。这一层楼都是各种款式的婚纱。但姜离那款，一出现就夺走了整层楼的光，红色的中式婚服，经过改良，少了层层叠叠的繁琐，轻便了许多。是专为红妆美人准备的，以达到婚礼上联合宣传的效果……“您先试试这套？是我们首席设计师为您量身定制，刚好红妆美人也送过来了。”
负责人颇有些殷切的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