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也是不可置信,哪里想得到宁泽延不仅放下了身段,对他还这么客气。搞得他倒像是个拆散鸳鸯的煞面人。全程不再说一声,只是眼神警惕地在宁泽延和池嫣身上来回梭巡。一切尽在不言中。一顿早餐好不容易结束,池嫣收拾了下准备去剧组。门打开,凌峰快走两步追上来,正义凌然地叮嘱。“下班后就回家,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免得有些人居心不良,好听的话张嘴就来,信不过。”
这话说的,就差没直接点宁泽延名字。池嫣闻言,唇角不禁翘起,欣然答应,“嗯。”
就算父亲不说,她也没打算和宁泽延发展这么快。宁泽延倒是淡定地顺着凌峰的话,铿锵有力的保证:“伯父您放心,我会安全护送嫣儿回来。”
凌峰冷哼一声,随后把门甩上。“砰”的很响一声——就差几厘米就撞上宁泽延高挺的鼻梁。“……”堂堂宁大总裁何时被人拒之门外过?传出去,恐怕会被人当作笑话笑死。风声将宁泽延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带到池嫣耳朵里。她轻晒一笑,踩着高跟鞋闲适走过去等电梯。身后皮鞋踩在地板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两道声音似交响曲,格外合拍。直到在她身边站定,伸手按着向下的按键。“叮——”电梯到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去。宁泽延按了数字一的按键,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紧抿着的薄唇松开,唇角轻挑,两道眉挤出几道浅浅的沟壑来。扭头看向池嫣时,那神情竟然带了几分说不出的委屈,慢吞吞道:“你爸爸好像在防狼。”
早上差点要将他扫地出门,若不是他敏捷、表现好,今天就败北了。池嫣幸灾乐祸地睨他一眼,单手插兜,玩味道:“谁让你,自投罗网。”
一语双关。既然想和她玩,就得做好心理准备,付出代价。宁泽延并没有顺着她的话说,反而走近一些。电梯内的空间本就不大,两个人距离一缩短,很快就变成鞋尖碰鞋尖。池嫣的目光不疾不徐地打量着他,猜测他到底有何意图,视线最终不受控地往下滑。宁泽延这会已经穿上黑色高定西服,宽肩窄腰,衬衫扣子直扣道顶,一颗不漏。喉结在炽白光线中缓慢滑动。浑身都荡着一股性冷淡的疏离气息。不管从软件还是硬件上,宁泽延毫无疑问都是出色到值得任何女人飞蛾扑火的男人。上天很是眷顾他。对她来说,从始至终也带着最致命的诱惑。池嫣的目光火辣直白,而宁泽延也大方地任由她看,气息一下子就暧昧了起来。几乎要扑了整个狭小空间。宁泽延的眼里没了藐视万物的冷淡和熊熊征服欲,反而扬起散漫的笑,低头,鼻尖蹭着池嫣的。声音缓缓。“那你觉得我今天的表现如何?”
高大的身躯完全把她笼罩在内,也顺带挡住了监控拍到池嫣的脸。池嫣仰着下巴,高傲如女王一般点了下头,评价,“凑合。”
和凌峰一模一样的回答。宁泽延知道她是故意的,差点表情没憋住,手指眷恋地来回摩挲着她嫣红的唇瓣。再次开口时,低哑的嗓音染上几分蛊惑的味道。池嫣笑了下,藏在纤密睫毛下的清亮双眸,似是因这一笑而镀上无边春—色。惹眼得很。她没过多犹豫,拽着宁泽延的领带往下拖,自己垫着脚尖凑了过去。只能错开眼神,遮掩到自己的情绪。脖颈处被蹭得痒,她想躲开,但这人却牢牢把她禁锢在怀里,根本走不了。“嫣儿,我好想你。”
她不在他身边的每一秒,他都没停止过想念。还是觉得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池嫣一怔,半边身子都软了。这人摆明是故意的!电梯还在下行,轻微的失重感让她找回了一点理智,双手抵在宁泽延的胸膛处,直呼全名,语调冷了几分。“清醒点,宁泽延。”
这个人真的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幸好下行的这几层都没人,否则被人撞见,分分钟前脚上热搜,后脚莫安就要炸了。宁泽延现在还在考察期,可不敢真的胡来,只好依依不舍地松开她。两个人各自整理了下仪容,淡定自若地抵达一楼,散步走到车旁。宁泽延很绅士地给池嫣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手虚撑在脑袋和车之间。“安牧霖怎么没来?”
池嫣上车后,疑惑问了一嘴。安牧霖作为生活特助,除了晚上,基本和宁泽延形影不离。很少会缺席。宁泽延扣好安全带,面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说,“他技术差,开车我不放心。”
他现在简直是把池嫣当成国宝来对待,磕不得碰不得。“以前也没见你嫌弃他技术差。”
池嫣挑起眉梢,淡笑道。话落几秒,宁泽延一脸认真,郑重道。“嫣儿,和你比起来,我的命不算什么。”
言外之意:他可以接受任何危险的可能性发生在自己身上,可一旦和池嫣挂钩,就绝对不行。所以,他不会假手于人。池嫣从未想过宁泽延说起情话来这么撩人,猝不及防间就能让她防守全失。这人就是来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