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欢衣看见薛涛,脸色霎时间白了,“师父,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听见祝欢衣的声音,薛涛伸出右手,“欢衣?”
祝欢衣上前,握住他的手。薛涛摩挲着祝欢衣的手,确认了她的身份,才彻底松开手里的棍子。“带薛大师去医院。”
我心情沉重的说。我和祝欢衣要扶着薛涛往外走,他没动,转身指着东南角落,“带上他,还有李大师的骨灰。”
一句“李大师的骨灰”兜头砸下来,我当即傻在原地。昨天在鬼街里见着李中平的魂魄,我就怕他真的出事,没成想,人真的没了。东南角堆着不少快递用的纸壳子,我刚往前走了两步,又是一声惨叫:“鬼啊!”
随即,那年轻男人从纸壳子堆里冲出来。给我吓一跳。“闭嘴!”
我不耐烦的吼了声。年轻男人还真被我吼住了,抱着胳膊,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不敢动。“薛大师,他是谁?”
我问薛涛。薛涛叹气:“我也不知,人,是李中平交给我的。”
那八成得护着。我又往纸壳子堆里看了眼,里头又个黑不溜秋的坛子,上头贴着张黄纸,纸上写着李中平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唐风,抱上李大师的骨灰。”
我一把抓住年轻男人的胳膊,带着他一块去医院。胡老三得知薛大师出事,特地赶来,忙前忙后的联系人,直到天黑,薛涛和那年轻男人的各项结果终于下来了。薛涛身上的烧伤看着可怕,但不致命,就是他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而那个年轻男人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很健康,除了一见着我就鬼喊鬼叫,没啥问题。我舔了下发干的嘴唇,“薛大师,他是谁?为啥一直对着我喊见鬼?”
问这话的时候,我忍不住搓着手腕上的蛟龙皮手镯。我怀疑他是看出我阴人的身份了。“他叫仙女,生来便有佛目,能看透阴阳。”
薛涛的话说的慢,主要是怕扯到身上的烧伤。来到医院,大夫把他的上衣剪开,我才知道他上半身几乎没一处好地方,都是燎泡。但他的衣服完好无损。而且,他的眼睛彻底看不见了。他一说话,我的注意力就被他的伤势吸引过去,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他叫啥?”
我指着缩在床头的年轻男人,傻眼了。我怀疑我听岔了。仙女?薛涛很平静的说:“他叫仙女。”
“……挺好的名字。”
好半天,我憋出一句。薛涛空洞的眼睛转向我的方向,“按道理,你不是该对他的佛目感到好奇?”
佛目?这词一传入耳中,我的脑袋里立刻冒出一段话来。“天生佛目者,能看透阴阳,识遍世间妖鬼,积善行德,能成大道。”
我喃喃的说着,看向缩在床头的仙女,再次忍不住想:到底是谁给他起个这样的名字?我无语的摇摇头,问薛涛到底发生了啥事?祝欢衣也紧张的看着她师父,“师父,你从南云市离开时,就穿的是这身衣服,现在你身上烧伤这么严重,怎么衣服没有一点损坏?”
“你们可听说过业火?”
薛涛反问。我和祝欢衣对视一眼,俱是震惊不已。我俩不但听过,还亲眼见过。胡老三的大哥胡天骏和胡盛华就是被业火烧死的,而操纵业火的是难安。“是难安用业火伤了你?”
我急忙问薛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