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了。眼看着两个人上了车,缓慢移开视线后,他一直紧绷的肩膀才终于卸下力度。整个人瞬间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忽然笑了下,眼里没有半点笑意。有的只是数不清的讥讽和自嘲。就算他同池嫣说出心意又如何,想也知道不过是自取其辱,不会有任何改变。要怪就怪他自己咎由自取。生在陆家,他这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公子,在外人看来很光鲜亮丽,但实际上也是生不由己。要和什么样的人交朋友、和谁联姻,什么东西不能碰,性格教养……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他为了反抗,只能去成为一个与陆家人要求的截然不同的人。放浪形骸、私生活糜烂,交往过的女人绕起来都能绕地球好几圈。没能在干干净净的时候遇到池嫣,现在说爱,连他自己都难以启齿,又怎么敢去妄想别的。这个秘密,注定要在心里藏一辈子。……与此同时。柏俞年开着车刚下山,余光一直在紧张地注意秦梦予的状态。他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惨烈,额头的虚汗已经将头发打湿,眉头紧锁,手扶在小—腹位置。整个人都在抖。“梦予,你还好吗?”
柏俞年急得眸底赤红,攀着方向盘的手紧握,指节发着白。秦梦予已经疼到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听到几声微弱的呓语,“我不能出事……肚子……医院,快去医院。”
柏俞年听不清她说什么,但向来规矩的他,此时也不管不顾地将油门踩到底,一路狂飙到医院。十分钟后,车总算是到了医院门口,他紧急刹车。医生和护士第一时间拿着担架出来。而秦梦予眼神开始涣散,沾满鲜血的手却紧紧抓着医生的袖子,一直在颤抖。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声音里带着强烈的祈求。“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此刻,她终于理解了母亲守护孩子的心理。“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