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附近的饭店不可能太高端,毕竟所有商家在开店的时候都要首先考虑到大学生的消费能力,所以挑来选去,一行七人还是选择了生意最好的南山饭庄。
江勤带着六个女孩进了包厢,让她们随意点菜,自己则出去上了个厕所。 出来之后,江勤忽然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对方第一句话就是老板你好,我叫时淼淼。 江勤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她应该就是那个被姚艳玲打压到退出了文学社的小姑娘。 时淼淼说自己已经听董文豪说过了,她愿意在网站连载《你是人间烟火色》,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江勤想了想,直接就把苏奈的QQ丢给了她,让时淼淼问苏奈要一个内部账号,今晚就可以开始更新。 再回到包厢,冯楠舒的舍友已经把菜给点好了。 一群十七八的妹子,点了满满一桌荤菜,看的江勤连连咋舌,心说还是08年好啊,女孩子竟然没有身材焦虑。 “楠舒,你看江勤的眼都直了,是不是心疼钱啊?”高文慧半开玩笑地碰了一下冯楠舒的胳膊。
冯楠舒拍拍胸脯:“没关系,我有钱呀。”江勤大马金刀往冯楠舒旁边一坐:“有钱也用不着你的,高文慧,你今天敞开了吃吧,吃成猪我都不带眨眼的。”
“真的吗?”
高文慧说完一愣,“不对,你好像说我是猪?”
“把好像两个字去掉,都大学生了,自信一点!”
“冯楠舒,你看你男朋友!”
高文慧瞬间涨红了脸。
冯楠舒沉默了一小会儿:“江勤,要不还是把好像加上吧?”声音落下,整个包厢里瞬间就笑成了一团。 蔡芳说人家这就是夫唱妇随啊,高文慧你真是没眼力见,还想找冯楠舒告状,简直笑死。 听到包厢里的笑声,江勤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冯楠舒,橘黄色灯光下的小富婆白净无暇,五官精致柔美,樱唇粉润,鼻梁挺翘,美的仿佛是自带磨皮一样。 他其实挺好奇的,男朋友这个误会到底是怎么来的? 是因为上次在金融四班的后门和冯楠舒做鬼脸吗? 小富婆大概是不会解释,或者是把男朋友和男性朋友的意思混在一起了。 江勤暗想着,决定自己也别解释了,冯楠舒长得这么俏,大学四年一定会遇到不少骚扰,就当是给她挡挡箭吧,反正自己又不打算谈恋爱。 不过当挡箭牌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小小的要点好处应该不过分吧? “江勤,我想吃个藕。”
冯楠舒带着塑料手套,正在扒小龙虾,腾不出手,于是脆生生地喊了一句。 江勤伸手捡起筷子,从浸了醋汁的盘子里夹了个藕片喂到她嘴里。 小富婆吃的嘎吱嘎吱的,三两口就吃掉了一片凉拌藕。 见到这一幕,满包厢顿时响起一阵啧啧声,所有人都用一种暧昧且调侃的眼神看向他们。 “江勤,我也想吃个藕~” 高文慧想为刚才的事报仇,于是贱兮兮地学着冯楠舒说话来调侃他俩。 结果江勤又拿了双新筷子,真就这么喂了过去:“我家小富婆比较社恐,未来四年少不了高姐的照顾,就当是我的提前感谢吧。”
高文慧本来是开玩笑的,这下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尤其是那句高姐,把她捧的有点挂天上下不来了,于是在犹豫了一下后张开了嘴。 一瞬间,辛辣的味道顺着口腔传到了鼻腔。 高文慧哭了。 “呸,是姜,江勤你个狗,你给我吃姜!”
“我草,不好意思,我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藕呢,黄的也就算了,还他妈没眼儿。”
高文慧抓起面前的水狂饮一口,等姜味被冲淡之后立刻叉着腰站了起来,扬言要和江勤决斗,直到江勤连叫三声高姐才算作罢。 闹剧结束,江勤将筷子放到面前的盘子上,结果却发现自己面前多了小半盘被剥好的龙虾尾。 他微微一愣,看向冯楠舒。 此时的小富婆还在剥虾壳,小嘴儿被辣的红红的,分外可爱。 “……” 江勤沉默半晌,夹起一只虾尾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了一下。 味道还行,但心脏和脊椎上段却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没试过,这种感觉无论重生前还是重生后,他都从来没有试过。 半晌之后,聚会差不多接近了尾声,六个女孩都已经吃饱喝足了,于是就停下了筷子开始各种聊天。 江勤趁机把自己的网站展示了一下,让她们有空试试,给点反馈,看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 他的网站现在已经有了大框架,也有内容了,唯一欠缺的是真实的用户体验,做老板的人,他的目光和触感会被利益限制,评价并不能完全的精准,只有真实的用户才能品出一个网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这个网站是大学生论坛吗?”
“对,差不多的意思,不过原本的那个论坛更注重学习,这个偏向于娱乐。”
江勤说完话,眉心忽然一皱,发现对面的范淑玲正神色阴冷地看着他:“范同学?你怎么了,没吃饱?”
“没,吃的挺好的。”
范淑玲收敛了表情,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江勤有点搞不懂了,这是他和冯楠舒的舍友第一次见面,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怎么我请客吃个饭还遭人烦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503宿舍的大姐大范淑玲今天中午到南街吃饭了。 她是亲眼目睹了四个女孩围堵江勤的名场面,还听他唱完了一首乱七八糟的歌。 但那时候她并不认识江勤,也就没有过多关注。 直到吃饭的时候,她脑子忽然像是过电一样,瞬间把南街的身影和眼前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了。 这不就是那个祸害了一整个宿舍的渣男吗? 像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和单纯的冯楠舒谈恋爱啊,他该不会是看冯楠舒好骗吧? 带着这样的心态,范淑玲对江勤的感观直接差到了极点。 但她没有想好该不该把这件事说出来,也没想好自己要以什么方式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