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酒店房间内。不时传来殴打声,以及女人怒不可遏的赤骂声。“该死的池嫣,你别得意得太早,你这个贱人,我早晚要你低头跪在我脚底下求饶。”
“你算什么本事,不也是来阴的这一套吗,你以为我会怕?”
“今天的耻辱我一定让你千百倍的偿还。”
林霏霏面红耳赤,心里像是被浇了好几瓢油,火气直往上涌,气红了眼。片刻,她直接躺在地上的男人出气,高跟鞋对准他厚壮的身体又踢又踹泄愤。可惜男人嘴巴被塞了东西,只能痛苦地发出闷哼声,心里叫苦不迭。早知道他就不来了。说好的好事结果变成了祸事,美人睡不着,还得被当成受气包。这条命真的是比苦瓜还苦。林霏霏打了好一会,还嫌不够过瘾,又把酒店内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价值好几万的青瓷器瞬间变成了不值钱的碎片。有工作人员闻声而来,一看这满地狼藉,脸色都变得铁青。这他—妈是什么小情侣翻脸现场?而且,这女的浑身上下衣服首饰怎么看都不便宜,怎么会看得上眼这种猥—琐丑男?有钱人的品味她真是没法恭维。再者,看着挺大气温柔的女人,打起人来也是够狠的,打得人家连眼球都快凹出来了。妥妥的家—暴!林霏霏不知道工作人员在腹诽什么,但到底要面子,停下动作,呵斥道:“滚,别在我面前碍眼,小心我投诉你。”
工作人员无语凝噎,但还是秉持着专业素养,脸上挂着商业式的标准微笑,客气提醒:“这位小姐,你已经损坏了我们酒店内的物品,按照规章制度,你应该照价赔偿。”
这砸的东西可不便宜。林霏霏抚着起伏的胸口喘气,不屑一笑,拿出大小姐的架势,语气趾高气昂。“赔就赔,别说赔了,把你们酒店买下来都绰绰有余。”
说完,她当即拿过包包,取出一张卡甩到工作人员脸上,“没有密码,拿完滚蛋。”
工作人员接过后连连点头,也不敢真的得罪这种娇宠长大的混世魔王,给自己惹麻烦。林霏霏被打搅,这会也没了继续的兴致,瞥见包里手机亮了。捞出一看发现是短信。她点开一看,不耐烦的眼神在看完后浑然变了,眉头松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狂笑。“池嫣,你要栽了!”
……路上。池嫣在刷wb,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是陌生来电。按照近日来某人抽风的表现,她合理怀疑这个电话是宁泽延打来的。思及此,她懒懒的眯了眯眼,鬼使神差地点了接听。想看看这狗男人又要作什么妖。“嫣儿。”
宁泽延似乎有点意外池嫣会接,嗓音含笑,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进入主题。“要不要一起去看秦梦予?她身体还未恢复就擅自出院,听医生说,可能会留下病根。”
流产给身体带来的伤害很大。当时在急救室外,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静养,把身体养好,否则会影响到以后要孩子。按照杂志社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牲用的调性,秦梦予这主编只会更忙,怎么可能会休息。宁泽延不单单是邀请池嫣一起去看望,话里话外还透露出想让池嫣劝她的意思。“不想去。”
池嫣语气漠然地回绝。不是不想去看秦梦予,是不想和宁泽延一起去。她话里的疏离意思太过于明显,连一旁的莫安都听出来了,无奈摇头。也是没想到,宁总居然这么痴心,能坚持热脸贴冷屁股这么久。挺让人觉得意外的。池嫣都想好了,要是宁泽延再纠缠、搬出一堆理由来道德绑架她,她立马挂电话。懒得瞎扯。但没料到的是,宁泽延奇迹般的没有强求,只是沉声应道,“那就等有机会的吧,你好好休息。”
这……狗男人开窍了?还是抽风了?充满磁性的声音轻缓绕耳,倒是让池嫣脑袋嗡了一下,眸底浮现出几分诧异。说不上来是开心还是失望。那边没有再传来声音,她随即把电话挂断了。“怎么了?”
莫安没听到对话内容,只觉得池嫣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好奇问,“宁总和你说什么呢,这么魂不守舍?”
池嫣盯着屏幕沉默几秒,牛头不对马嘴地反问,“你说,狗能改得了吃屎吗?”
莫安:“……”这什么破问题。“狗——不是吃狗粮的吗?”
她不明所以。池嫣也被自己无厘头的问题无语到,失笑,没再纠结,将手里的烟按灭,丢在车内小型垃圾桶内。想了想,给秦梦予拨去电话。电话接通。“美人宝贝,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梦予语调上扬,只是听起来中气还有点不足,有些虚弱。“要不要约一下?”
池嫣不兜圈子,淡笑问,“一起吃顿饭聊聊天?”
“是宁泽延那小子找你来当说客的吧。”
秦梦予聪明地看破池嫣的目的,不疾不徐笑道。“我现在真挺好的,没什么事,杂志社的工作我也应付得来,你们别当我是什么易碎的瓷娃娃好吧。”
池嫣不语。她懂秦梦予这么快投入工作中,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大家不要担心,而她自己也能借用忙碌的工作来忘掉一切。忘记那个不能来到世界上的孩子,以及,付出一切都得不到结果的爱情。但这样,她就会成为独自舔—舐伤口的困兽,走不出去……“嫣儿。”
秦梦予笑得爽朗,腔调大气,女人味十足。“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也有自己的责任要负,我清楚该怎么做。你呢,就好好拍戏,不用管我,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再找你吃饭。”
背景音里,有人在叫秦梦予。池嫣也不好打扰她,喉咙发涩地应了一下,结束通话。一路无言。没过多久,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口。“宝贝,我就送你到这里,先去处理几个合作的事,敲一下档期。”
莫安挑眉,“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池嫣淡定自若地点头下了车,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进了酒店无疑扫见男人站姿桀骜地等在大堂,眉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