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今日见顾恒得空便直接去书房找顾恒。开始跟他寒暄,想要试探看他的口风。顾婉有意无意的问他说:“父亲,皇上当初定下的那们婚事,现在是取消了是吗?”
,顾婉拜师季渊之后,顾恒便已女儿修行为由,取消了这门婚事,修行之人,寿命自是与凡人无法比拟,况且修行时日无定,少则百年,多则千年,定然是不能耽搁皇室的婚事,顾恒便借此理由取消了该门婚事。
“当然,你既不愿,为何不取消?”顾婉呵呵一笑,开玩笑的语气道:“那父亲希望女儿将来嫁给什么样的人呢?”
顾恒放下毛笔,沉思了片刻,“能令你心悦之人,能给你幸福的人,能让你开心的人,能像父母亲一样。可以永远包容你的人。”
顾婉听此,鼻头一酸,继续问道:“那父亲不在意我嫁给谁吗?若我嫁的人,可能你并不喜欢呢,或者说他年纪大,或者说他的条件家庭条件一般,再或者说我与他的身份不合世俗观念呢。”
顾婉说道后面,声音渐渐底下。
顾恒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若喜欢,我便不会阻拦,世俗观念,本就不必理会。”停顿稍许,顾恒继续说道:“但他若对你不好,我拼死也会替你讨回公道。”
顾婉眼眶微红,越过书桌跑过去,扑倒在顾恒的怀里,将头埋在他的胸口,闷闷的说道:“谢谢父亲”。 顾恒轻轻的拍着她的肩,问道:“可是有喜欢之人?”
顾婉先是摇了摇头,随即又缓缓的点了一下头。 顾恒心中了然,对顾婉说道:“若你喜欢,便去吧。”
顾婉看着父亲的神情。像是早知道了一般,深深感动之余,又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给了自己更多的勇气。 顾婉叹了一口气,回答父亲道“父亲,我还没想好”。 顾恒宠溺的说:“随性便好,不必强求。”
顾婉与顾恒聊完之后。便来找季渊,还带着自己的课业,见季渊正在书案前看书。顾婉也不打扰,放轻脚步进去,坐在一旁安静的等着。 季渊眼神未离开手上的书籍,淡淡的问道:“何事?”
顾婉想起自己昨日的行为。躲季渊躲得如洪水猛兽一般。不知是否生气?但还是需要解释的,便说道:“师父,昨天我并未生病,只是当时心里有事,并非故意躲你。”
季渊声音冷冷回答:“哦,你心中所想何事?”
顾婉还在心里措辞,自是不能说实话,总不能说心想之事便是对你有非分之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季渊定然是行不通的,自己事先已经打好草稿,就说自己修习未有精进,很是苦恼,晚上便没有休息好。 顾婉尚未开口,又听季渊继续说道:“萧隐。”
顾婉听得云里雾里的,关萧隐何事,便开口道:“萧隐何事?”
季渊幽深的眸子认真的盯着她,似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开口道:“你心中所想之事,是萧隐?”
顾婉轻皱了一下眉头回答:“不是啊,跟他有什么关系,”顾婉不懂,季渊怎么会想到萧隐呢,也未将此时放在心上,拿起自己的课业,走到季渊跟前,声音带着一丝娇嗔,“师父,你交代的课业我都完成了,你看看。”
季渊见她对萧隐丝毫不为所动,一直忐忑的心稍有落地,一边拿着课业查阅,一边继续追问:“你心想何事”。 顾婉见季渊还没有过去这个,便将自己先前打好的草稿,添油加醋的复述了一边,一脸真诚,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季渊见此,饶有兴趣的说:“既然如此,你回来已有一月,明日我便带你回云隐上,你方能好好修行。”
顾婉嘟了嘟嘴道:“啊,还未同父亲和姐姐招呼呢,这么快吗。”
“回来之时,就已告诉她们,你留在将军府一月。”
季渊说道。
顾婉脑子里回想了一下,似乎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没想到一月时间也太快了,便有丝不舍的说:“那好吧,听师父安排。”季渊知她心中不舍,便说道:“我三日前已告诉顾恒,再过两日便带你回云隐山,你这两日可多与他们相聚,回云隐上后,你若想回来,随时可回。”
顾婉不知原来季渊已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心里既感动又开心,抱着季渊的意思胳膊撒娇道:“谢谢师父。”
季渊看着她漂亮的眸子似闪着星光一样看着自己,心情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随着波动。 顾婉看着季渊面具下的眼睛,深幽的眸子温柔的凝视着自己,眸子里倒映出自己,顾婉不由自主的陷入沉溺,两人就这么对视着,顾婉抬起手拿走了季渊的面具,季渊也未阻止,面具拿下后,看着这张完美的脸,顾婉情不自禁的靠近,感受到他的呼吸,仿佛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季渊喉结滚动,睫毛微颤,眼神透露出的占有欲很快被自己掩饰,顾婉尚未发觉。顾婉前倾的动作碰到了桌上的茶杯,茶杯落地的声音将她惊醒,顾婉慌乱的直起身,眼睛不敢抬头,一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裙,一边说道:“那个~~师~~师父,我去找我姐姐,课业你先检查,我~~~我过后再来取。”
季渊并未回答,在她将要逃跑之际,拉住她手臂,拿出一块手帕,将她手上的茶水轻轻擦拭干净后,方才说道:“去吧。”
顾婉全程不敢回头,脸颊绯红,带着小鹿乱撞的心跑了出去。跑回自己的小院,敏儿唤她都似未听见,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间,跳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轻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我都干了些什么”。敏儿进来唤了几声,顾婉方才回过神,脸颊的绯红尚未退却,敏儿担心的问道:“二小姐,你是不是发烧了,我去叫大夫。”
敏儿的话让她更加羞恼,慌忙的拦住道:“无事,我是修炼累的,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敏儿观察片刻确认顾婉没事后,退出房间,顾婉舒缓了一口气,回想刚才,季渊的距离近在咫尺,自己差一点就亲到他了。顾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不要再想,可季渊的脸在自己面前挥之不去,顾婉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凉茶下肚让自己获得了一点平静,又连喝了数杯,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另一边的季渊,在顾婉离开之后,拿起书案上的面具,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个释怀的笑,他的心并不比顾婉平静,顾婉靠近他时,澎湃的心跳声无法掩饰,他很想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看着她慌乱离去的背影,他想拦住她,告诉他,他喜欢她,喜欢了很久很久,但又怕惊吓到她。季渊收拾好书案上的茶水,翻阅顾婉留下的课业,他的心也不似表面那么波澜不惊,看着这隽秀的字迹,方能想象出顾婉在书桌前认真的神情,放下课业,抬头看向窗外,顾婉也是喜欢自己的吧,他想。 傍晚时,顾婉在院子内踱步,她在纠结要不要去拿自己的课业,往常这个时辰季渊早已经批阅完了,但是今天自己拖延了许久也还未曾前去,她还在纠结之时,季渊已经拿着批阅好的课业来到了她小院门口,顾婉一时愣住,季渊走进来,看着她道:“发什么呆。”
顾婉缓神回到道:“没有。没有,师父你坐。”
一边招呼季渊坐下。
顾婉招呼敏儿给季渊倒茶,自己也坐下后开口问道:“师父,怎么来了,我方才真准备去取。”季渊看着她飘忽不定的眼神,手上的茶杯空空如也,却还在假装喝茶,从她手上取过茶杯,倒好茶递给她。顾婉尴尬的搓了下自己的手,接过茶杯道了声:“谢谢” 季渊说道:“你不必跟我说谢谢。”
顾婉眼神一转,看着已经批阅好的课业,随手拿出一本翻阅,试图转移注意力,季渊也不拆穿她的心思,顺其自然的将她课业上的错处一一指出,并做出解答,不知是不是顾婉的错觉,她觉得今天的师父对她似乎更亲昵了一些,两人讨论完课业,便一同前往大厅用晚膳。 晚膳之时,顾婉说到自己过两日便要离开,虽然大家都早有准备,但依旧很是不舍,顾悦这两天便不再外出,决定在家陪陪妹妹,两姐妹吃完饭后一同去洗漱,如同儿时一般,姐妹两同榻而眠,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姐妹两离席后,顾恒看着季渊,两人均未说话,顾恒让管家拿出自己珍藏的酒,与季渊对饮,若是顾婉在自是不会让他们喝的,顾恒拿起酒杯,郑重其事的跟季渊说道:“我把她交给你了。”
季渊不常喝酒,他给自己倒上一杯,一饮而尽后,对着顾恒坚定的说道:“无人能再伤她分毫”。 顾恒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有你在,我自是放心”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顾恒讲起顾婉小时候的事,季渊早前就讲顾婉身体恶灵的事情告诉顾恒,因此顾恒才明白为何顾婉小时候性格喜怒无常,为何顾婉对三皇子的情感时而执着,时而淡漠,而顾恒印象深刻的也是顾婉非恶灵显现的时候,会保护家人,明辨是非,顾恒从顾婉、顾悦小时候,又聊到天宫,季渊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不接话,也不打断,两人聊至深夜方才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