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叫嚣反驳。“你现在和鸣昇集团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看在你曾经为公司效命的份上没把你赶出去,好言相对。但你如果是来捣乱,干涉董事会决定,可以走了,别逼我让保安来赶人。”
宁泽延黑沉又狠戾的眸子压下来,目光冷如冰霜。只一眼,就让人有种掉进冰窖的感觉,也衬得他唇边的笑让人望而生寒。偌大的会议室凉嗖嗖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甚至站在张启东那一派的股东,眼下都不敢站出来为他说话,牙齿狠狠打颤。这事估计不简单。宁泽延使了下眼色。安牧霖便把一份文件夹递到张启东面前,把其他几份分了出去。张启东不屑地翻开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吓得惨白,血压飙升。胸口大幅度起伏,他捂着心脏处拼命呼吸,整个人差点没晕厥过去。连后面什么内容都不敢继续看。他明明已经让人消除了一切痕迹,怎么可能还会露出马脚?“贤侄。”
张启东反应不算慢,镇定下来情绪后,识相地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眼神慌乱中带着乞求。“我想我们之间存在一些误会,要不今天的董事会先到这,我们……”他想靠近宁泽延,结果还没走近就被安牧霖挡住了。“对于你的解释,我没兴趣听,留着去和鸣昇的律师说。”
宁泽延语气里全然是公事公办的冷漠,转而看向其他人,不疾不徐地揭露他的老底。“董事会并没有下正式通知书将我撤职,我只是离开一段时间,张启东便趁机越位以权—谋私。多次在项目中抽好处,把公司各部分搅得一团乱,更为严重的……”“宁泽延!”
张启东急的跳脚,但此时已经被安牧霖掣肘住行动。“私底下变卖股权,将手上的股份全部转卖。”
文件上证据确凿,不仅有张启东私下收受客户礼物的照片,连银行转账和股权变更登记都一一俱全。不容抵赖。众人都傻眼了,不可置信。倒不是觉得张启东做不出这种混账事,而是觉得鸣昇集团涉及全球各个领域。莫说在京都,放眼全球都是了不起的商业帝国。光是每年分到的股东花红都够他们用到下下下下辈子了,张启东居然会嫌钱多,把股份卖出去。疯了吗?而且不按章程办事,没经过其他股东的表彰同意,偷偷摸摸地就把事办了。“张启东,大家好歹算是几十年的朋友,你居然当叛徒来耍我们!你还有没有良心!”
“今天要不是宁总为人清醒查清楚里面的来龙去脉,我们大家都要受你蒙骗。让你当上了执行总裁,岂不是等于老鼠进了米缸,有遭一日—你把集团卖出去我们都不知情。”
“简直是奸诈小人,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作妖,想把大家都拖下水。我呸,马上就让警察过来把他抓走,就当我没认识过这个败类。”
一时间,骂声连连。鸣昇对在座各位股东来说无异于自己的孩子,看着它一点点成长到今日这般辉煌景象,自然不会容忍有人耍阴招。背叛的人,就该死!宁父也没想到张启东居然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当即怒不可遏将文件夹砸在桌子上,严声喝令助理。“打电话报警。”
他绝不会姑息这种人在集团内浑水摸鱼,祸害大家的利益。“我,我不是,这些都是假的。”
张启东脸色难看,还在强行辩解,矛头直指宁泽延。“是你,一定是你看不惯我坐上你的位置,所以故意叫人弄了这些假—证据来混淆大家的视线,好名正言顺地回来鸣昇,一定是这样。大家要相信我,我在鸣昇大半辈子了,怎么可能会害集团。”
还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宁泽延薄唇掀起一丝冷笑,意味深长道:“看来,你还没看清楚股权变更书的上的持有人,到底是谁。”
闻言,大家都齐刷刷看回那份股权变更书,表情各异,但都是同样的震惊。今天这个会开得,真是一波三折,心脏像是在过过山车一般。张启东见大家表情有变,不信邪地抓过来一看,血液顷刻间倒流,半天只憋的出来几个字。“这不可能……”持有人,怎么会是宁泽延的名字!交易时,对方很爽快,一次性结清了四十五亿。宁泽延即便是变卖了宁家的一切不动产,也断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攒够如此庞大的金额。安牧霖在心里颇为自豪地啧啧了几声。真是没见过世面。要是让这些股东知道宁总名下的不动产数目,加上股票投资每年的盈利数字,保不齐得怀疑自己的眼睛,然后吓得进医院急救。遥想当初。他当时只是非常淡定又怀疑人生地对着屏幕数了半天那些数不尽的零,然后仰头长哭。真是干的干—死,涝的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