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约好了时间地点,通话便结束。池嫣把手机揣回口袋,轻挑着眉骨,让余苒改了路线。“去咖啡厅。”
“好。”
一个小时后,萧聿珩开车赶到咖啡厅,周身满是风尘仆仆的气息,脸上可见担忧与疲态。“萧总好。”
余苒礼貌笑笑,打了声招呼。萧聿珩含颌点头以作回应,优雅入座。“聿珩哥,你找我这么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池嫣清透的眸微眯,直直望着他。一颦一簇间,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有人偷拍你,应该是想借这件事黑你一把。”
萧聿珩将手机推到池嫣面前,声音像是山涧汩汩的溪流,动听美妙。这视频是他保留下来的。各大媒体在接到消息后个个怵到不行,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大新闻。毕竟上一个得罪萧氏的池家如今溃不成军、濒临破产。他们人精的很,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最重要的是,他们一万个不想领教萧聿珩的毒辣手段。余苒坐在旁边,也看到了视频,噌的一下站起来,忍不住替自家偶像说话。“简直是欺人太甚,池嫣姐这么好,宁家凭什么看她不顺眼?再说,参加综艺是宁总自己报名参加的,腿长在他身上,我们还能拦着他不成。”
真是气死她了。池嫣表情分外淡定,涂着正红色的唇抿了下,示意余苒先坐下。虽然夜色深,这咖啡厅没多少人在,但也得以防隔墙有耳。余苒后知后觉自己太激动,歉意的赶紧坐下。可又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眼珠子蓦然瞪大,急切的问道:“那这视频岂不是已经发上网?”
那些黑粉基本是唯恐天下不乱,也不在乎事实真相究竟如何,只会去看他们想看的一面。然后不遗余力地抹黑。“放心,网上我都处理好了。”
萧聿珩嗓音清亮雅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感觉。现在网上关乎这个视频的一切内容,全被删掉了。如狂风扫落叶般一点痕迹都没。余苒这才摸着胸口轻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谢谢。”
池嫣语调冷冷懒懒的,将手机递还到萧聿珩手上,眉头轻拧。她并非是愁被人算计,而是在想。又欠了萧聿珩一个人情。哎!要还不清了!“需要我出手吗?”
萧聿珩沉声笑,耐心的解释:“这幕后黑手应该还有原始视频。”
池嫣安之所素地喝了几口咖啡,眼底光影晦暗浮沉,挑唇一笑,“不用。”
她想,她知道这个幕后黑手是谁。既然有些人抱着蠢心思硬要来招惹她。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渔村小木屋内。橘黄色灯泡被海风吹得摇晃,光影晃荡在男人鼻青脸肿的脸上。他被人压着狼狈的跪在地,神情惶恐忐忑。没过多久,门被人推开。宁泽延幽幽然走进去,眸子锐利的如利剑出鞘,气势凌然。眼尾狠戾猩红,叫人看一眼都心悸。男人一抬头,脸上霎时冷白,后背冷汗如暴雨下,浑身止不住的发抖。这人,气场太可怕了。“宁总,这个人叫林军,消息放出去没多久他就出现在医院,想再次下毒手。”
安牧霖一五一十汇报,将行凶的匕首交过去。幸好他们事先有部署,否则以他下手的狠劲,恐怕那渔夫小命不保。“我,我没有,我就是走错病房了。”
林军结结巴巴地狡辩,眼神慌张地四处看,就是不敢与宁泽延对视。“我和他无仇无怨,怎么可能杀他,你们不要诬赖我。”
安牧霖冷笑了声。显然是在嘲讽这人死到临头还在嘴硬。都人赃并获了,居然还矢口否认。真不知道幕后的人给了他多少好处,连命都不要。“说。”
宁泽延低眸看他,黑眸透露极深压迫感,步步逼近,“指使你的人是谁?”
林军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想到那医院监控摄像头坏了,硬着头皮反咬一口。“我真的没有杀他,你们不能血口喷人!敢不敢和我去警察局对证,别想在这里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呵!宁泽延嘴角勾出意味深长的嗤笑,把玩着手里匕首,阴鸷目光中渗透着寒意,仿佛要杀人一般,不紧不慢地蹲下来。直到视线与林军平齐。林军心里越发慌张,汗水早就将他额头刘海都打湿,手心里全是汗,喉咙发干到完全说不出话来。电闪火石之际,男人毫不留情地将匕首狠狠扎进林军手掌。一整个贯穿。经脉当场切断,血肉模糊。这只手算是废了。宁泽延学了这么久拳脚功夫,最是清楚在哪里下手最疼最折磨。木屋当即回响着林军悲怆而痛苦的嚎叫声,堪比杀猪。而押着他的两个保镖表情木然,尽职地把人桎梏得无法动弹。他们全部是从死人堆里训练出来的精兵。这种场面对他们来说,压根不够看。再可怕的酷刑,他们都见识过。铁锈血腥味充盈在空气里,混杂着海水的咸湿,是杀戮的气息。安牧霖暗自庆幸,好在他对宁泽延下手残忍这件事早就有心理防备。要不然估计又要被吓得好几天都无法安眠。“我说,我都说,求你放过我……”林军见识到男人的狠劲,被吓得七魂不见六魄,哪里还敢再隐瞒。要是连小命都丢了,拿再多的钱也没屁用。“只要你肯放我一条生路,我什么都说。”
林军鼻涕眼泪一起流,拼命求饶。若非被人押着,怕是要在这里磕上三百个响头。宁泽延面无表情地起身,冷冷睥着他。林军吸溜了下鼻涕,脸都痛紫了,赶紧如实说:“我是受人教唆的,有个女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杀了那个渔夫灭口。”
“叫什么?”
安牧霖追问。“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我们都是拿钱办事,也不好多嘴。但我记得有一次打电话的时候,身边有人喊她什么妍姐。”
真相昭然若揭。幕后黑手果然是池妍。“你还做过什么,统统说出来!”
安牧霖乘胜追击。宁泽延背对着林军,对他说了些什么置若罔闻,半张的黑眸里杂糅着错综复杂的意味,下颌线紧绷。气愤、懊悔、慌然失措。如潮水般的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却让另一种念头越发明显,像是火烧灼烫着。如果不是他被池妍蒙骗,或许他和池嫣就不会……“宁总。”
安牧霖沉稳的声音打断了他思绪,“这个人要怎么处置?”
这个林军是惯犯,除了帮池妍杀人灭口,还做过不少害人勾当。罪行罄竹—难书。就该一枪解决掉他。“先关押着。”
宁泽延声音略微暗哑,眉眼锋利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