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黑。宽敞的落地窗外车水马龙。而此刻房间里静谧而温馨……吃饭的时候，里里旧事重提，率先打开话茬，“所以我能采访你一下，之前为什么生气吗？”
沈默寒扫了她一眼，声音冷冷淡淡，“反省了这么久，还没认识到错误？”
里里，“？？”
现在这个环节，或许叫坦白局。而不是认错局好吧？“你说你一个小姑娘，跟男人一起讨论那种话题，你不害臊吗？”
“……”里里咬着筷子，眨巴着大眼睛思索了几秒，脑子里有根弦突然接上了。她跟晋熠当时讨论的话题，好像有点太随意了。张口闭口就是上上上……“是他先说，我就顺便回他一句！”
解释完她感觉不对劲，“不对啊，我为什么要害臊？我又没干什么坏事！”
“没说你干坏事……”“那你就因为这点事，生我的气？”
里里倒打一耙，十分不理解的控诉他这种行为。“……”沈默寒沉默。他不否认当时确实有些情绪，不能接受她的方式方法。但一晚上的时间，他也意识到问题了。他其实，没有立场要求她怎么样。默了半响，他率先开口，“我知道，我不应该生气，但你下次也不许这样了。”
里里，“？？”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时候要是拒绝就不对。但要是答应，好像也很莫名其妙啊。这是什么奇怪的交换协议？“我不喜欢你跟其他男人他讨论这样的话题。”
他补充道，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里，藏着很明显的别样情绪。里里怔怔的看了几秒，骤然移开视线，抱着小碗喝了口汤，这才闷闷的道，“看情况吧。”
沈默寒闻言，唇角几不可见的扬了一下。嗯，没直接拒绝，就是好现象了。吃过夜宵，沈默寒嘱咐她早点休息，便收拾东西出了门。临出门前，看着她角落里那准备齐全的狗窝，眸底闪过几丝深思……浴室里。里里泡在浴缸，纤细的手臂太高，抓着一把玫瑰花瓣，慢条斯理的往下撒。他到底什么意思？因为她跟别的男人话题没有边界感，所以生气？但他自己又说自己不该生气，为什么啊？就为了跟她达成协议，让她以后不许这样做？男人心，海底针啊。倒还挺公平就是了……洗完澡出来，里里穿了件黑色的真丝吊带睡裙。深色衬的肌肤白嫩细腻，小脸泛着淡淡的粉，异常动人。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开机，意料之中的闪进来无数消息。顾如风的消息，是一如既往的大哥哥。【里里，哥哥不是你所说的伪善，哥哥只是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和睦不了也是必然。如果非要让我做选择，我还是选择站在你这边，因为你本来就是受害者。】【卿卿这件事爸压下来了，但是晋家要是讨不到好处，不会善罢甘休的。】【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你能不能帮卿卿一次？】【……】你要这么聊天，我就不乐意了。里里后面的内容都没看，直接退了出来。她看到前面的内容，还在诧异顾如风是转性了呢！或许是她那一砸，将他脑子砸开窍了，终于能正常沟通交流了？但看到后面，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圣母心肠。全世界都是无辜的。无论如何，原谅所有人。感情他不是受害者，差点被强上的也不是他……接下来的是顾宗南的消息，从态度强硬到礼貌询问。【你去哪儿了？马上给我滚下楼！】【死丫头，这件事不解决好，老子绝不轻饶你！】【听说你去医院了，好些了吗？厨师是新请来的，不知道你的口味，有什么问题回家来当面沟通。】里里眉梢微挑，想到那份检查报告，眸光冷了下来。再往下，还有晋熠的加好友信息。她想了想，没通过。退回页面，往下一划拉，视线停留在那个黑色头像上，她点看了一下。最早的消息，大多是她一通输出，然后那边不咸不淡的回复几个字：嗯、好、好的、知道了。但最近，几乎没有聊天记录。时间最近的也就是今晚上，他主动说来接她。哦对，下午的时候，他还主动说想送她。那时候他就在试探她要不要去顾家？只是没得到她的答案，所以拜托了晋熠到顾家，就是为了提醒她小心？心念微动，想到他在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突然有点暖洋洋的。既然如此，那以后她倒是可以考虑跟异性话题保持边界……【睡了吗？】手机震动了声，一条消息出现在对话框。竟然是沈默寒。她自己都没察觉，看到消息的瞬间，一双眸子不自觉的弯了起来。里里，【还没，不困。】那边直接发了语音通话过来。里里：？？他们以前也没有睡前聊天的习惯啊！而且这男人防她如防狗，生怕她对他产生什么不轨的想法，后来连游戏都很少跟她玩了。就算玩，也不开麦。他知道她馋他的声音，故意这么吝啬小气……里里盯着屏幕的名字，思索了几秒，点了接通，“干什么？”
恶声恶气，十分不满，让电话那头都愣了一下，仿佛不明白又做错了什么，让她对他这么不满意。明明刚刚分开的时候，氛围还挺和睦的。“刚刚不是挺困的？站着都能睡着，吃完夜宵不困了？”
那头低声询问，语调冷淡。“……”里里心跳没来由的加速，脸颊热热的。她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抖m的潜质，就喜欢听他冷感漠然的声音。就像她先前形容他穿正装一样，有种清冷禁欲感。明明高冷，很难接近，却又充满了诱惑，让人忍不住想扑倒，想揉碎他的冷漠，撕开他的伪装……“嗯？”
听筒那边没得到回应，低声询问道。里里哦了一声，“睡够了，就是不困了呗！”
话落，又忙问道，“你打电话过来，就是问我睡没睡？”
“嗯。”
男人低声应了一声，又道，“如果你没睡着，我想问问，你需要哄睡服务吗？”
里里，“！！”
她抱紧了怀里的小被子，又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头像对得上啊，没被人盗号啊。“你，是被人夺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