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干这活,以前都是我们村里的赵桂萍来,不过她前段日子死了,”我看似随意的跟她说话,其实一直在观察她,“阿姨,你啥都不知道,为了三百块钱,就敢来东港酒店这种地方送东西?”
赵桂英苦笑,“三百块钱能给我孩子买一瓶药了,我文化不高,打零工一天才一百五,一个小时三百,别说是东港酒店,就是坟地我都敢去。”
赵桂英突然捂住脖子,大张着嘴,呃呃的叫着,像是嗓子里堵着啥。不过几秒钟,脸就憋紫了。直到这时,她的命宫才逐渐溢出黑气。我上前,从她大张着的嘴里看见了几根头发丝,在她的舌头上蠕动。我心里咯噔一下,掐诀往她后背心一拍。“哇!”
赵桂英哇的一声,吐出一滩黑水,黑水里有一团头发丝,拇指大小。而赵桂英白眼一翻,倒在地上,没了动静。我急忙把食指伸到她的鼻子前,还有呼吸。我松口气。“谁?”
走廊里,胡九爷大喝一声,随即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你看着她。”
我交代宋知言一句,立即追出去,就见一道人影拐上楼梯。胡九爷说:“安安,刚才有活人上来,注意到这边动静想要往楼下跑,我拦住了他,这会上楼了。”
“追。”
我跟上去,循着脚印来到四楼的走廊。刚走两步,从旁边屋子里冲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水果刀,“你是来这里买鬼的?”
这人胡子拉碴,穿的衣服脏兮兮,神情疲惫,满眼的血丝,透着一种被逼到一定境地的绝望。“不是。”
我说。他举着水果刀上前两步,恶声恶气,“说实话!”
我默默从背包里摸出冥器菜刀,横在手里。咋滴,谁还没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