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徐玄霸,那是上好的蜀锦布料做的白袍,是我母亲亲手缝的。你穿在身上不合身,小心给老子撑破了。”
“哎哎哎,陈再兴,轻点,那是用来挠痒痒的玉如意,别给磕破了。”
“爷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又说把东西分给兄弟们,又在那里聒噪。你要是舍不得就明说。”
“滚你娘的蛋,老子是看好东西在你们身上糟蹋了,心疼。”
就在白璧与死囚营的兄弟们吵闹的时候,赵长贵匆匆而来。“璧王孙,大帅有新的军令。”
白璧冷冷的看了赵长贵一眼:“念。”
赵长贵被白璧的眼神吓了一跳,刚才还和死囚营的人嬉笑怒骂的璧王孙,在转头看向自己时,那双明亮的丹凤眼中满是竭力压制的滔天怒火与杀气。赵长贵战战兢兢的道:“大帅在接到璧王孙射杀元婴六境的徐机战报后,立刻下令让我部三日之内攻下荥阳城。”
白璧一脚将赵长贵踢出去十丈远:“荥阳有守军一万,就凭我部仅存的四百残军强攻,不知又要死多少人。定是你这阉狗又在战报里作梗。”
赵长贵趴在地上吐着血道:“璧王孙,小人冤枉啊。送往大帅那里的战报都是在韩淮阴的监视下写的啊。”
韩淮阴走过来道:“爷爷,赵长贵确实没在战报中作梗;而且我们只要将徐机人头在荥阳城外一亮,定能让荥阳守军不战自溃。”
白璧冷冷的道:“不用,强攻即可。”
他因为老周头的死,父亲的薄情寡义,已积累了太多的怨和恨,急需靠杀人发泄出来!“下令全军集结,突袭荥阳!”
白璧向韩淮阴吩咐完毕,跨上一匹火焰驹,也不等部下集结,策马往荥阳冲去。……荥阳城的城门口,守城的贼军士卒像往常一样,盘剥着来往百姓。城墙上,城门将军正与士卒聚在一起赌钱。只让几个刚入伍的小卒站在城垛前了望敌情,主要是为了把风,防止主将带人巡查。城门将军正赌得脸红脖子粗之时,突听新兵叫道:“将军,有一骑往城门冲来了。”
城门将军不耐烦的道:“区区一骑,管他作甚。少在那里大惊小怪吓跑了老子的运气。”
……过了片刻,新兵再次大叫:“将军,将军。城外又来了一队三四百人的骑兵,向城门冲来了。”
“让你这新兵蛋子别狗叫,你听不到是吧!都怪你在那里咋咋呼呼的害得老子这把输了十两银子,等会老子非打烂你的嘴不可!”
城门将军骂骂咧咧的起身,往城外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转头撕心裂肺的大吼:“敌袭!拉吊桥,关城门!”
可惜迟了,白璧早已单人策马冲到了城门!见贼军守门士卒还想过来盘查,二话不说跃下马背,一拳将那守门士卒轰成粉碎。连续出拳将城门处的其余贼军士卒砸死,夺下城门。又一拳轰倒城门,脚步不停往城墙上冲去。几拳砸死正在拉吊桥的贼军士卒,走向城门将军。城门将军见白璧只有一人,呐喊着带着手下士卒向白璧冲来,被白璧粉身碎骨的一拳炸成血沫。此时韩淮阴已带着六十三个死囚三百四十七个秦军冲入了城门。韩淮阴带着骑兵直冲城主府,一路上杀人放火制造骚乱。白璧则慢慢的步行在城中,只要看见贼军将士,上去就是一拳。在白壁的拳头和身上沾满鲜血与碎肉时,终于迎面撞上了荥阳贼军主将。荥阳贼军主将见到满身鲜血碎肉如魔神般的白壁,即使在大军的簇拥下也当场尿了裤子。白壁怒目圆睁,浑身杀气冲天而起,将连日来积累的满腔怒火与怨恨化成一声爆喝:“杀!”
这一声惊天动地的杀声,钻入荥阳贼军主将的耳膜,直透他剧烈颤抖的心脏。荥阳贼军主将面色苍白,瞳孔散大,表情痛苦,捂着心口从战马上一头栽了下去。荥阳贼军主将竟被白壁活生生吓死!守城贼军被白壁杀气所慑,又见主将吓死,再无斗志,纷纷做了鸟兽散。白壁一言不发,跟在贼军后面衔尾追杀。直到追杀到城外二十里才被韩淮阴劝回。白壁心中怒火与杀意未退,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将一切事物交与韩淮阴打理,自己则回城闭关修炼心法,以图平息心中的滔天杀意。只是杀气诀本就是杀气腾腾的功法,白璧越练,心中怒火与杀意更盛,一连过了几日都是如此……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白璧在荥阳城中怒火中烧之时,韩王姬复也在平阳城的王位上怒发冲冠。姬复拍着龙椅怒骂:“废物,都是废物!元婴六境的徐机被一群四境之下的凡夫俗子所杀,万人镇守的荥阳城被一个三境武夫一人攻破!你们这帮酒囊饭袋,何时才能推翻暴秦光复我大韩!来人,将这群残兵败将统统推出去斩了!”
跪在大殿中的荥阳溃兵瑟瑟发抖,大呼:“大王饶命。”
姬复怒拍龙椅扶手:“你们这帮废物,留你们何用!”
眼看一群金甲禁卫就要将那几个荥阳溃兵拉出去,大殿中一个青年文臣站出来道:“大王息怒,徐仙师与荥阳大败,乃是秦军死囚营太强,非我大韩将士之过。”
这青年文臣姓张名良字子房,长得是丰神俊朗。祖上世代为韩国宰相,到了他父亲张平这一代终于是把韩国辅佐得亡了国。韩国亡国之时,张良年幼并未出仕一直在外四处求学。直到听说姬复在平阳扯旗复国,遂前来投奔。姬复见张良站出来给荥阳溃兵求情,也卖了这个韩国世代忠良的青年文臣一个面子,挥退金甲禁卫,说道:“子房可有妙计对付那秦军死囚营?”
张良躬身道:“禀大王,从战报上看,秦军死囚营中武道高手众多,寻常将士不能敌。能对付武道高手的只有修行者,大王可在平阳城中贴招贤榜,纳我大韩境内的野修为己用。”
姬复闻言大喜,抚掌而笑曰:“子房妙计!孤得子房如周天子得姜太公也。”
张良施了一礼道:“大王谬赞。大王还可让人写一篇《讨秦檄文》传檄天下,号召四方修行者与六国遗民共讨大秦,到那时天下英杰纷纷来投,大王大业可期!”
姬复当即下令:“来人立刻在平阳城中张贴招贤榜,子房就由你亲自执笔《讨秦檄文》传檄天下。”
“遵大王令。”
招贤榜贴出去不到三日,就有上百名修真者来投,其中五境修行者二十一人。姬复大喜,当即就要任命献策的张良为韩国宰相。张良推辞道:“微臣才疏德薄,不足以执掌一国相位。臣近日翻看地图战报,已推测出秦军死囚营的进军路线的下一站便是上党城。微臣请命,带十名五境修真者前往上党城设伏,一举擒杀秦军死囚营!”
姬复抚着张良的背道:“真乃孤的肱骨之臣也!孤准你所奏。任你为前军大都督,带五境修行者十人前往上党接掌军政大权,总督前线军政一切事物。等你灭了秦军死囚营,孤便拜你为大韩宰相。到时你大功在手,那些酒囊饭袋也不好再说什么。”
张良微微躬身:“大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