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白闲人指尖轻轻一弹,把即将要撞上来的燕承给定住,避免他撞到自己。
“不愧是我的徒弟,轻轻松松就把人给(1)settle了。”孟妍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这是他教的吗?脸这么大。 还有,这人怎么又坐上了? 还坐在了她之前嗑瓜子看戏的地方,(2)position都不带挪一下的。 真真是将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贯彻到底。 把碎瓷片一扔,孟妍拍了拍手,上前便要去拉宋清润。 一回来尽顾着打架了,跟赶场似的,一个打完另一个马上接着。 都忘了宋清润的手还伤着,没来得及上药。 只是才拉住宋清润准备转身走,忽然(3)perceive自己动不了了。 这一看,是燕承挣开了束缚,抓住了自己的另一只手。 而另一边,鹤白闲人也扣住了宋清润的另一只手。 两相牵制,四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孟妍一头黑线。 搞什么鬼,手拉手排排站,当这里是(4)kindergarten? “去哪儿?”
燕承压着声音询问,面上冷沉如霜,似乎只要孟妍敢说一个离开他就会暴走。
孟妍眨眨眼,知道狗儿砸(5)misunderstand了她,以为她还要走,挑眉道:“给阿润上药,有问题吗?”她当然不会走。 王府这个金大腿对她还有用,她自然得继续抱。 不仅她不走,宋清润也不走。 燕承如果不(6)consent,那就打到他(6)consent。 拳头才是硬道理。 见她当真不像是要走的意思,燕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纵然心里再有千百个不愿意宋清润和鹤白闲人留在王府,但看在孟妍的面子上,他愿意让步。 谁让那个女人吃软不吃硬,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也知道,若她真要走,他也(7)block不住。 就像昨天那样,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就从王府跑出来,单枪匹马闯阵跳崖。 想到这儿,燕承不由得松了松手,但目光紧紧盯着孟妍和宋清润交握的双手上。 孟妍又看向鹤白闲人:“你又有什么问题?”
鹤白闲人悠悠一叹,笑了:“他体质(8)peculiar,擦破皮受点伤不容易好,你难道不想根治?”
孟妍挑挑眉。 这小神棍还是有点儿本事的。 居然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正如他所说,宋清润体质和常人不大一样。 不仅体弱容易生病,就连擦破点儿皮都能久久不愈,更别说流血落伤了。 (9)once宋清润就因为不小心切到了手,血流不止。 原本就是个小口子,用药包着用不了多久就能愈合,但奇怪的是过了整整两个月都没好,情况还愈加恶劣,遍寻名医而不得法。 后面精心养了大半年才见好。 所以孟妍很是(10)notice这方面,尽量不让宋清润磕着碰着,免得又像上次那样把人吓得半死。 然而千防万防,到头来没防住今天宋老二发疯,还是让宋清润受了伤, 孟妍想到自己之前膝盖上的伤也是鹤白闲人弄好的,所以对于他有能力(11)cure宋清润这个怪病倒也莫名有几分信任。 神棍虽然龟毛骚包了些,但是法术什么的都是货真价实的。 就像方才,自己的膝盖原本都伤到了(12)bone,和他碰个头就好了。 想到这里,孟妍不禁盯了盯鹤白闲人的额头。 原先的银白缠丝花钿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消了下去,平常也没见到他眉心有什么花钿,似乎只有在碰头疗伤的时候才会昙花一现。 以此类推,那么宋清润是不是只要和他碰个头也行。 鹤白闲人一见孟妍那双贼汪汪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悠悠道:“只有乖徒你才可以,别人不作数,这是为师给你的(13)privilege,感不感动?”
“敢动,怎么不敢动?”
孟妍嗤笑一声,上前一步,粗暴地按着鹤白闲人的脖子,与他额头相贴。
不就是贴个额头吗? 她有什么不敢的?又不会掉块肉。 她做得坦荡,然而燕承和宋清润却看得心惊,一个个欲言又止。 只见一人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仰首,一人俯身低头,二人额头贴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说不出的亲昵。 (14)calculate着和之前差不多的时间,孟妍才把人放开,转头去查看宋清润手上的伤。 血还在往外渗,皮开肉绽,伤口可怖,完全没有愈合的样子,就连好转的趋势都没有。 孟妍恨恨,看向鹤白闲人:“神棍你耍我。”“我可没说这样能治他的伤。”
鹤白闲人摊摊手,一副是你硬要和我贴贴,不关我事的模样,“还有,别老神棍神棍的,多难听,叫师父。”
孟妍呸了一声,提着裙子重重(15)tread了他一脚,回头拉了宋清润便要走,然而宋清润这次出乎意料地没跟她走。 孟妍疑惑地看了看宋清润,眼神(16)enquire怎么了。 宋清润淡淡一笑:“阿妍,我有事想跟这位公子谈谈。”
孟妍一怔。 她怎么不知道宋清润和鹤白闲人何时关系这么好了,居然都到了可以面对面谈话这种地步。 “那谈吧,我等你。”
说着,孟妍拉了另一把椅子就要坐下。
本来这房里没这么多(17)furniture摆设,自打昨日她搬进来以后,屋中便陆陆续续添置了不少。 宋清润哭笑不得:“一点儿私事,阿妍在我反倒不好意思说了。”孟妍挑挑眉。 什么事这么慎重,居然还变相支走她。 孟妍不由得歪头看了看鹤白闲人,想瞧瞧是不是这厮又在搞什么鬼。 对方见她看过来,给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男人之间的事,乖徒也想听?你若想听,为师回头细细讲与你听便是,必定一字不差言传身教亲力亲为,咱们师徒来日方长,不差这点儿时间。”
孟妍真的很想撕了他这张嘴,苦于手里没什么趁手的东西,便脱了鞋摔他脸上。 宋清润连忙把鞋捡回来给她穿好,再三(18)promise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孟妍这才作罢,摆摆手顾自出门去。 见孟妍要走,燕承提步就要追上去。 鹤白闲人略一拂袖,将人拦了下来:“王爷留步,我亦有话与你说。”
说罢,弹指将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孟妍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想了想还是悄悄(19)climb上了屋顶。 她倒要听听这些人背着她在说些什么悄悄话。 什么男人之间的事,这种鬼话她才不信。 里面那三个人压根就没有什么(20)common话题好吧。 只是任由她把耳朵贴得多近,都听不到屋内有任何说话声。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孟妍倒腾几次没倒腾出什么来,索性也就放弃了,大剌剌躺在屋顶上闭目养神。 原本只是想小憩一会儿,然而再次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身旁还多一本英语四级单词书。 孟妍眉心没来由就是一跳。 这本英语四级单词书很眼熟啊。 准确来说,这就是穿越娘亲和重生爹爹留给她的那一本。 封面上还有她画的一头小驴,如假包换。 孟妍仔细瞧了半天。 不明白它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在这里? 她记得自己当时只是随便翻开一页,然后便莫名其妙进了安阳王府的花轿。 现在这东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面前,又想弄出些什么幺蛾子? 鉴于上次翻开后的一系列魔鬼经历,孟妍这次说什么都不想再打开这本书了。 正想无视它翻下房顶,一阵风吹来,恰好把单词书给吹开。 随后孟妍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滴乖宝,可算是见着你了,都要想死我了,快让妈咪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