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奶娘了,还是您最疼我!”
柳霏霏一副感激的模样,奶娘也一副动情的模样,“老奴不疼您疼谁啊?您可是老奴一手带大的,说句托大的话,您在老奴心中就跟老奴的亲闺女似的。”
听到那句亲闺女,柳霏霏的脸色差点没绷住,一个老奴才也配把她当女儿看?简直是马不知脸长!要不是这老东西还有用,她现在就让人打死她!柳霏霏喜欢用这种方法收卖人心的,让人替她卖命,却不知那奶娘一转身眼中就露出了不屑之色。这小贱人真把别人都当傻子了!奶娘用力揉眼,让眼睛红肿起来,像是刚哭过似的,她奔出去,大喊,“老爷,夫人,不能搬回去啊!”
“你不在屋里给二姑娘收拾东西来这做什么?是二姑娘让你来的?哪有姑娘家自己开口要嫁妆的,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魏姨娘一见奶娘就连忙拦住她。别人不知,她可清楚得很,这个奶娘做的坏事都是二姑娘暗中吩咐的,等奶娘做了坏事,二姑娘就站出来做好人,结果好名声都是二姑娘的,坏名声都是别人的。奶娘斜了魏姨娘一眼,理都不理她,直接上前跟长平侯两人说话。“老爷,万万不能把嫁妆搬回去啊!您忘了楚王说的话了,让我们姑娘带嫁妆嫁入大皇子府的恩典是他在圣上面前求来的,他今天可当众说了,嫁妆一定要体面,否则就是落了他的脸面!这楚王的性子天下皆知,谁敢让他没脸啊?而且圣上口谕虽没说过嫁妆要丰厚,可他亲自开金口给一个侧妃恩典,这是多大的体面啊?如今外头不知有多少人盯着这事,我们姑娘的嫁妆要是寒酸了,不说我们没脸,就连楚王和圣上也……再说这嫁妆说得好听是给我们姑娘的,实则我们姑娘一个后宅女子又能花用多少?还不是给大给我们姑娘将来生的小殿下准备的?”
奶娘的话让长平侯脸上变色,刚才是他想岔了,女儿嫁妆的事并不是他一家之事,这里面还有圣上和楚王的脸面在,谁敢让这两位没脸?又还是活腻了!而且奶娘说得对,这些嫁妆又不是真的给霏霏一人用的,这也是他们家向大殿下显示自家诚意的手段,况且大殿下堂堂一个皇子,应该不会不顾脸面花用自己妃子的嫁妆。这些东西最后还是会落在将来女儿生的小殿下手中。小殿下身上可流着他们柳家一半的血脉,算来算去,他们柳家的东西还是落在了自己人的手里!怎么算都不亏!长平侯夫人也被这番话触动了,她刚才想偏了,她女儿又不是普通妾室,而是让皇上亲自给恩典的侧妃娘娘。她既有他们侯府撑腰,又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姐夫当靠山,再加上丰厚的嫁妆傍身,哪是正妃能随意拿捏的?长平侯夫人正要开口恳求长平侯让人重新把嫁妆搬出来,长平侯就自己开口了。“把东西重新搬回来!记得小心些,这些东西可是要给小姐当嫁妆的,万万不能磕了碰了!”
长平侯夫人见状得意地睨了魏姨娘一眼,这贱奴再如何折腾又有什么用,最后结果还不是一样,还白挨了一顿打!魏姨娘对长平侯夫人的挑衅视而不见,也没有再开口试图阻止,她知道大势已去,再开口也是自讨没趣,还白惹老爷生气。不愧是正房那个贱人生的小贱人,小小年纪就一肚子心机,还好她马上要出门了,东西她带走就带走吧,就当是破财送瘟神了!反正侯爷再怎么大方也不可能真的把府库都搬空了,烂船也还有三斤钉,这些东西将来都是她儿子的,连那个老贱人将来都得看她儿子的脸色过日子!一想到这个魏姨娘的心气也平了。奶娘有句话说对了,盯着这府里动静的人还真不少,楚离听到暗卫禀告,知柳家两人乖乖踏入了他的陷阱很是满意,睡得更香甜了。跟楚离的高兴相反,有人得知柳家这番动静差点没被气死,把屋子的瓷器通通砸了!“娘娘息怒啊,千万别为那等不懂规矩的贱人气坏身子!”
李嬷嬷见大皇子妃气得胸膛不停起伏,一脸心疼地哄劝。“息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那贱人一家是存心想压本宫一头的!让她一个侧妃带着嫁妆进府本就够打本宫的脸了,现在她们还要在嫁妆的事上压本宫一头!你说到时要是让人知道那贱人连嫁妆都超过本宫,本宫这个正妃还有什么脸面可言?怕是要被那些长舌妇笑话死了!”
柳霏霏尚未进门就让大皇子妃恨得咬牙切齿了。“娘娘稍安勿躁,听老奴细细同您说,这事对您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坏事!”
李嬷嬷一脸神秘。大皇子妃见李嬷嬷故意卖关子,怒了!她都火烧眉毛了,这老东西还要卖关子!如果她不是她奶娘她早就一记耳光打过去了。李嬷嬷见大皇子妃不耐,不敢再故弄玄虚,靠在她耳边说出打探到的消息。“此话当真?那些东西当真是……”大皇子妃听完李嬷嬷的话,欣喜若狂。“自不会有假,给老奴提供消息的那人是从宫里出来的,她说自己亲自拿在手上看过,绝不会看错的!”
“宫里出去的人自不会看错!太好了!本宫总算明白楚王为何要那么好心给那贱人求恩典了,还特意嘱咐他们要大操大办,原来是在这等着他们呢!”
大皇子妃放声大笑。当初得知楚王给那贱人求恩典的时候她就很不解,虽然楚王说是替楚王妃求的,可她总感觉这事不对,不过这事太打她的脸,让她气晕了头就没往深里想。如今这个消息一出,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楚王这人阴着呢!世人皆知柳家苛待了他的王妃,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还反过来给对方求恩典?如今看来楚王是想把事情搞得人尽皆知,让柳家掉落泥潭再也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