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闹得满城风雨了,虽无人直说,但是楚太妃跟楚王那般高调地替那贱人添置东西,是个人都能想到她的嫁妆有问题,连衣裳都要现添,现在谁不说她这个做婶娘的刻薄啊?“人家现在是高高在上的郡王妃了,你哪还有能耐扒人家的皮啊?人家不把我们的皮扒了我们就该偷笑了!这次是我们失算了,没想到那丫头平常装得重情重义的,搞得我们都以为她很在意那个小崽子,谁知道她竟然丝毫也不顾及他的死活,翻脸就不认人了!你说她会不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楚王了?”
长平侯没有之前的淡定了,眉头皱得死紧。“她应该没胆子把那些事告诉楚王,我们有把柄在她手上,她同样有把柄在我们手上,这天下男子大多是薄情之辈,要是知道她身上背了这样的麻烦事,还不定怎么对待她呢!她骤然得了富贵肯定比我们还怕失去,所以我们不用太担心。”
柳二夫人安慰长平侯,也是在安慰她自己。“侯爷,夫人,来了……来了……”两人正说话,管家突然满脸喜色地跑了进来。“什么来了?没头没尾的!”
柳二夫人怒道。“回夫人,是楚王和楚王妃来了,他们的马车就停在长安街头那边。”
管家好不容易才喘匀气。“总算来了!他们停在那边做什么啊?”
长平侯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昨天楚王母子闹的那一出已经让他们夫妇俩脸面大失了,如果今天他们连门都不回,就相当于楚王表明态度不认他们这门亲戚。丢脸事小,如今楚王风头正盛,多的是人想巴结讨好他的,不必他亲自出手,只要他露出那么点对他们家不满的意思,底下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就能把他这个没有实权的侯爷踩死!现在他们总算来了!虽然来得很晚,轻慢的态度表露无遗,可楚王终究还是认他们这门亲戚的,这就能让那些见风使舵的人有所顾忌,不敢在明面上找他们麻烦了。“据楚王说是因为二大小姐睡着了,他怕马车把她颠簸醒了……而且楚王还站在车外守着"管家的脸色颇为古怪,不只他,柳家夫妇听了他的话,脸色也极为怪异。这跟传闻中的楚王,也未免相差太大了!不都说楚王冷面冷心,对女子从不假辞色,怎么如今竟对柳依依那个死丫头这般宠爱?堂堂郡王站在马车外守着一个女子休憩?“既然楚王不便前来,那我们便出去迎他们吧。”
长平侯说。“什么?我们主动去迎他们?老爷,我们可是长辈啊!哪有长辈巴巴去迎回门晚辈的道理?这要让外人看见7,还不得笑话死我们啊?”
一直都是她压着那死丫头,如今的死丫头一攀上高枝就让她反过来巴结讨好她,柳二夫人想想都觉得气恨难平。“笑话?有什么好笑话的?楚王是什么身份?谁敢在他面前摆长辈的架子?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别罗嗦,赶紧随我一同去迎。”
见柳二夫人还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长平侯摇头叹道:“真是个蠢妇!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们再如何恭敬也不为过,你别妄想用长辈的身份来压他!况且我们以长辈的身份去迎他们两个晚辈,就算他们身份再高,落在外人眼中都是他们嚣张跋扈,不知礼数,终归不是我们的错处。”
听长平侯这么一说,柳二夫人心中总算好受了一些,要是能让外人觉得是楚王他们不懂礼数,那他们新婚第二天就给新嫁娘大肆添置东西的举动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了,而不是他们夫妇苛待侄女,没有给她好嫁妆。柳依依弄了半天才重新上完了妆,正要跟楚离说那个秘密,好让他心中有数,柳家夫妇就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