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面就厌恶的人,再次见面也只会更加憎恶。池嫣冷淡的眸子微挑,睨他一眼,去到被告席位坐好。直到开庭时间截止的最后一秒,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西装革履,衬衣扣子扣得一丝不漏,气质周正肃然,剑眉星目。“抱歉,应该没来迟吧?我是池嫣小姐的律师,秦北羽。”
他声音清亮,似山间涓涓溪水,透着让人信仰的力量。秦北羽一出现,明显能感觉到庭上法官投来欣赏的目光。其他工作人员则是心中暗暗纳闷,他这种大佬竟然屈尊来打这种小案子。莫安与萧聿珩坐在旁听席。莫安在看到秦北羽出现时眼睛都亮了,有被制—服诱惑到。她好奇萧聿珩安排的是什么律师,当即低头在浏—览器输入“秦北羽”这三个字。看完百—度百科资料,嘴巴震惊得完全闭不上。杀级焉用宰牛刀啊!这位可是四大律所红圈被争破头的天才律师,律政世家,家里都是政方人员。而他接案子随心所欲,并不会因为对方给的钱多而答应。在职生涯仅一败绩。除此外,回回上庭精彩纷呈,根本就是教科书式的辩驳。往往对手只听到他大名就会闻风丧胆,压根打不过。莫安惊讶地往下滑,越看越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也放下了心中悬着的大石头。她们必赢。“开庭。”
法官敲下法槌。张潮的律师王方项,一看到对面请的是秦北羽,脸色早就被吓白,半个身体都僵住了,只差欲哭无泪。早知道是他,就算张潮开的价格再高,他死也不会答应来。轮到王方项陈述时,顶着秦北羽犀利的目光,他紧张到说话结巴,拿着稿子支支吾吾。“我,我方现提出,需要被告方赔偿医药费及其,精神补偿费一百万。”
一百万?莫安差点没忍住爆粗口,这他妈分明就是敲诈。先前在警察局说的还是五十万,而且有回转余地,结果到了开庭只字不提道歉和解,坚持咬死只要赔偿金。一天不到就翻倍。这人怎么不上天呢?池嫣冷冷一笑,看过去时,张潮依旧是那副理所当然的神情。“我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受苦,我要的这些钱可不是瞎说的,都是请专业人员计算出来的。他现在没法工作,我们家就没了经济来源,万一我和他妈妈出了点什么事,谁来保障?”
这套说辞,明显就是私底下排练过的,打的还是感情牌。“是你父亲一时冲动造成如今这种恶劣局面,难道你们不该负责吗?倘若人人都像你们,那做错事都不用付出代价,社会还不得乱。”
还真是会钻空子。只字不提他儿子过错,而是在这里上升事情性质。法官敲了敲法槌,沉声:“原告不要激动,现在是轮到被告辩护律师发言,保持安静。”
秦北羽站了起来,神情冷肃,眸子里丝毫没有一丝惧意,气定神闲开口:“我想问原告,你方索要一百万补偿,具体根据在哪里?”
“就……我找人算的。”
张潮被突然一问,噎住了。“既然是找专业人员算的,那么事实依据呢,清单呢?”
秦北羽不紧不慢,言辞间却是透了股逼仄气息。不给张潮瞎掰机会,他笑了下,表述:“既然你方提供不出证据,那么我可以认为你们是在得知我辩护人特殊身份后故意敲诈吗?”
他说话语速快,但是字字清晰,仿佛锤子一般猛敲进心里。问得对面冷汗直冒后,秦北羽又拿出视频作证。“原告方一直在逃避事情发生的起源,是他儿子先对池嫣母亲池意禾进行多次言语辱骂,捏造她与他人存在不正当关系,行为恶意,才导致凌峰在醉酒状态误发生伤害行为。故我方认为,这件事错不在被告。”
秦北羽三言两语扭转了局势,加上铁证如山,说得王方项完全哑巴了,节奏被打乱。顷刻间,不知道该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