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回头看了眼，心里一寒。刘怡女儿圆圆的魂魄跟我背靠背，脚后跟贴着脚后跟。阵阵寒意，顺着皮肤向上攀爬。卷起的裤脚，露出些许小腿的皮肤，我试着动了动腿，皮肤擦过圆圆的魂魄，冰凉凉，滑嫩嫩。我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圆圆仰头，漆黑的眼珠子，咧嘴笑，“你在找我？”
“……是。”
我看了眼趴在大熊旁边的圆圆，“你自愿跟她互换？为啥？”
不大的卧室，俩小鬼。我没急着动手，想问清楚事情。小鬼附身的圆圆好处理，反而是圆圆的魂魄，怨气如此之重，恐怕都不好回魂。而且，我能感觉到圆圆的魂魄脾气挺不好，对我有恶意。我怕一旦动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是呀，她想要个乖巧的女儿，不想要我，我给了她，她为什么还要找你过来？”
圆圆的魂魄就那么仰着头，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她说起刘怡时很冷漠，语气尖锐，甚至没管她叫妈妈。还能为啥，小鬼附身的圆圆再乖巧，也不是刘怡原装的女儿。不过，我没说这话。圆圆和刘怡的关系似乎很僵，我怕稍不注意就惹怒圆圆。倒不是拿不下她，而是我接的活是解决刘怡女儿的问题。能用温和的手段解决最好，武力是最后的法子。呃……而且，我怕动手后，一不注意给圆圆打得太惨，刘怡再不克扣报酬。“我也不知道，刚才她没跟我说原因，她就在客厅，我们当面去问她？”
我说。小鬼附身的圆圆没啥反应，就那么呆呆的坐着，反而是圆圆的魂魄满是戾气的望向客厅。“不去，我永远都不会再见她！”
圆圆突然发狂，脚后跟还跟我贴在一起，上半身诡异的转过来，伸手要抓我。得，和平手段无法进行。我摘下玉戒指，反手抓住她的脖子，把她从地上拔起来，转身扣在墙上，同时拿出一张符，啪的一声，往她脑门上一拍。小鬼附身的圆圆吓了一跳，啊的喊了一声，钻回大熊身下，只露出个脑袋顶。反而是圆圆的魂魄更暴躁。“放开我，你放开我！”
圆圆的魂魄动不了，满脸愤恨的嗷嗷叫唤。“我要打死你，我一定要打死你！”
次卧门被推开，刘怡冲进来，一把推开我，“圆圆，你怎么了？”
说着，就要去揭圆圆魂魄上的符。我拉住她，“别揭，她身上怨气重，揭开就发狂，若是沾惹人命孽债，她就永远不能回魂了。”
刘怡伸出手的顿住。圆圆魂魄瞪着眼，面目凶狠，“你给我揭开，你不是爱我吗？你养我这么多年，把我困在这间小屋子里，口口声声舍不得我，怎么现在又看着别人欺负我？”
“圆圆……”刘怡的眼泪掉了下来。她一哭，圆圆的魂魄却露出厌恶的神情，“你哭什么？你想留住我，你非要留住我的！”
“我每天那么痛苦，还没个鬼舒服，你从来不肯给我解脱。”
我听到这，心头一动，直接掐诀，请灰五老爷现身。我小声说：“灰五老爷，你能看出圆圆的面相吗？”
灰五老爷先看了眼圆圆魂魄，又转头去看被小鬼附身的圆圆，“看不出来，早死了。”
果然。圆圆早就去世，但刘怡用了啥法子让她继续像个活人。尸体不腐，魂魄犹在。所以她魂魄的怨气才会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