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些无措。可下一秒。他便觉得掌心一暖。却是宋芙拉住了他的手。晏江流的心跳好似都漏掉一拍,猛地抬头看向宋芙。宋芙面颊绯红,却还是坚定的看着他,说:“殿下,母亲曾为我定下不准为妾的规矩,殿下可知?”
晏江流不蠢,甚至十分聪明。所以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宋芙的意思。一瞬间就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他整个人都有点懵。他呆了。宋芙却很紧张。她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想攀一攀二殿下这根高枝。随着晏江流的沉默,宋芙默默的松开了拉着他的手,一颗心也沉下去……下一秒!她就被拥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被紧紧抱住,安全感将她包围。“我可以抱你吗?”
晏江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芙一颗心落回原地,又觉得有些好笑,她要说什么?她都已经被二殿下抱住。晏江流认真看着她说:“我从没想过让你为妾。”
他怎会怎舍得那样轻看她?宋芙唇角微微上翘,对着晏江流扬起一个乖巧的笑。这一幕太梦幻。以至于晏江流低声喃喃,“我不是在做梦吧?”
宋芙笑出了声。“自然不是。”
尽管晏江流十分舍不得,这个拥抱也不算多漫长。两人坐定,他的眼神一直紧盯着她,连眼都不舍得眨。好似担心眨个眼,她便如幻梦一般消失无踪。“既然殿下有心,那调查那三人一事,便有劳殿下了。”
晏江流平复了下心情,郑重点头道:“你且放心。”
既是为了小侄女,那他必定尽到一个做姑父的责任,好生挑选,好生把关。两人都没再说话,但两人之间的氛围却有了明显的改变。晏江流悬于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整个人别提多激动。好一会儿,宋芙才想起问:“殿下这会儿怎来了?”
这好似一盆冷水当天淋下,晏江流一下清醒过来。即刻道:“外面那些传言不实。”
“阿芙你当知道,我来宋家是为了你。”
晏江流认真又真诚的看着宋芙,全无平日里杀气腾腾的模样。叫“阿芙”二字更是顺嘴极了。不知是否在心里已提前这般练习过千百遍。宋芙红着脸轻轻点头,“我自然相信殿下,而且外面的传言……是云华叫人传的。”
晏江流拧紧了眉,“她……”有毛病?到底是宋家人,晏江流的话没说得那样难听,但几乎已写在脸上。“这对殿下会否有影响?”
宋芙关切询问。晏江流无奈,却是立刻道:“我会处理,此事交给我。”
宋芙有些犹豫,可对上晏江流的眼神,终究是点了点头,“好。”
两人正事聊完,再次陷入沉默。若是平时,宋芙这个时候该主动下逐客令,但此刻她心里也有些不舍。一直到外面传来谢十九的声音,“殿下,该走了。”
晏江流才终于反应过来,颇为不舍的看着宋芙,道:“阿芙,我欲向你提亲……”“殿下。”
宋芙拧眉,有些犹豫看,“这个时候是否不大合适?”
晏江流摇头,“正合适。”
“等我。”
晏江流很快离开芙蕖院。宋芙下午则是继续看账本。晏江流心情极好。他吩咐谢十九去打听那三人之后,直接便进了宫。未央宫。谢贵妃刚刚午憩起床,便听侍女说二殿下已在外候着。谢贵妃有些疑惑。晏江流来看她的时间都是很固定的,怎会这个时辰来?想来应是有要事,因此还将殿内伺候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晏江流刚一进殿,谢贵妃便察觉出他心情极好,当即问:“可是有什么好事?”
晏江流正正经经的走到殿中央跪下。“母妃,儿臣已有了心仪的姑娘,还请母妃为孩儿做主。”
晏江流的声音都难掩喜悦。谢贵妃也是一下笑开,“阿芙点头了?”
晏江流有些诧异的抬眸,“母妃……”谢贵妃嗔他一眼,略显得意道:“你以为你瞒得过本宫?就瞧你那对阿芙上心的样子,本宫便看出来了。”
“阿芙虽和离过,但此事错不在她,她是个秉性纯良的好孩子。”
谢贵妃说:“你若有心求娶她,母妃愿为你做这个主。”
晏江流磕头,“多谢母妃。”
“不过……”谢贵妃话锋一转,道:“此事你当真可想好了?宋家并非高门显贵,你娶了阿芙于你也无多大助力,日后的前程都得你自己去博。”
晏江流眼神坚定,“儿臣想好了。”
“前程之事,儿臣自会去博。”
他掷地有声。谢贵妃点了点头,又说:“阿芙是和离妇,这门亲事尚需你父皇那边点头。”
“而且本宫也要亲眼见见阿芙,你可莫逼她什么。”
晏江流轻嗤一声,眼中闪过一抹讥诮,“儿臣娶阿芙,父皇不会不同意的。”
最近父皇正嫌他风头太盛,将大皇兄压了下去。若他娶个没甚背景的和离妇,双方重新达成平衡,互相制衡,这才是他那个好父皇要的局面。谢贵妃自也能想到这一点,并未多说什么,只道:“让阿芙明日进宫里来。”
“本宫也许久没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