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二月,乍暖还寒。名盛总统套房内正在上演一场活春宫,画面鲜香刺激。令人面红耳热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出去,放大在装修奢华的客厅。一道清冷且裹着几分娇弱的嗓音打破了这片旖旎。“周总,如您所见,您女朋友和我未婚夫正在里面偷腥,您打算怎么处理。”
灯光萦绕在男人阴鸷的眉目上,周肆上下打量了她很久,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姜小姐好兴致,我当你大清早的约我来赏这春三月的桃花景,没想到是来喊我抓奸的,可惜了——”男人故意停顿了下,欣长的身躯微微后仰,双腿随意交叠,饶有兴味地看着对面的女人。“整个北城都知道我周肆是出了名的混不吝,一个女人而已,明儿个换一个不就得了。”
姜浔实在没想到这条疯狗这么不要脸,卷翘的睫毛因为生气染上了一层水雾。周肆摸出一根烟,手指漫不经心地捻着,嘴上‘好心’宽慰:“再说这男欢女爱挺正常一事儿,姜小姐该看开点才是,未婚夫嘛,没了咱再找一个,不耽误。”
姜浔面色不改,抬眸看向那张如神祇一样的脸,说出这趟的真正目的:“你说的对,所以我打算找你。”
周肆捻烟的动作一顿,眸中兴味更甚,语调不紧不慢:“找我?”
姜浔红唇微阖:“对。”
两家持并的A股即将海外上市,她需要一场婚姻和爷爷交代,周楠木背叛了她,周家剩下的单身男丁中只有周肆了。尽管这个人嚣张狂妄,声名狼藉,但并不影响一场只关乎利益的联姻。况且……她和周楠木的婚事将近,在这种时候能堵住悠悠众口的除了周肆这条别人不敢惹的疯狗,也没别人了。周肆眼神从下而上扫过被绫罗绸缎包裹住的曼妙身姿,凉薄的唇缓缓扬起一抹弧度,嗤笑了声:“我对病秧子没什么兴趣,万一在床上闹出什么人命就不太好了。”
他这话实在混账,在北城上流圈子里谁不知道姜浔从出生起就有心疾,整日泡在药罐子里。三步一喘,五步一咳,受不得一点大的运动量。正因如此,谈了三年无性恋爱的周楠木才会忍不住偷腥。姜浔并不恼,忍下喉间那股痒意,眸光坚定:“周总,我们可以做一对塑料夫妻。”
话音刚落,周肆忽地敛起唇边那漫不经心的笑意,起身便走。姜浔摸不透他什么意思,在他走出大门前追了上去。筋骨微凸的腕上戴着一串佛珠,佛珠上覆上一只素白柔嫩的手掌,姜浔拉住他,嗓音软糯但有些冷:“不做也可以,我这病一年半载死不了。”
这是在回他之前那句混账话。周肆掂量那只柔弱无骨的手反手将她扣住,桎梏在墙角。姜浔微微蹙了蹙眉,刚想要启唇表达自己的不满,不料男人骤然欺身压上来,低头噙住她莹润的唇。“唔……”姜浔呼吸不畅,她下意识挣扎,却引来他在唇齿间更放肆的掠夺。直到嘴角被咬破,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他才放开她。周肆肆无忌惮的看她,拇指抵在她唇角,替她拭去那抹鲜红的血渍,姿态轻慢又邪气。周楠木一家子就指着和姜浔结婚后拿到她手里那姜家12%的嫁妆,现在姜浔要和他结婚,不知道他那对堂哥堂嫂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想想就有趣。忽地,他唇角扯了扯,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意。“好啊,不过结婚怎么能不通知亲朋好友呢。”
姜浔还没琢磨出他这话的意思,周肆大掌已经拖起她的腰,将人打横抱起来往里走。“扣扣。”
他很是绅士地敲了敲卧室的房门,里面一阵叮里哐啷,没多久,衣着不整的男人从里面匆忙出来。“哪个不长眼的坏老子好事!”
周楠木一边开门一边大骂,骂声在看到门口的人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见的慌乱:“小叔,姜浔?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你为什么在我小叔的怀里!”
先是惊慌疑问,后是质疑。姜浔看着周楠木愤怒不堪的面孔只觉得有些好笑。她声音轻缓,陈述事实:“你出轨了,我们完了。”
周楠木把裤子往上提,试图解释:“姜浔你听我解释,这都是误会,我是喝多了才会……”“楠木,谁啊大清早的——”留着一头大波浪,涂着红唇的女人裹着浴巾一摇一摆的走近,看到周肆时,她面部惊吓到扭曲:“四……四爷!我……”周肆没功夫听这两人扯,他掀眸看向屋内的男女,那双平日里含情的桃花眼这会装满了嫌弃和厌恶,冰冷冷地,冻的人心跟着发寒。周楠木和陈若怡被这轻飘飘的眼神骇到,耷拉着脑袋没一个敢吭气。姜浔知道他是故意的,自己今天摆他一道,按照周肆的痞性断然不会吃了这闷亏,所以才会当众掀开这层遮羞布,让她这顶绿帽子做实。姜浔窝在男人怀里,有点想不通。周肆抱着人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扔给屋里的人,低着声音询问。“户口本带了吗。”
姜浔美艳的脸上出现片刻的怔楞,很快她就点头:“带了。”
今天她是有备而来,证件带的齐全得很。周肆一把拖起她的腰,带着人往前迈步,身后的呼喊声和女人的哭泣声被他无情的抛在脑后。边走边打电话:“把我户口本拿过来,在民政局门口等我。”