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陈主任,这‘牛头’好像不对劲儿啊。”
戚力指着离去的牛建国的背影说道,“他不是不同意让马冬去区里帮忙吗?”
陈晓晓道:“谁说不是?他答应林栋了,谁知道又变卦了。”
“这帮屌货,嘴就跟老太太棉裤腰似的,说秃噜就秃噜。”
戚力神色鄙夷,和陈晓晓走出了乡政府办公大楼。
“戚乡长,咱俩也从家里出来了,还回去吗?找人打两圈怎样?”“行,到鲁雄家,去晚了还真不一定能抢上槽。”
星期日,午后三点多钟,秋阳正艳。 树荫下,赵兰正坐在一张木头马扎上,一边摘着芹菜叶,一边哼唱着歌曲。 一大一小的两只胖乎乎的白猫,蜷缩在她的脚下,享受着浓荫庇护的惬意,听着主人欢快的歌声。 “赵兰,我现在才注意到你家院子里的这棵老槐树,没有它,这秋老虎的日头还不把你的细皮嫩肉晒冒油喽。”
马冬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走进了院子。
还没等赵兰搭茬,马冬又道:“怎么,要包饺子?”赵兰笑笑,道:“你的鼻子真长!我妈说,你今天肯定能来,给你包饺子吃。”
马冬把自行车支放好,走到赵兰身边小声道:“我一个眼儿的‘鼻子’更长!不信,一会儿给你看看。”
“别胡说八道,我爸我妈都在家呢。”
赵兰红着脸打了马冬一下。
马冬从自行车的前车筐里,拿出两瓶宁阳老窖酒,道:“我知道赵叔在家,我进去了。”热腾腾的饺子很快就摆上了餐桌。赵兰的母亲崔雅兰,又炒了四个下酒菜,马冬和赵兰的父亲赵福多对饮着。 “小马,趁热吃。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崔雅兰把刚出锅的一盘饺子,端到了马冬的面前。
:“对,对,趁热吃。饺子就酒越喝越有。”赵福多在话语中夹起一个饺子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烫死你,客人还没吃呢,你嘴倒是急!”崔雅兰看着把饺子放到嘴里又吐出来的赵福多说道,“瞅瞅,你那点出息!”
“嘿,嘿。我也好长时间没吃你包的饺子了。”
赵福多喝了一口酒。
马冬恭维道:“赵婶儿包的饺子真是好吃,可惜啊,以后我想吃,也没那么方便了。”“为啥?”
赵兰忽闪着大眼睛问。
马冬扬起浓眉,道:“今天来,就是特意告诉你这件事儿的,我明天就要去区文化局上班了。”接下来,他把自己要去区里帮忙的事儿,跟赵家的人讲了一遍。 “我早就看出小马有出息,这才来到咱们乡里没多长时间,就调到区上去了。来,叔敬你一杯!”
赵福多还没等马冬端起酒杯,自己便仰脖喝下一杯。
崔雅兰拧了赵福多的大腿一下,意思是说,你不看不上小马吗?这回看人家高升就变了态度了。 赵兰看向马冬:“这么突然!”“昨天牛书记刚定下来的。赵兰,我到区里上班后,估计这程子要忙,不一定有时间回来看你,就给你买了一辆新自行车,你如果想看我就骑它去,区里离咱们这不远不近的,骑车最方便。”
赵福多抢过马冬的话头道:“小马想事就是周到,闺女,你到区里看小马时,这车你骑,平时给我骑也行。”
“滚一边去,你在城里打工能骑车去?看见什么想要什么。”
崔雅兰又拧了一下赵福多的大腿。
“马冬,你不是借到区里帮忙吗,忙过这一个多月还不回来?”赵兰把眼前盘子里的饺子活动了一下,然后放到了马冬面前。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有机会到区里工作,我就争取留在那里,你说呢?”闻言,赵兰点头,表示赞同。 “我说当家的,你也喝的差不多了。你不是说,咱俩要去你妹妹家看一眼嘛,走,赶紧去!”
崔亚兰一个劲地给丈夫使着眼色。 赵福多的右手拍了一下脑袋,说:“噢,你看我,喝点酒就误事儿。小马,你慢慢吃啊,我和你婶走趟亲戚。”
言罢又干尽一杯。
看到赵兰的父母离开了院子后,马冬道:“赵兰,你姑家离这远吗?”“不远,也在这个村,在紧西头。”
赵兰一边说,一边收拾着碗筷。
马冬非常迅速地帮赵兰收拾这桌子,赵兰说,不用他一会儿就好了。 马冬说,两个人一起收拾不是快吗,还说老两口多看事儿,给他俩机会,不抓紧哪行? 赵兰刚把最后一个碗洗完,马冬就抱住了她。 “赵兰,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让我上了呢?你非得给我整痿了不可啊!”马冬被赵兰狠命推下身,有些悻悻然。 赵兰从炕上坐起:“马冬,我说过,咱俩没登记前绝对不能行夫妻之事。”
“那啥时候登记呀?你到底同不同意嫁给我啊?”
“嫁人可是女人的终身大事,我不想太草率了,马冬,再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马冬很无奈地道:“好吧,让你考虑。”
看着马冬不快的样子,赵兰心里挺不是滋味。 对于是否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她真的没考虑好,马冬总去学校接她,大家伙儿也都看出来了。 同事跟她说,马冬挺热情也挺有工作能力人长得也俊,跟她可以说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对于赵兰来说,正是马冬的相貌让他有点不拖底,想嫁给他,却又对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担心一旦把贞操给他…… “赵兰,你在想什么?”
马冬问若有所思的赵兰道。
“没什么,我估计我爸我妈也快回来了,我给你倒杯水吧。”“我不要水,我只要你。”
“别这样,马冬!”
赵兰使劲儿推开对方的手,她又一次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