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知道的?”
我对赵锦年抱怀疑态度。主要是贺煊心思缜密,他就算害人,也不会轻易被人察觉。“我爸他们亲眼看见的!”
赵锦年的声音拔高,“贺煊舅舅家在省城,跟我家有业务往来,他舅舅过五十五岁整生日,我爸特地赶过来参加。”
“在宴会上,贺煊舅舅当众对贺煊破口大骂,骂他狼子野心,忘恩负义,他还没骂完,他老婆和孩子就断了气。”
“老婆孩子都死了,贺煊舅舅没叫救护车,反而是疯了一样的逃跑,我爸说他眼瞅着贺煊舅舅跑到宴客大厅的门口噗通摔倒在地,没了动静。”
我心情沉重的问:“他们的尸检结果出来没?”
这样的事,必然会报警。赵锦年的表情极为复杂,“出来了,是心梗,一家子都是,我爸说贺煊舅舅死的时候,他清清楚楚的看见贺煊在笑。”
“奇怪的是,贺煊从头到尾都没动过,所以没有贺煊杀人的证据,但是在场的人都有这种感觉,就是贺煊杀的人,贺煊也从未掩饰这一点。”
同一天,一家人都因为心梗去世。“贺煊为什么要杀人?我听我爸爸说,贺煊舅舅一家对他很好,以前他能在贺家的公司站稳脚跟,他舅舅没少出力。”
祝欢衣的眼神有些呆,自嘲的笑笑,“我发现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贺煊。”
我握住她的手,“他有心在你面前演戏,你又没有防备。”
“这事儿……”赵锦年的神情有些高深莫测,声音压得更低,我得很认真的听才勉强能挺清楚。“前阵子贺煊不是傍上胡盛华么?我爸跟我说这事是贺煊舅舅从中牵的线,贺煊起初不愿意,后来他失踪了十多天,再出现时,就已经是胡盛华的订婚对象。”
“我爸说贺煊失踪的那段时间绝对过的不好,因为他后来再见贺煊时,能清楚的感觉到贺煊的眼神变了,瞧着在笑,实则阴沉的很,我爸都不敢跟他多说话。”
对于赵锦年爸爸的话,我是信的,他爸爸管着公司,眼力肯定不差。“要是这么说的话,贺煊恨他舅舅一家的原因肯定跟那十天有关。”
我摸摸下巴,突然想到一件事:“欢衣,你还记得吗?在南云市时,贺煊只跟在胡盛华身边,从来没有单独行动,对我做过啥,他有单独出现在你面前吗?”
祝欢衣拧眉细想,“只有一次,但也只是看看我,没说话,这很不对!”
我:“确实不对。”
贺煊是个性格偏激执拗的人,他一直想让祝欢衣按照他的要求留在他身边,他对祝欢衣的执念极深,上次在南云市见面,他居然能忍住啥都不做,这事就不太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跟胡盛华过招,贺煊完全可以充当渔翁。“贺煊既然恨他舅舅一家,为啥又要给他们风光大葬?”
我更加想不通这点。杜悦说:“要不,这笔生意还是推了吧?”
祝欢衣和赵锦年都看向我,征询我的意见。“不推,贺煊既然出招,我们接着就是。”
我握紧拳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不如顺势而为,摸清贺煊的目的,把他解决了。我们都做好准备,贺煊会挑剔棺材和寿衣的质量,给我们找事,谁知他收到货后,啥都没说,痛快的付了余下的货款。难不成他只是单纯的买棺材寿衣?不等我松口气,赵锦年接到贺煊的电话,他约我们见面,说要请我们吃饭,表达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